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室内，空调发出冷飕飕的声音，大夏天的，清初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往头顶上冒。
灯光一亮，屋内立马亮堂起来，刺眼的灯光让人睁不开眼睛，清初皱着眉头，揉了揉眼睛，才适应光线。
原来是道具室。
然而此刻的清初不被允许走神，檀念正居高临下看着她，眸子冷冷地盯着。
“姐姐……”清初咬唇，“我没有，不听话。”
“是吗。”檀念轻佻地勾了勾嘴角，“成功上位，嫁进谢家，你的愿望满足了是不是？”
“……我没有！”清初咬着唇，低头不敢去看檀念那双冷漠嘲讽的眸子。
檀念冷笑一声：“小朋友戏演得不错，但是不要太入戏，忘了自己的处境。”
“姐姐……我真的没有……”
“你现在最好乖乖听话，不要惹怒我。”
温热的唇抵上了清初的耳畔，一股熟悉的气息钻进檀念的鼻腔里，让她忍不住打颤，浑身僵硬，一动也不能动。
顺势而下，檀念不满她戏里用的红色假发，直接扯掉露出了清初包成一团的头发，指尖又插进去暴力撕扯。
“疼……”
清初闷哼一声，疼得眼泪都快流下来，却只能任由檀念肆无忌惮地欺负。
发网裂开，凌乱的黑发披散下来，黏在清初的脖颈脸侧，泪水还莹在发红的眼眶里，失焦的眸子云雾迷蒙。
酒红色的礼服裙前胸松垮，按照那个时代仿制的戏服都是低胸款式，清初白皙的锁骨和纤细修长的脖颈就这么裸露在空气中，看上去像个被遗弃的洋娃娃，可怜兮兮的。
从檀念的角度看下去还空了一片，清初还喘着气微微起伏，能将它看得更清楚。
“脱了。”
檀念淡淡的命令道，手指插在清初的发丝里，抚摸着后脑勺。
“不是说没有？现在就证明给我看。”
清初浑身一震，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只能顺从地拉开拉链，将礼服裙脱下，白净的皮肤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檀念的面前。
檀念微怔，随即伸手用力碾过几个有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但那里确实如所见一般光洁，没有遮瑕的痕迹。
清初忍着痛，咬紧牙关，低声抽泣：“姐姐……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
檀念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升腾起一股烦躁，随后是心疼，带着些慌张捻上清初的眼泪，柔声安慰：
“对不起，姐姐是太嫉妒了，想到她碰过我的宝贝就控制不了自己，真的对不起。”
清初闻言，泪珠滚落的更厉害，抽抽噎噎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我不喜欢谢寒馥，我讨厌她！”
她抬眸看向檀念，眼里充斥着倔强与不屈。
她知道檀念很恨谢寒馥，或许是因为……
柳冬辞？
“我知道，我知道……”檀念安抚着清初，轻拍着她的背，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谢寒馥是个人渣，连抢自己好朋友的恋人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事后还装作无事发生。
逼走了尹默，还让柳冬辞不得不原谅她，继续与她维系那虚伪的友谊，如今——
还让清初给她做尹默的替身。
怎么这么贱呢。
当然，檀念恨谢寒馥，不会只是因为别人的事。
还有……
“我知道姐姐很难受，所以我会乖乖地听姐姐的话，不再招惹她了。”清初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说道，“我去找她，是因为，因为……”
“因为她说我给她惹出了事，必须要由我来解决。”
清初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简直跟蚊子叫似的。
檀念听了之后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你就不怕她叫你过去，对你做什么？”
“不会！她很讨厌我的……”
檀念看着她眼里的倔强，心中一阵恍惚。
清初和谢寒馥并非她一人上钩，而是她心甘情愿，这次也是因为依然对谢寒馥存有幻想。
……说漏嘴了都不知道。
檀念叹了口气，摸了摸清初的头发，还是要哄着：“她本来就不是好人，被她讨厌没什么的，以后不要去招惹她就好了。”
“知道了姐姐……我能，把衣服穿上吗？”清初怯生生地问道。
檀念看了一眼清初的礼服裙，又看了看她发颤的身子，微微颔首：“别穿这个了，我去给你拿。”
清初点点头，乖巧地等待着，等檀念拿了衣服过来，她才慢吞吞地穿上。
衣服穿上后，她的身体依旧在发抖，看得檀念十分心疼。
调整了空调温度，把人抱进了怀里。
清初紧紧地抱住檀念的腰身，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她的胸前，残余的眼泪沾在她的衣服上。
“好了，不哭了？唉。”檀念叹了口气，拍着清初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安抚道。
“姐姐……”清初闷闷的嗓音传来。
“嗯？”
“我、我可以的，只要不要……那么疼……”
檀念心脏一缩，她没料到清初会提这件事。
“我知道，姐姐给我的这些不是……不是免费的，我会还给你的。”
清初从檀念的胸口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眼睛红肿，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这些……是谁跟你说的？”檀念蹙眉。
清初垂着眸子，声音很轻很轻：“不用说的，我都知道。”
檀念胸口一窒，心口像是被人重重地锤了一拳。
清初说得没错，她早晚都要讨回来的，可为什么……
她的心里会这么难受。
“没有，不要自己多想。我对你好是因为喜欢你，不需要你还。”
檀念伸手捧住清初的脸颊，认真道：“所以这次也原谅姐姐好吗？你想要什么……姐姐都答应你，好吗？”
话虽是这么说，但她还是要用这份好来换取她的原谅。
也罢，她不该愧疚的，小孩子脾气不稳定，哄哄不就好了？
心在哪里，檀念都可以先不计较，人必须要留在身边。
“……嗯。”清初懵懂的点点头，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涌。
檀念帮清初擦干眼泪，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梁，“好了，别哭了，哭得眼睛都肿了，明天不还有戏？”
“嗯，姐姐，”清初破涕为笑，“那你能跟我说说，为什么那么讨厌谢寒馥吗？”
“她是不是真的……”清初犹豫该怎么说，“是个特别不好的人。”
“对。”檀念沉吟了一瞬，缓缓道，“想知道她都做过什么坏事？”
檀念仔细思量，还是觉得应该把一切告诉清初，也免得她还是不死心，又凑上去自讨苦吃。
“你见到的那个柳冬辞……就是受害者之一。谢寒馥所谓的求而不得，白月光尹默，是抢了自己朋友的女朋友。”
檀念顿了顿，继续说道：“不是三角恋，当初尹默和柳冬辞在一起，是圈子里的一段佳话，只是流传范围不广。然后谢寒馥……使手段占有了尹默，还纵容媒体在公共曝光，逼尹默做出选择。”
“尹默只能以进修为理由跑出国，之后舆论继续发酵，谢寒馥又让柳冬辞为她说好话，表示谅解，才封锁住了消息。”
“所以……”清初喃喃地说道，“她找我，真的是因为，把我当替身。”
檀念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话题对清初来说或许太残忍，把她搂紧了一些，安抚道：
“现在知道了，就别为她难过了？她不值得。”
清初点点头，心中却暗忖着——
原来是这样，那就有意思多了呢。
既然想让她成为尹默，那她就顺了她们的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