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念问这话时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里带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没。”清初垂着脑袋。
“那你还喜欢她？”
檀念又追问道。
清初抬头，目光有些茫然：“我不喜欢她了。”
檀念见她这副纯真懵懂的样子，不像有假，但还是寻根问底：“这么快就不喜欢了？”
“真的不喜欢了，她不是好人。”清初闷闷不乐。
说的对，檀念非常认同。
檀念的手指划过她的唇瓣：“那小朋友觉得，我是好人吗？”
清初点点头，又摇摇头：“应该，不是坏人吧？”
“因为我和檀姐刚认识，不太熟悉。”似是害怕说错话一般，她又补充。
檀念失笑：“还叫檀姐？”
清初抿唇，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低下了头：“檀念姐姐。”
檀念满意地笑了，手指轻按着清初微微鼓起的脸颊肉，向下一捏又恢复平整，口腔里微甜的奶油味从内散开。
“跟姐姐试试好不好？”
清初睁大眼睛，看着她：“试什么？”
“跟我接吻。”檀念直言。
清初吓呆了，脸上飞快浮起红晕，想要后退却没有退路。
檀念见她如此害羞，兴致更佳：“小朋友，像谢寒馥那种人，根本不会认真对你。”..
清初抿唇不语。
檀念也不逼迫她，而是将身体凑近，嘴巴几乎碰到她的额头，两个人的气息相互交织在一块儿，彼此呼吸间都是暧昧的温度。
檀念的手指沿着她的脸颊滑落下去，最终停在她自然垂坠着的肩带上，小指从肩头勾上去。
“是不是忘记了？”檀念笑容越发灿烂，仿佛在逗弄着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我……对不起。”清初闭上眼睛，睫毛颤动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能掉出来。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檀念的声音里带了丝愉悦的成分，她的手指在她的锁骨处摩挲着，仿佛在寻找下一步的行动。
“胆子这么小，怎么敢惹谢寒馥的。”
话音刚落，檀念自己就反应过来，怎么总是在提谢寒馥？
清初趁着她怔愣着起身，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演员面前演纯真，她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紧张得要死。
一口一个谢寒馥，你这么喜欢她跟她过去得了。
“抱歉，提她是不是有点多了。”檀念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懊恼。
总是戳人家伤心事干什么。
“还好。”清初善解人意道，你知道就好。
檀念看着懵懂的清初，不禁笑了，她伸手将清初揽入怀中：“不提她了，姐姐只是太喜欢你了，有些妒忌她。”
清初眨了眨眼，这么直球的吗？
“姐姐，那……我穿衣服回去了？”
感受到怀中的女孩的局促，檀念笑了笑，拍拍她的背：“回哪里？明天做什么，想好了吗。”
剧组有提供统一的宿舍，她今天这一收工，以后自然是住不了这里了。
檀念还不想放她回家。
“还没想好……但是，能不能先穿衣服。”
“嗯。”
檀念拿起一旁自己亲手脱下的衣服递给她，清初连忙接过。
看清楚清初的衣着，檀念又是一愣。
她这么缺钱，谢寒馥都没有给她一点补偿吗？
檀念想开口提，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很奇怪。
奇怪在哪里呢？如果要养着，至少要谈好了给什么……但清初不同。
清初把她当成一个对她有企图的、正在引诱她的、且没有能力反抗的女人。
这也是她希望的，所以，不能心急。
“就在这边住吧，我的房间在楼上。”檀念刚开始就没想把她带回去。
“不用了，我可以……”
“开都开了，还要浪费了不成？”
对小朋友光哄着可不够，还要哄着她往自己挖的坑里跳。
清初坐在床上抬眼看她。
檀念弯唇笑着，突然涌上一个想法：“想演戏吗？”
“……嗯。”清初迟疑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她想啊，当然想，我等你说这句话好久了，你终于开口了。
“喜欢演戏？”
“有一点。”清初犹豫着抿抿唇，“演戏比较赚钱。”
但她还没有赚到，群演一场一百，到前景一场三百，一天最多跑两场，经常还要挑大夜戏和凌晨等戏。
还好，真正经历这些的不是她，清初有些恶劣的想。
“我最近接到一个剧本，叫《红鸢》。是由一段西方野史改编的，在网络上人气很高，女二号很适合你。”
“姐姐，是要我和你一起演戏吗？”不要，千万不要，天天在身边我还怎么偷人？
“不是，我是制片人。”
“哦。”清初失望地应了一声。
“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可以给你介绍别的戏。”
“不是的，但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檀念摸摸她的头发，“身为制片人，我本就担当一部分选角的责任，你来演，也不会碍着任何人的路。”
清初目光闪了闪，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落在窗外的天空：“我，真的可以吗……”
还有什么好处赏的，姐姐你再说说呗……
难得遇到个这么大方的。
“当然。”
檀念拿起清初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机，打开，居然没有上锁，就直接加上了自己的。
“具体我发文件给你，记住了。”她笑着将手机递过去，“改天给你换一个新款吧，有些慢了。”
“这个还可以用的……”
“好了，就这样，听话。”檀念轻轻抚过她的肩，一路下滑至手背。
“等你的好消息。”
“嗯。”清初垂着头轻点几下。
说话算话哦，今天没陪睡，还净赚一部戏和一部手机。
没白费她演得像个发育不良的智力障碍似的，这演技，一个女二号还不是轻松拿下！
不知道，下一个会更大方，还是更抠门呢？
檀念回到楼上的套房，发现经纪人已经等在里面许久。
“你最近怎么又有兴致了，谁啊？摸清楚底了吗就玩。”
檀念换着衣服，斜睨了经纪人一眼：“注意措辞。”
意思是，不是玩？
“认真的？我听她们说比你小了个十几岁，原来你的爱好在这里。”经纪人与檀念也相处了十几年，彼此之间没什么避讳。
檀念忆起女孩稚嫩的模样，唇角不自觉扬起。
“还是帮我查一下，她家里情况是怎么回事。”
“小朋友嘛，先养着，养大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