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通过18层了！”
摇摇晃晃，脸色苍白的张扬激动的高喊出声，大量失血下，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都有些恍惚。
也许是刚刚回神，也许是别的。
一直等待张扬的张猛一个窜步直接冲到他的身旁，看着已经到极限的张扬，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和不忍。
与此同时，早已待命的几名三阶也纷纷拿着恢复性道具冲了过来，直接为张扬恢复伤势。
感受着一股暖意包裹全身，伤势快速愈合下，张扬下意识的抓住张猛的手臂，有些亢奋：
“父亲，我做到了！”
“18层！我是不是第一！？”
作为最关心的事，哪怕恍惚之下，张扬也忍不住脱口问去。只是周围的凝重的气氛，让他感到一抹强烈的不安。
为什么大家看起来这么奇怪？为什么没人称赞我！？
他们，在看什么！？
我通过了18层啊！这是华夏战区这些年最出色的表现了！
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无声的投在杨国平手中的信息面板上，张扬一时间也像是想到了什么，本能的惊慌张望。
试炼者都出来了，他看到了王凯，也看到了同批进入的那些二阶。
可是...唯独没有看到夜宁！那个所有人中，他只想压过的夜宁！
下一秒，张猛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看得出来，张扬真的已经尽力了。18层的成绩，放在之前，一定会引起首都不小的轰动，许多高层都会赞赏有加。
可问题是..
张猛颇为苦涩，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刚才的消息。他害怕，害怕这个消息太过打击张扬的自信。
实际上他们也刚从震惊中回神，久久难以平复心情。
只是看着张扬那双已经开始惊疑不定的眼神，他迟疑片刻后，还是选择说出。
瞒，是瞒不住的。
“夜宁..”
“已经19层了..”
"就在你退出前三秒，他突破19层了.."
“什么！？”
“噗！”
极度的吃惊下，张扬猛然绷直了身子，整个人就好似受到惊吓一般，就连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口也瞬间崩裂开来。
他死死地抓着张萌的手臂，惊恐不可置信的眼中，仿佛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冲上了19层！？”
“我不信！是不是你们看错了！？”
失声惊喊下，此时的张扬一遍遍的慌张问去。连他拼尽全力之下也才堪堪冲到18层，夜宁一个意志系没有任何额外加成，他凭什么做到这一步。
然而随着众人有些感叹，甚至是怜悯般看向他后，张扬猛然一僵，手中的战斧也险些握不住。
人们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旋涡旁，杨国平神色凝重的开口确认：
“夜宁19层。这点我们已经确认过了。”
“实际上整个力量试炼中，也只剩下他了。”
“从15层开始，他的突破时间接近每分钟一层。”
话音落下，人人面色已经不再是惊叹，而是难以言喻的震撼。
是的，夜宁速度越来越快，一分钟一层，这就意味着此时的夜宁正在复刻张扬对战前十层的做法。
变异体刷出的瞬间，就直接斩杀！也只有这样，才能做到这么快的速度冲到19层。
可问题是，那是在前十层面对低阶变异体才能这么做啊！.
同样的做法，此时夜宁的难度和张扬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难度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面对二阶变异体也能快速解决战斗吗..”
“难以想象，这需要什么程度的战斗技巧和力量..”
许多三阶有些迷茫的看着旋涡之中，他们已经无力再猜测下去了。如果有可能，他们恨不得钻进试炼中，看看夜宁究竟是怎样战斗的，究竟是何等惊艳的表现，才能做到这一步。
“第一了，没悬念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竟然有些“害怕”..”
“夜宁不会冲击全球前十吧？他之前难不成一直在藏拙？”
众人低声的讨论中，此时已经没人在意失魂落魄的张扬，此时此刻，这些第一批试炼者，已经沦为了背景板。
换做别的时候，他们说不定还会惊叹一下。
“可能吧..？”
“20层开始就能挤进全球前十了，但我记得整个华夏战区，只有华安阁下和四大统帅之一的孙卫国阁下冲进过前十。当年还引起了整个战区的轰动。可问题是这两个人，全都是纯粹的力量系啊..”
“二十层，有些夸张了。19层应该就差不多了。”
“二十层以后的难度，难到到离谱..”
“也是..第19层已经够难了。真被夜宁冲上20,我们这些力量系也别活了..”
低声的讨论中，人们虽然不太相信夜宁真的能冲上20层，毕竟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但无论如何，19层的表现已经足够优秀。就算现在退出，他们也会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叹。
而与此同时，听着众人谈论的张扬，此时如同遭受晴天霹雳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想到自己为了提前晋级，为了压过夜宁一头所付出的代价和努力，他只觉得一切都好像是个笑话。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输！？为什么他比我强！？"
"我是力量系啊！我是ss级天赋啊！"
不过是少年心性，巨大的打击下，张扬无助的看向自己的父亲，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一身叹息。
张猛无声的抓住他的手，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害怕张扬被彻底打掉自信，他只得硬着头皮宽慰起来：
“扬儿，只能说你基础还差一些，这次时间太仓促了。”
“千万不要怀疑自己的潜力。其实你也未必会落后于夜宁，19层，你也很有希望的。三阶的路，以后还长着呢..”
“一时的失败，算不得什么，更遑论，你也不算失败。”
没有办法，张猛只能这般劝说，希望张扬重提战意。
毕竟作为双系觉醒者，待会还有一场试炼等着他。
然而随着张扬听完开导，刚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时，旋涡旁的杨国平猛然瞪大了双眼，下意识便抬头看向众人。就好像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夜宁的任何消息，一举一动都牵引众人的关注下，人们像是想到了什么，也齐刷刷对视过去。
果不其然。
杨国平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激动：
“夜宁！”
“20层！！！”
“他突破了20层！！系统信息刷出来了！”
“艹！？20层！？”
众人爆发出一阵惊呼，倒吸一口凉气。无人在意下，还在救治中的张扬身形一阵摇晃，啪嗒一声，手中的战斧便重重的砸落在地。
作为天之骄子，极度自傲的张扬，此时竟有些受不了这份打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