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我钻天索拿走了!”
老样人这才记起这回事。
罗老歪的副官神色不自然的左看右看,心虚的不敢往老洋人他们那边看去。
华灵剜了那副官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胖子也唏嘘出声:“没想到都这年头了,还有人这么不要脸皮,啧,人心不古啊。”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我不过是借用了一下,怎得这般小气……”
切,胖子白了他一眼。
砰——
一颗子弹径直穿过人群,往那副官的脑门上炸开一朵血花。
“话真多。”
齐櫂指尖的蓝光还未褪去,想来是他操纵着枪支打死了罗老歪的副官。
“罗帅,想必你不会怪罪我们大人的,毕竟这地宫下……孰轻孰重……”
哈,解语晨轻笑了一声,话没有说完,意思在场的各位都明了。
罗老歪表情像吃了一口屎,但又不得不忍。
陈羽楼在给他做消火工作,嘴皮子上下一翻这事也就过去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
此行没有什么收获,反倒折损了不少人。
陈羽楼颇有些唉声怨气,但他也怨不得齐櫂他们。
义庄下一边冷清一边吵闹。
冷清是因为陈羽楼的卸岭弟兄折了不少,热闹是因为刚才的裴延恢复了往常的记忆。
张祈灵却有些惴惴不安,裴延忘记了梦境里发生的一切。
也忘记了诉说出口的爱意。
“老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都不知道,刚才小裴延差点把我这条老命给废了。”
胖子心有余悸。
解语晨回想一番,才细细道出:“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了小裴延,是……”
他想一小会,眸中闪过一抹亮意。
“是黑面神!”
“他肯定看见了被蜈蚣掳走的黑面神才做出这等反应!”
他十分肯定,言之凿凿。
无邪摸着下巴回味着解语晨的话和自己的记忆,他发现好像真的是这样。
小哥处于危险之中刺激到了小裴延。
所以他才会陷入暴走状态!
一切迷雾散开。
徒留张祈灵一人眼神晦暗。
失去一魂的裴延还是会下意识的护住他,他羞愧。
齐櫂脸色铁青的很,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包括张祈灵。
齐櫂的内丹还在小裴延的体内,他郁闷的不行。
裴延到底瞧上那小哑巴什么了,为他这样付出,魂魄都没能融合也要死逼着自己进入这种状态去救他。
那哑巴逊到这种地步了,还要你去救他。
他嘴里神神叨叨着,嬴政都受不了了,从玉佩之中化形出来。
“阿櫂,小延想做就让他做吧。”
“他不会看错人的。”
嬴政对裴延看人的目光自然是信任,自己的伴侣自然会拼命守护。
他的小弟长大了啊。
可惜刚才日头正大,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从玉佩之中出来与裴延相见。
诶,他怜爱的摸了一把小裴延额前的呆毛。
看着裴延这个身形,恍惚之间时间仿佛倒流回到了三千年之间。
那时的裴延也是这般大,他是自己摸索着养大的啊。
真是怀念那个时候。
再也回不去了。
齐櫂嘴里还在嘟哝着:“大哥你别顺着他,你就是太顺着他,才导致他无法无天,都敢只身献祭了,看他醒过来我不打死他。”
嬴政帝王之威在他们二人面前荡然无存,仿佛只是一个稳重的兄长。
“你啊你,哪回不是你最顺着他。”
*
“花儿爷,这是要带瞎子去哪啊。”
黑瞎子这茶水都没能喝完,被解语晨拉着来到了陈羽楼他们的地盘。
“速战速决。”
“裴延要的东西不能等了。”
解语晨和齐櫂商量过,不从悬崖下去了,陈羽楼他们那速度太慢了。
重新开个盗洞直捣墓室。
那东西肯定在最里面。
“解兄弟。瞎子兄弟。”
陈羽楼做了一辑。
罗老歪不在屋里,想来是被陈羽楼赶出去出去抽大烟了。
“二人此办法当真有用?”
陈羽楼听过此法,定穴。
不过这不是摸金的手法吗,他们怎么会呢?
