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半休

他们真的喝了半宿的酒,千予自知不能再跟这群酒鬼们待在一起便提前退了席,美美地睡了一会儿后才能赶在所有人醒来之前悄悄钻进余夏的被窝里偷香香。

只是说不能夜袭而已,现在都是大白天了,这才叫做真正的“光明正大”。

“主人主人主人……”

他又连着叫了好几声,像是要把这些年空缺的部分补齐,怎么叫也叫不够。

光是叫还不够,他还想要再更多腻歪一会儿——尾巴尖已经顺着衣袖伸到了更深的地方,冰凉的鳞片也被其能够触碰到的温度所温热……

“……”

余夏睁开眼时看到的是衣襟大开,白皙细腻的大块胸肌像不要钱似的大放送,一缕带着微绿的黑发落在胸膛,垂进衣襟里,似乎在引导她往更里面的地方看。

她的视线缓缓上移,挺翘的下巴、莹润的唇……再到一双恍若春日嫩芽般翠绿的眼瞳。

他的眸中淌着光,落着流星,是鸟儿衔来的第一抹春风,是雨后晴天落下的第一缕阳光——虽然形容得如此诗意,但还是改变不了这家伙是在半夜偷袭……不对,是清晨突袭的事实。

余夏大脑运转了一下,冷静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蛇族青年没有一点被抓包的心虚感,甚至在看到她醒来后还面露喜色,亲昵地蹭了上去:“在看你睡觉。”

“怎么看也看不够。”

他说着,更加用力地抱了上来。床榻因为这大幅度动作而吱呀作响,棉被从他光滑的鳞片上直直落在了地上,将原本藏在底下,交缠的两具躯体暴露在阳光底下。

“……”

气息扑洒上来,两缕深浅不一的黑发纠缠在一起,如同被蛇尾紧紧缠住的双腿,柔软裙摆上卷,深色蛇尾卷住了她的脚腕、小腿、大腿,鳞片摩挲着肌肤,留下了淡淡粉红的的印记。

“想要再多抱抱你。”

那日被舜抢先了去,导致他没有再第一时间向她传达思念之情。他的思念在黑暗中,废墟里经过十年百年的等待,每一秒都带着刻骨铭心的疼痛。仔细想来,陷入昏迷的那段时间才是最轻松的时候。M..

而现在的一切,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现在不就在抱着了吗?”带着刚睡醒的倦意,少女的嗓音里还带着些许鼻音。她抬起手,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早上好啊……”

“嗯……”

只是单单的一句问号就足以让他热泪盈眶。

总算起了身后,余夏来到主厅时,闻到了大股酒鬼宿醉后的味道,围坐在饭桌边上的一群人萎靡不振地撑着脑袋,发出了阵阵不符合早晨的声音。

“姐姐!”但也有充满活力的声音,余夏只看见一道残影,一个小小软软的人儿就直直扑进了她怀里乱拱乱蹭。

“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极光和夏橘昨天担心了一整天,特别是在听到那边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声时。等到了晚上迟迟不见他们回来的时候极光急得也想冲出去找人,但被乔晓云拦住安抚,小孩的精力确实熬不住夜,等到一半的时候三人一起睡着,果然一醒来之后就有好消息了。

“我们都没事啦,你看。”余夏揉了揉女孩的小脑袋,“我们不是都回来了嘛。”

极光抬头,眼中带着丝丝犹疑:“可是……”她也从乔家主那听说了,姐姐他们都发生了什么。

“……”余夏笑着没说什么,转移了话题,“先吃早饭吧。”

“唔……头疼。”

无忧趴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揉着太阳穴,他后悔了,果然不应该跟这群人一起凑热闹的……个个都瞅准了他不服输的性子来给他灌酒——喝到最后,他都已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躺下的,醒来的时候居然是在树上……果然,喝酒伤身啊。

“呀,余小姐来了,早安。”乔慎之那一副不修边幅的穿着在这群人面前都显得精神抖擞极了。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就等人齐了一起开吃,众人从极光喊出姐姐那声开始就望了过去,眼见少女一身粉白衣裙,亭亭玉立,脸上并无异色,带着一如既往淡淡笑意。

“乔叔早安,各位早安。”

她也朝他们打了个招呼,抬步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某快乐地摇着尾巴的大蛇……原来蛇高兴起来也会摇尾巴的。

看到千予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余夏身后时,其他人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到他干嘛去了,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黑了。

她在空位上坐了下来,左右两侧是白翎和大叔,皆是一副在忍耐头疼的表情。见他们杯中的茶水已经见底,余夏给他们续上,问道:“你们怎么喝了那么多?”

“唔……”说到这个,大叔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喝了口茶水缓了缓,“确实是个意外……本来只打算小酌几口,结果这家伙突然拿出来个什么……扑克牌,说输了的人喝酒,结果一不小心就——”

余夏懂了:“上头了是吧。”

阿袁在一旁嘿嘿地笑了起来:“说起来那副牌还是从乔小姐那买的呢,一直都想试玩一下……没想到还真的挺好玩。”

听到有人夸她做的东西,乔晓云笑得得意洋洋,“耶!”了一声。

“嗯……”白翎苦笑着,白皙的脸因为宿醉又白了几分,苍白又透明,在灿如曦光的金发下脆弱地像是蝶翅。他顺势靠在余夏肩膀上,撒娇道:“小夏,我头好疼……”

“主人,别听他瞎说。”胡巴努努嘴,毫不犹豫拆穿了某些人的绿茶小把戏,“他可是我们当中酒量最好的,其他人都倒了就他还站着……不过,要真论起千杯不醉,那还得是我——”

“梦话还是留在睡觉的时候说吧。”大叔嫌弃道,“明明第一个耍酒疯的就是你,差点把人家的花坛给刨了。”

“诶!是这样吗?!”

“是啊。”阿袁深有体会地点点头,“这就叫笨蛋不会承认自己是笨蛋一样,喝醉的人也不会承认自己醉了。”

“……”胡八不可置信地挠起脑袋,啊……头好痒,要长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