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半夏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她的眼睛里有怀疑也有愤怒更多的则是震惊。
季夏泽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说如果你的父母并没有死,你相信吗?”
她的爸妈没有死?
半夏像是没办法接受这个消息一样,她抬起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
“季夏泽,你的意思是我的爸妈还活着?所以他们把我一个人丢下了?”半夏问到。
关于父母的记忆已经太过久远了,回忆的那对相爱的夫妻已经非常的模糊了。
唯一能回忆起来的只有两人出事之前相携离开的那个背影。
“半夏!你冷静一点!”看到半夏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周懿笙给明望舒使了一个眼色。
明望舒和宗卿一左一右的扶住半夏,宗卿抓着她得手用异能舒缓了一下她的情绪。
温和的治疗系异能从接触的手腕缓缓的流动进身体。
半夏闭了闭眼睛,“系统,他说的可信吗?”
系统没有马上回复她,反而是问了一句:“宿主,你很想你的父母吗?”
很想他们吗?半夏自己问了自己。
她不确定。
因为那对夫妻过早的离世,两辈子加起来半夏和他们已经分开太久太久了。
不提上一世她在末世挣扎的十年,这辈子就算她有了系统和队友过上了不再颠沛流离的生活,她依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回忆过去,去回想许久之前的安稳生活。
父母这两个字,好像已经是非常遥远的存在了。
半夏刚刚听到季夏泽的消息时,内心里的惊讶其实是多过怀疑的。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情绪起伏就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反应。
比如对待身边的人她更多的会去包容,去理解……而对于敌人,她很难再有什么情绪波动。
是她出了什么状况吗?
半夏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对着系统发问。
系统:“……或许宿主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呢?”
温柔却无情,慈悲也冷漠的你。
——从前的你。
在心里默默的说着,系统又道:“宿主,你的父母不论活着还是早已死去,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是先不要轻易相信对方的好。”
半夏的沉默让季夏泽有些不确定起来。
“你只是嘴上说说,我没办法相信你的话。”半夏抬起头看着他,“如果我的父母还活着,他们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联系我?”
季夏泽模棱两可的说:“……也许他们不是不联系你,而是……没办法联系你呢?”
他说的很含糊,一时也不好判断他这句话的意思。
倒是靠在岳行风身上的钟离梦目光闪烁,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
不过她看到季夏泽和他身后的常南星与魏衡,无声的扯动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
“等你拿出证据,再来跟我讲其他的吧。”半夏看了一眼季春风说着。
季春风点点头,“我们可以暂时保证季冬霖能活着。”
也罢。季夏泽知道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他刚说出来的事情能够让对方给了自己一段时间的缓冲。
只要能维持住季冬霖的身体状况,他还是有把握能够说服司半夏的。
于是他转身说:“好,既然如此,我就相信你一次。”
看着他离开,魏衡和常南星也不在多留。只是两人在离开之前多看了屋子里的人一眼,环顾四周的样子好像是在确认人数一样。
等到三人都离开之后,周懿笙关上门对众人说:“他说的话你们觉得有几分可信?”
关于半夏父母的事情,除了早先加入的周懿笙和明望舒几人从半夏口中零星知道一
些情况之外其他的队友都不是不清楚的。
他们也不好发言,高野看大家都沉默着于是说:“我觉得他说的挺利索的,如果不是事先就有准备的话……可能他是有确信的线索吧。”
“就是不知道队长的父母是什么情况?”末了他问了一句。
郑海伸胳膊怼了他一下示意他别问了,高野闭紧嘴巴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
明望舒看着半夏,说道:“夏夏,你父母的事……你当初有看到两人的情况吗?”
摇摇头,半夏说:“没有,当时发生了什么我都不清楚……”
事发突然,季春风也知道她现在内心肯定很混乱。“先不要自乱阵脚,一切等对方拿出真凭实据。”
这时钟离梦忽然说:“刚刚季夏泽那句话挺有意思的。”
“什么?”
看到大家的目光看过来,钟离梦便解释说:“他说半夏的父母没办法联系半夏。”
“这个没办法可以分好几种情况。”钟离梦继续道,“第一,他们觉得自己所处的环境很危险,联系半夏会对她造成伤害所以不联系。”
“第二,他们两个自身难保处于被监禁囚禁的环境下,没有可以联系半夏的手段。”
“这第三吗……”钟离梦说着,语气低沉下来。“这第三,就是他的父母或许经历过什么事情,已经把半夏忘记了。”
“忘记了的话,自然也就没办法联系了,对吧?”
她说完看了看大家,说出了一个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疑问:“你们想想,叶小陌的姐姐叶小幽,也就是骆幽,是不是属于我说的第三种情况呢?”
“她失去的一部分记忆,完全不记得叶小陌。所以不论叶小陌做了什么,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人,甚至是敌人。”
“啊,虽然我只是猜测,但是……万一半夏的父母也是这个情况呢?”
阴森昏暗的房间里。
一张巨大的圆桌围坐着十二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
居中的椅子上,身材高大的人嘶哑着嗓子说:“主人得实验品已经逃脱了,在新的实验品抵达之前谁去处理一下背叛者?”.
坐在他右手边的身影动了动,从斗篷里伸出一只手端起乐桌子上透明的红酒杯。
那只手苍白修长,指甲修剪的圆润平整,唯有微微翘起的小拇指上留了一截极长的尖锐指甲。看起来斯文中带了一分诡谲。
“不如就交给我们吧。”重叠的声音里雌雄难辨,听上去宛如砂纸摩擦过玻璃一样刺耳。
高大的黑袍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的说道:“很好,那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了。”
“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