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自己动手还是由我代劳?”
完颜萍见有机会手刃仇家便想亲自动手,只是她举刀良久始终没下手。她数次刺杀失败,耶律楚材都没有为难她,此时她觉得有些乘人之危。
“下不去手?”墨一在一旁问道。
“我……”完颜萍答不上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或者说你原谅了他?你将来在九泉之下要告诉你死去的家人,你替他们原谅了这个仇人?”墨一进一步开始质问,他可不想自己看上的人跟别人纠缠不休。
“不,我没有。我没有资格替他们原谅这个人。”完颜萍一提到家人,心中的仇恨又被翻了出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本就是不同的阵营,永远不可能和解。做人做事都应该泾渭分明,若你的刀不快,我可以帮你下手,若你错过这次机会,此生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希望将来九泉之下你死去的家人可以体谅你。”
话已至此,完颜萍知道她必须下手,这个仇不是她一个人的。国仇家恨,于公于私她都没有原谅耶律楚材的资格。
看到身首异处的耶律楚材,墨一挥了挥手。耶律楚材化为飞灰,仿佛没有存在过。
“夫君,报仇之事她为何如此为难,如今大仇得报她不应该开心吗?”小龙女觉得有仇必报,做了想做的事就应该是开心的,如今完颜萍一副失落的样子她很不理解。
“不如你直接问问她,看看她心里是如何想的。”
墨一说完带着几个姑娘回了古墓,正好她们聊聊,解开完颜萍和小龙女的心结。
一番了解下小龙女才知道,完颜萍这些年活着的唯一意义便是报仇。可是她多次刺杀失败,又被多次放走后心里的恨已经没有那么多了。但正如墨一所说,这仇不是她一个人的,她必须要报。如今大仇得报,她突然失去了人生的意义,不知道余生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是答应我夫君要留下来吗?在这里过与世无争的生活不好吗?”小龙女听完颜萍不知何去何从开口说道。
完颜萍曾经的目的是报仇,现在她虽然知道答应的事必须做到,但却失去了目标,不知道努力的方向在哪里,这个地方看着很温馨,但她终究只是被交易的囚徒。
“主母言重了,我既然答应留在这里,定然会遵守诺言,尊主有任何吩咐我都将唯命是从。”完颜萍在这里见到人的人都是气度不凡,她觉得自己连做丫鬟的资格都没有。在这个地方她比不上任何人,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有什么用。
“这样吧,外面那个舍得楼平时也没人盯着,这个手杖可以控制舍得楼的阵法,你替我接待客人吧。”
完颜萍双手接过手杖,在接触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已经和阵法完全相连,同时也知道了阵法的作用和操纵阵法的方式。
“谢尊主,只是这阵法太过强大精妙,舍得楼更是逍遥派重地,我恐怕难以胜任。”
完颜萍觉得自己刚来并不适合担任如此重要的任务,她哪里知道墨一其实根本无人可用。程英这段时间日日相处,用起来早已得心应手,只想留在身边。陆无双毛毛躁躁不适合接待,黄药师整天和他夫人黏在一起,又需要经常下山采办也不合适。
“你既然答应留下便是我逍遥派的人,将来我这里人手足够时自可放你离去,我为你报仇你留在这里帮我几年不过分吧?还是你觉得我做的不足以让你帮我几年?”
“尊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属下愿意。”完颜萍不知道怎么解释,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她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不会辜负墨一的信任。她与墨一初识不到半日,却在这里得到了很多善意。退一万步来说,墨一帮她报仇,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小龙女今天也想了很多,觉得外面的事太复杂,人做的事也不是都出自本意,这让她更加担忧,江湖上的人情世故真的对她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