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怎么了?”陆司聿眼神复杂的盯着江暖看。
“你看这香灰的颜色,是不是比平时我在家里点剩下的香灰颜色要深?”江暖有些着急,说话时的语速也很快。
直到说完,对上陆司聿那困惑的眼神,她才反应过来。
她不该问陆司聿的。
陆司聿就是个门外汉,他哪懂得这些?
果不其然,男人愣了老半天都没有回答她。
“暖暖……抱歉,我看不出来。”陆司聿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歉意。
他在责怪自己,平时太少关注江暖的工作了。
要是多花点时间了解她的工作,也不至于在此刻回答不上问题来。
江暖轻摇着头,柔和的眼神从陆司聿的脸上掠过。
“不怪你,这确实只有玩香的老玩家才能看得出来。”
“哦?”
“没有燃烧过的香灰是奶白色的,篆香燃烧后,会变成灰色或者黑色散落在表面,品质好的沉香燃尽的香灰是黑色的,颜色黑代表了油脂丰富,但……我给妈的这些香里都没有添加沉香。”
江暖非常清晰的记得这件事。
因为沈苏沫不喜欢沉香的味道,她喜欢檀香。
江暖第一次送沈苏沫的香薰名叫“茶色”,有静心凝神的功效。
在沈苏沫试用完没多久,江暖特地问过沈苏沫使用感受如何。
沈苏沫给她的反馈是香很好用,点上香,她现在夜里不吃安眠药也能入睡。
后来,江暖根据沈苏沫的睡眠情况,再次对香进行了升级。
师傅曾和她说过,昼檀夜沉。
古籍里也有记载,古人点香是有非常多的讲究的。
两种香的功效不同。
檀香有让人提神的作用,适合早上点,沉香则有助于晚上的睡眠,能让人静心。
江暖为了改善沈苏沫的病情,特地又研发了一款适合她晚上睡觉使用的沉香。..
但是没过几天,沈苏沫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她说不喜欢晚上睡眠时的那款香,问江暖能不能换一种香给她。
江暖自是对沈苏沫有求必应,根据沈苏沫的喜好,又研发了一款适合她晚上点的香。
在那款香拿去给沈苏沫使用之前,江暖特地自个儿先试用了一星期。
觉得没问题后,才拿去给沈苏沫。
江暖有清理香灰的习惯。
每次篆香燃尽后,都会把香灰挑出来,再倒入一些新的香灰。
她还挺喜欢压灰这个过程的,感觉很解压。
在日积月累的玩香经验下,江暖对于香灰的敏感度也极高。
通常来说,工厂同个批次生产出来的香料,燃烧过后的颜色不会有那么明显的变化。
“所以,你手里的篆香燃烧过后的颜色本应该是灰色,而不是黑色?”陆司聿听懂了江暖的话,俊脸瞬间紧绷了起来。
江暖抿了抿红唇,心里头有一股非常不祥的预感。
她闷闷的应了声,“嗯。”
陆司聿望着她的眼神,低声问,“暖暖,你在怀疑些什么?有人在妈的香里下毒了?”
“不好说,我要把这些拿回去检测一下才知道。”
“我们去电影房看看。”陆司聿提醒道。
“对,还有电影房里,应该也有妈点过的香炉。”
两人立即来到了一楼的电影房。
电影房里没有窗户,空气的流通情况没有沈苏沫的卧室里好。
经过一夜,房间里仍旧有淡淡的香味。
江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认真的闻着香薰。
味道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江暖径直的走到柜台边,打开香炉盖子,仔细的观察着香灰的颜色。
这个香炉里的香灰颜色也同样是发黑的。
并且,比她刚才在卧室里看到的香灰颜色还要深。
江暖将香炉拿到陆司聿的面前,“你看,香灰的颜色是不是很深?”
陆司聿下唇微动,“是,比刚刚的颜色更深。”
江暖轻哂,撩起眼皮看着男人,“看来,你也很有当调香师的天赋,要不拜个师,我教你?”
陆司聿唇角微勾,“好啊。”
他很喜欢江暖调侃他。
更喜欢看江暖这自信满满的样子。
江暖笑容娇俏的扬起唇。
“嗯,既然要拜我为师,那徒弟准备用什么来贿赂师傅呢?”
陆司聿没正经的打趣道,“师傅喜欢哪种方式?金钱还是肉偿?”
江暖憋红了脸,急忙踮起脚尖伸长了胳膊,想要去捂住陆司聿的嘴。
陆司聿顺势搂住江暖的细腰,温暖的手掌贴在她的后背,眸光精准的锁定在她的小脸上。
两人的眼神对视上的瞬间,江暖的脸颊在微微发烫。
她天生就是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还是撩拨的男人心猿意马。
陆司聿喉结滚动,不自觉的想要去亲吻江暖。
江暖也没躲,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周遭的气氛越来越暧昧。
江暖的手臂缠在男人的腰上,白皙的指尖弯曲着,用力的拽着陆司聿的大衣。
她似乎有些紧张。
电影房的门没关,江暖怕被人看到。
这里毕竟是苏园,不是檀宫。
陆司聿没闭眼,清晰可见的看到了江暖窘迫的脸色,薄唇边漾起的弧度越扩越大。
他没吭声,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很快,就松开了她。
直到唇边柔软的触感消失,江暖才睁开潋滟的杏眸。
她有点儿小小的尴尬,显然是在意外,陆司聿的吻,怎么那么快就结束了。
陆司聿低头,凑在江暖的耳边,大掌忽然贴在了她腰下的位置,“晚上继续。”
“你……”江暖一时语塞,手伸到身后,想去拉开男人的手。
陆司聿捕捉到她的手后,紧紧地与她十指相扣。
江暖不敢说话。
她觉得陆司聿最近总是在勾引他。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会?
是从她前女友身上学来的吗?
思及此,江暖的脸色不禁变了变。
每次想起温星妍,江暖的心里就堵得慌。
她非常不情愿在陆司聿的面前提起温星妍。
但是今日,她有件很要紧的事情要问他。
江暖盯着陆司聿的俊脸,语气格外的柔和。
“阿聿,听芊芊说,你曾被人救过,那个救你的人,是温星妍吗?”
陆司聿的动作稍稍一顿,不动声色的笑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我想搞清楚一件事情。”江暖的眼神里凝着认真,眸光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