开什么玩笑,有斗王张祈灵还要什么摸金校尉。
“既然如此,带上你的人动手吧。”
张祈灵他们已经定好了位置,就等解语晨带着陈羽楼的人去挖盗洞了。
浩浩荡荡的人如蚂蚁过境。
陈羽楼把裤腿往上撩着,长衫别在腰间。
“怎么还要坐船呢。”
罗老歪不情愿的登上了摇摆的小船。
“要不您老游过去?”
红姑娘呛声。
罗老歪悻悻住嘴。这姑奶奶惹不起,开嘴跟炮仗一样。
陈羽楼在适当时候让红姑娘住了嘴,他心偏帮着自己人。
也没说红姑娘几句重话。
鹧鸪哨站了出来叉开了话题。
“前头就是山脚了,张兄弟已经在前面等了我们许久,还是快些过去吧。”
“好嘞。”
红姑娘看鹧鸪哨的眼神中带了些许不一样。
这男人……也不像茅厕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啊。
还挺让人愉悦的。
陈羽楼一看红姑娘这幅表情就知道魂已经被搬山魁首勾走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
他给红姑娘备的嫁妆这回出去说不定就能用上了。
得多加点,不能输了颜面。
对,不能输给搬山!
黑瞎子和解语晨独揽一叶小舟,这湘西的景色闲暇时看看还真是不错。
“真想定居在此处啊。”
解语晨闭着眸子嗅着大自然的风。
“那瞎子就陪解老板一起,管住管饭就行。”
黑瞎子双手靠着头神色懒懒望向放松的解语晨。
怎么说呢,这一刻的解语晨不是解九爷,也不是道上让人闻风丧命的花儿爷,他只是解语晨。
一个向往自由的人。
自由,偏偏是他最求而不得的。
明面上他是风光无限的解家当家,这个身份也限制住了他。
想一座坟墓一样困住他,让他此生不得出去。
何其可悲。
“再说吧……”
解语晨嘴角的笑容突然凝固。
解家还要靠他,哪来的自由身啊。
他就是个忙碌命。
“那瞎子不管花儿爷要做什么瞎子都会陪着你。”
“都说给你打一辈子免费的功了。”
“瞎子一向说话算话。”
黑瞎子活了百年,人情世故圆滑不已。
说出来的话都会细细斟酌,偏生在解九爷面前有时连话都不会说。
啧,他在心里唾弃自己。
哪有人这么安慰别人的。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解语晨闻言诧异了看了一眼黑瞎子,眼中保持着以往的波澜不惊,心里却翻起惊天大浪。
这臭瞎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黑瞎子似乎知道解语晨在心中的吐槽,自顾自的说着。
“真话,比真金还真,骗人我挣不到骗。”
这话黑瞎子从不轻易说出。
钱比他的命还重要。
*
“小哥,你……”
胖子敲着地上的石块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让张祈灵别太难过这话说出来他都听不进去。
怎么可能不难过啊。
诶,都是命。
“小哥,很快我们和小裴延就能重逢了。”
很快,很快。
“嗯。”
张祈灵轻轻应了胖子一声。
望向他定好穴的位置,很快就可以让裴延的魂魄相融了。
胖子本来是蹲着的,后来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黑瞎子他们怎地还不带人过来。
给他等烦了,他说十句小哥都不一定应他一句。
只有说到裴延张祈灵才会兴致高一点。
被齐櫂各司其职的他们这几天忙的真是脚不沾地。
无邪和华灵留在了义庄照看昏迷中的小裴延,无邪身上还挂着温养嬴政的那块玉佩。
齐櫂挂上去的时候让无邪有事就跟玉佩说。
嬴政会解决的,有了玉佩做传导嬴政解决不了之事他也可以从千里之外赶回来。
总之,这东西就是保命符。..
无邪听到这么重要恨不得给玉佩穿上厚厚的衣服。
总觉得挂在他脖子上玉佩有些不安全。
无邪对自己的体质有了清晰的认知。
邪门,真他们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