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楼外,嘈杂混乱。
四周的百姓听到打斗声早就一哄而散,唯有一些江湖人士躲在远处看着热闹。
疾风剑罗浩手中长剑飙射,不断向着那前方如山壮汉刺去。
但是那壮汉力气极大,堪称恐怖,而且身躯却极为灵活,皮肉坚硬如铁,运气之时有着金色的流光布满全身,简直就像是一尊小金刚。
佛门武学!
这看似痴呆的壮汉修炼的竟然西界佛门武学!
佛门乃当世三教之一,虽然近些年鲜少参与天下之事,但依旧威名远播。
而且让罗浩有些奇怪的是,那壮汉脚步始终一动不动,即使腿被自己划出两道血痕,也是稳如磐石。
“那孟长河修为三品巅峰,杀一个初入三品的人怎么如此慢?”
罗浩有些着急起来,手中的剑也是越来越快。
阿蛮不断躲避长剑的剑锋,如果实在避不开就一拳轰杀而出,逼得罗浩不得不后退。
但双腿纹丝不动,却让他遭到了极大限制。
“我就不信,你真的不死!”
罗浩手中的剑快如疾风,又是飙射出一道冷光,刺向了金光之处的薄弱之点,长剑光将阿蛮的衣衫都切碎了。
陈滨这个时候从醉月楼走了出来,脸色泛着黑光,额头上更是浮现冷汗。
显然银针上的毒,正在不断侵入他的五脏六腑。
“这一根筋,你快动啊!”
陈滨不敢高声呼喊,只能心中暗急。
轰!
就在这时,一道爆裂的声音响起,只见醉月楼的屋顶都是掀开而去。
“阿蛮,给我杀!”
这时,一道清喝之声传来。
听到这话,阿蛮仿佛听到了某种指令一般,竟然大步向着罗浩杀去。
“这是!?”
罗浩莫名感觉心中一颤,呼吸都是一顿。
阿蛮脚步势大力沉踏在地上,仿佛地龙翻身一般,发出巨大的声响。
“不好!”
一直占据上风的罗浩看到这知道不妙,手中长剑一划,犹如毒蛇吐信一般,急速向着阿蛮咽喉而去。
“嗵!”
阿蛮一拳轰出,前方的空气爆发出轰鸣声响,随后那罗浩的脑袋顿时炸裂开来,红的白的洒了一地,甚至溅射到了陈滨脸上。
陈滨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心中却是掀起了波涛汹涌。
一拳!
一拳就将那疾风剑罗浩的脑袋打爆了!
这个一根筋....竟然如此凶残!?
沈道兴这时走了过来,“没事吧?”
“没事。”
阿蛮憨笑的摇了摇头。
这与方才一拳打碎罗浩脑袋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陈滨脸色发黑,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想要呼救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让开!”
“统统让开!”
哗啦啦!哗啦啦!
就在这时,两旁的街道来了数十个黑衣高手。
为首老者身穿白衣,满头银发,双眼矍铄有神,整个人好似融于其中,与周围天地不分彼此内外,身形渺渺,内外合一,便是如此。
“大长老!”
沈道兴对着老者拜了拜。
这人正是长老会的大长老,郁清文。
郁清文眉头一皱,道:“道兴,你没事吧?”
沈道兴低声道:“没有什么大碍,两个凶手都死了,一位是使用了唐门暗器鬼魄银针,另一位擅长快剑,修为三品,具体身份,来历还不知晓。”
郁清文听到这,淡淡的道:“鬼魄银针,那可是大楚唐门的暗器,此人不远千里来北地,看来有人出钱买凶,不愿意暴露。”
出钱买凶!?
沈道兴听到这,眉头一拧,“那大长老可知道这背后凶手会是谁?会不会是修罗门?”
有人要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日月教教主之徒的身份。
近来日月教和修罗门大打出手,愈演愈烈,很难不让人怀疑就是修罗门所为。
“想要杀你,除了最直观的报复,还可以挑拨是非,制造混乱。”
郁清文幽幽的道:“当今天下有这般想法的人太多了,如今天外城那人困守不出,北地诸方势力汇聚,但却是一盘散沙,有人想要浑水摸鱼,搬弄是非。”
“依老夫看,这背后是否是修罗门还待商榷?”
