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庄四位居士以各自的专长,共同被尊称为“江南四友”。老大,名曰黄钟公,琴技高超如钟磬之振,琴声滔滔如江河之激荡。老二黑白子,围棋之技登峰造极,落子生风,如黑白翻腾,攻防间无不流露出勇猛之势。老三,得名秃笔翁,其书法宛如天地自然之力,笔走龙蛇,波澜壮阔。老四丹青生,则是绘画大家,花鸟山水,在其笔下皆如生。
东方不败原本是抱着武学强者才能在江湖立足的想法,却也意想不到,他麾下的这些人,十二年里竟然因为琴棋书画的痴迷而日渐沉沦。于是,任盈盈看准机会,利用他们的兴趣,施施然拿出一两件中规中矩的字画,便足以让他们陆续上钩。
“各位老前辈,我这两位朋友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他们更痴迷于和各路英豪一拼高下。”任盈盈微笑着说,“不论各位中的哪一位,只要在比武中战胜他们二位中任何一人,我便会送给他我手中这一份珍贵宝物。”
说完,任盈盈解开包袱,拿出里面的各式珍宝,稍微让大家看了一下,顿时激起了江南四友的浓厚兴趣,他们的眼神在那些宝物上面来回流转,显然是被深深吸引了。
“我兄弟四人各有所长,二位尽可随意出手,我们以武会友,点到为止。”黄钟公也对琴谱字画感兴趣,也就同意了比武。
“小白,怎么样,让他们四位同时上阵,你应该能应付得来,对吗?”墨一的头微微倾斜,向东方不败轻声询问,与此同时,她又不怀好意地把斗笠打落,露出了她那令人惊艳的脸庞。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江南四友还是任盈盈,目瞪口呆,满脸的震惊。
“教主——东方叔叔!”江南四友几乎是同一时刻跪倒,整齐无比。任盈盈也因为这出乎意料的一幕而惊慌失措,连忙后退了一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位传说中的、一代绝世的东方不败,竟然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
“嗯?小白,他们在叫什么?”墨一眯起眼睛,疑惑地看向东方不败。
“……我……呃……其实我,我是……”东方不败深呑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真相:“我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名叫东方不败。那年你救了我,传我绝学,我于第二日之晨,改名为东方不败。”
有时,难言之隐在即将被揭露之际,心情反而会由紧张转为平静。东方不败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个秘密,心里的石头似乎也落地了。她深知这一切早应该告诉墨一,无论墨一会如何对待她。
“这你就是你的错了。”墨一严肃地,表情凝重地责备道。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东方不败低下了头,她的脸上透出一丝苦涩和悔意,这是她多年来未曾有过的表情。她深知,她的秘密对于她和墨一的友情来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那时,空气凝固,一切都显得那么沉重,那么深沉。在这样的一刻,人心的复杂与世事的无常都被展现得淋漓尽致。江南四友和任盈盈都静静地站着,他们也能感受到这两位英豪之间沉甸甸的氛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们无法逃离。
“管教手下,不能如你般儿戏。敌人亦是如此。”墨一说完,全场的气氛陡然转变。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手中突然多了一柄锋利无匹的长剑,泛起冷冽的光芒。江南四友皆感受到了那股滔天的杀意,可是,想要逃避,已是太迟。
“你…你竟然将他们全都屠戮。我……我曾以为……”
“以为我会心软?”墨一冷冷地打断了东方不败的话,他的目光冷漠且坚定,仿佛一切情感都已被他封锁。
东方不败扫了一眼四周,看到了任盈盈的尸体,她心中五味杂陈。却在下一刻,向墨一露出了一个微弱而复杂的笑容,“没…没什么。”
墨一轻笑,挑眉道:“怎可能被一个女子所动摇,尤其她还曾是你的敌人。”
“你早已知晓?”东方不败稍稍后退一步,眼中的疑惑与震惊交织。她仔细回想,突然意识到,在过去的日子里,墨一好像确实多次流露出他已知晓她身份的迹象,有时故意戏弄她,似乎一切都是他早已安排好的棋局。
墨一收起长剑,笑意更浓:“你就是个小姑娘,能藏得住什么事?”
东方不败轻叹,心中却是无尽的复杂。面对墨一,她似乎总是处于下风,但她也知道,这并不是力量的差距,而是一种心境与经历所带来的洞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