王宝钏与薛平贵成亲后,王允表面上与女儿断绝关系,实际上私下里一直接济她。
王宝钏先拿钱出来修了一个新窑洞,但薛平贵说父母尚且住寒窑,他身为亲子不能独自享受,执意不肯搬进去。
王宝钏深受感动,将新窑洞让给公婆,他们搬进了寒窑,但这寒窑薛平贵也没住几天。
每到晚上,杨氏就说自己不舒服需要儿子服侍,总将薛平贵叫到那边去,后来薛平贵又离家从军,所以这寒窑,实质上只是王宝钏一人在住罢了。
苏青走入旁边一个院子,新打的三口窑洞,砌着青砖,又体面又干净,中间那口是杨氏夫妻在住,薛从年站在院子里,倒背着手装老太爷。
“起的这般晚,鸡都要叫了。”
苏青走到鸡圈,一把扯出还在睡觉的公鸡,“咔嚓”一下把脖子拧断,扔到薛从年身上,“那我就让它永远也叫不出来!”
薛从年吓了一跳,“你这毒妇!”
“还有更毒的呢!”
苏青走到屋里,尿盆在地上摆着,屋里的味道污浊不堪,东西摆放的乱七八糟,就等着王宝钏收拾。
其实王宝钏天天都给他们收拾,本不会如此混乱,但是杨氏看不得王宝钏清闲,天天故意捣乱。
苏青先将床上的红箱子抱下来,然后把被子一掀扔到地上,桌子上的东西也都扫到地上,这才用力一踢那尿盆,“哗啦啦”撒的到处都是,一股腥臊味弥漫开来。
她转身往外走,门口的杨氏和薛从年惊呆了,一把扯住她,“你这悍妇!反了天了!快把我的箱子放下!”
苏青使劲一甩,将杨氏甩到被子上,和那污浊之物倒在一起。
旁边的薛从年见事不好,从院里拿起钉耙就来打苏青,他虽然已经当了公公,但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钉耙被他舞的呼呼作响,要原来的王宝钏准被打的倒地不起。
苏青一手抓住那钉耙,使劲往回一戳,薛从年被戳中心口,哎呀一声倒地。
苏青走到厨房,拿篮子装了油盐酱醋,又捡起那只死掉的公鸡,就往回走。
走到半路,苏青又回头,“这窑洞是我拿钱砌的,限你们一天之内给我搬出去,回你们原来的窑洞去!”
杨氏大叫,“你你你,你不孝!我要告诉我儿,让他收拾你!”
“去啊,赶快把他叫回来!我要与他当面分说!”
杨氏卡壳了,儿子已经另娶大官的女儿,当然不能回来。
“我要叫人来看,这丞相的女儿不孝公婆,不敬老人,让你父亲丢脸!让整个大唐都知道丞相不会教养女儿,让他这丞相再也当不成!”
苏青停住了,杨氏以为威胁起了作用,“赶紧给我跪下磕十个响头,我再考虑饶你一次!”
饶你老娘!
苏青把红箱子往地上一扔,抓起一块木板,回身抓住杨氏,“啪啪啪啪”打她的嘴巴,“我叫你这张嘴贱!我要打烂你的嘴!”
一直打的杨氏满嘴血她才停住,杨氏咳嗽两声,吐出几颗牙。
薛从年在旁边吓坏了,这儿媳妇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行,得去找人!
他起身往外跑,儿子派了两个小兵就住在村外,和他们一起看管着王宝钏,今日这王氏如此反常,找他们来帮忙!
苏青也不拦他,将杨氏扔到地上,抱起红箱子,拎起篮子转身而去。
回到寒窑,苏青点起油灯,打开那红箱子,里面放着不少的金银首饰,有些是王宝钏当初带来的,有些是后来她父母偷偷接济的,还有些是薛平贵升职后托人带回来的,当然都瞒着王宝钏。
当初薛平贵说,父母在,不分家,子女不能保有钱财。
王宝钏个傻子,就把钱财全部交给公婆保管,花一分要一分,后来杨氏说家里生计艰难,让她绣花卖,更是一分钱都不再给,不但如此,王宝钏卖绣品的钱还经常被她要去。
他们俩口子整天吃喝享受,拿着那些钱耍的不亦乐乎。
苏青拿起一个羊脂玉镯,这镯子不是王宝钏带来的,所以定是薛平贵给的。
想必他的官位已经很高,完全可以把王宝钏接走,但他并没有,反而一直瞒着她,只跟父母通了气,又派了人来看住王宝钏,不让她出村,想要把她困死在这里。
要不是因为王宝钏实在是太能活,十八年都不死,薛平贵绝对不会带她去西凉。
苏青翻了半天,都没翻到薛平贵的信件,看来不是烧了就是没有纸信。
“没有?那就伪造一封!”
“999,给我笔墨纸砚。”
苏青以薛平贵的口吻给薛从年写了一封信,信里交代了他已经娶了西凉王的女儿朱邪春花的事实,还要求父母瞒住王宝钏,以免她闹事,影响他的名声。
一切搞定,苏青烧水烫鸡毛,杀鸡做饭,王宝钏这个身体亏损的十分厉害,得好好补一补。
杨氏经常指责她屁股上无二两肉,怀不上孩子,让他薛家无后。
王宝钏天天吃不饱穿不暖,薛平贵又不回家,她能怀孕就有鬼了!
真是恶毒妇人!
再说薛从年,跑到村外找到两个官兵述说一番,“李南,吴令,你们赶快去帮我收拾这毒妇去吧!”
李南摸摸下巴,其实他早就对杨氏夫妇的行为看不上,薛平贵又不是没有寄钱回来,王宝钏好歹是丞相之女,你们却磋磨的她连个乞丐之女都不如,实在是刻薄。
但这王宝钏竟如泥人一般,既不反抗,也不找娘家诉苦,还省的他们的事了。..
“我们现在不方便露面,薛将军说只有她出村时才允许我们拦住她,我们现在出去,只会打草惊蛇,让她察觉到将军的踪迹,反倒会坏了将军的大事。”
“那该如何是好?这贱妇夺走了我的财宝,还要我们搬出窑洞!”
李南拿出两锭银子,“这是薛将军这次拿来的,村里哪个窑洞你们看上了,直接买下搬进去,现在的就给她罢!”
薛从年仍然不愿意,这两锭银子如何比得他们那些财宝!
李南告诫他,“薛将军如今在战场杀敌,片刻不得打扰,等他得胜归来,别说一箱子的财宝,一车的财宝都轻松易得,薛伯父,万万不要因小失大,害了薛将军的大好前程!”
薛从年这才听了进去,“那我儿的意思是?”
“只要那王氏不出这村子,不去找薛将军,也不去找她娘家即可。”
“我懂了!困死她!”
李南微笑,“然也,薛伯父好谋算。”
出了门,薛从年哼着小曲回了家,杨氏捂着嘴问他,“如何?”
薛从年跟她仔细一说,杨氏转怒为喜,“对呀,凭你有天大得本事,逃不出我这武家坡!困你到死!让你给我儿当垫脚石!”
李南还是不放心,给薛平贵书信一封,说明王宝钏的情况。
过了几天,薛平贵的回信就来了,只有短短两行,“王氏一旦出村,即刻斩杀,伪装成掉落悬崖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