沈道兴瞳孔一睁,不是修罗门那会是谁?
北地十三派,四大家族当中,又是谁想要搅动这水呢?
这背后难道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或许,这背后之人并非北地也不说不定。”
郁清文摆了摆手,沉声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会派人调查此事。”
“是。”
沈道兴抱了抱拳,准备转身离去。
郁清文看了一眼满目疮痍的醉月楼,淡淡的道:“这种地方以后还是少来,固阳锁精对于修行大有裨益。”
“知道了。”
沈道兴干笑了两声,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和我一起遇袭的还有陈滨陈堂主,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
郁清文沉声道:“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人。”
沈道兴想到了什么,“不会是死了吗?”
“噗!”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地上的陈滨想要挣扎起来,只觉得喉咙一甜,随即一口黑色的血箭喷涌而出。
“陈堂主在这!”
“似乎中毒昏过去了,快送到医堂。”
........
盛日卷走最后一丝暑气,天空消弭最后一丝明媚,余风吹来了盛日的余晖,落幕之际,夕阳缓至。
日月教总坛,天魔阁内。
上官依然坐在椅子上,查看着每日各地送来的情报和教务。
不知怎么回事,从今早开始她便很难再集中注意力,脑海中时不时会浮现出那个身影。
上官怡然心中自语道:“上官怡然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可是这日月教的教主,承载着复兴圣教的重任在身!”
旁边的裴姑姑跟随多年,看出了她的异样,忍不住道:“教主,您今天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乏了吧。”
上官怡然摆了摆手,随后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本尊有些好奇,你刚开始和你相公如何认识的?”
裴姑姑的相公也是日月教教众,司职暗卫小队长。
两人郎情妾意,夫妻和谐,在日月教暗地里也是一段佳话。
“和我相公?”
裴姑姑心中一惊,连忙道:“教主,是不是我家相公他......?”
教主向来对男女之事极为冷淡,今天怎么突然询问她这个问题。
上官怡然淡淡道:“无妨,本尊就是有些好奇。”
裴姑姑听到这松了口气,随后有些委屈的道:“其实我开始只是想看一下他家的猫咪......”
上官怡然眉头一挑,“看下他家的猫咪。”
裴姑姑脸色微红,“后来就后来,那个就那个了。”
什么后来就后来,那个就那个.....
上官怡然心中好奇,当下轻咳一声,“你们后来都干啥了?”
裴姑姑想了想道:“一起吃饭啊,逛逛夜市。”
上官怡然继续问道:“后来呢?”
裴姑姑脸色更红了,“这......”
越是如此,上官怡然越是好奇,“说,有什么不能说的。”
裴姑姑仿佛要滴出了血,“后来他非要我看他的宝贝。”
“宝贝!?”
上官怡然看着裴姑姑如此模样,她的心中更是好奇了。
踏踏.....
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小蝶匆匆走了进来:“教主,沈堂主在醉月楼遭到了埋伏。”
上官怡然‘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埋伏,人没事吧?”
小蝶连忙道:“人没事,大长老赶到了,现在回家休养去了。”
“那就好。”
上官怡然松了口气,“你把本尊珍藏的疗伤药送去。”
“啊!”
小蝶听闻一愣。
上官怡然这珍藏的疗伤丹药,上次三长老被龙虎山高手重伤都没拿出来,这次沈道兴只是遭遇了埋伏就拿出了这般珍贵的丹药......这属实有些浪费。
上官怡然看了小蝶一眼,“还不快去!”
“是!”
小蝶连忙来到了书架旁,随后从木箱当中拿起疗伤药。
上官怡然好似想到了什么,“等等,你说他在哪里遭到了埋伏?”
小蝶回道:“在...在醉月楼。”
上官怡然脸色顿时布满寒霜,冷冷的道:“行了,药不用送了。”
裴姑姑和小蝶只觉得整个房间都是极其冰冷,就像是个冰窖似的。
教主似乎生气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