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牧今昨晚喝得烂醉如泥,这会儿还沉浸在梦里。
久违的手机铃声终于响起。
他的意识还没清醒,手却已经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手机里传来了男人懒倦的嗓音。
江暖笑了笑,语气温柔道:“学长,你还没醒呢。”
温牧今一个机灵,猛地睁开了眼眸,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刚醒。”男人笑着说,一边伸手捏着自己的鼻梁。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没有,你昨晚很忙吗?”温牧今淡淡地问。
“嗯,不忙,就是有点累,洗完澡直接睡了,没看手机。”江暖笑着解释。
她不知道温牧今找她有什么事。
只是觉得,一晚上没给人回电话,挺不礼貌的。
她刚才看过,温牧今给她打第一通电话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多。
正常人,哪有七点多睡觉的。
回想起昨晚的画面,江暖眯了眯美眸,又开始面红耳赤起来。
其实昨晚,她是知道温牧今给她打过电话的。
只是陆司聿捣乱,折腾完她,又带着她出去吃东西,散步。
等她回到房间,早已累得半死,完全就把回电话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没事,身体要紧,你是该好好休息。”温牧今话里有话的说。
男人的语气非常温和,一点都没有责怪江暖的意思。
“学长你昨晚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温牧今脸色一沉,温柔的语气依旧随和,“阿聿没和你说吗?”
江暖挑了挑眉,陆司聿确实没说。
狗男人一直都对她和温牧今的关系耿耿于怀,生怕他们俩给他戴绿帽似的。
“嗯,他昨晚见我太累,就没说。”
温牧今的俊脸拉得老长,几乎是在瞬间变了脸。
他没想到,江暖居然在替陆司聿说话。
这种滋味,令他非常不爽。
而且,他敢肯定,陆司聿是故意不说的。..
这是一个互联网时代。
每个人睡觉前都离不开手机。
一个人就算再怎么累,也不至于会在洗完澡后都不看一眼手机。
所以,江暖刚才分明就是在替陆司聿找借口。
温牧今虚与委蛇地笑了笑,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下星期三是师傅的生日,他请我们去家里吃饭。”
“我记得师傅的生日,上礼拜师母就和我说过,我都帮师傅买好生日礼物了呢!”
温牧今眉峰挑起,“哦?你买了什么?”
“手表呀,买了一款特别年轻的手表,师傅年轻时就爱臭美,他就是有一颗不服老的心。”
温牧今故意说:“你怎么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想给师傅买手表的。”
“这么巧吗?不行,我已经送表了,你不能再送了啊。”江暖嬉笑着,撒娇般的语气道。
“那你帮我想想,我该送他什么好,真是头疼得很啊!”
温牧今心情大好,感觉和江暖聊起天来,根本就停不下来。
江暖微微一笑,“学长,这一次我就先入为主了,我敢肯定,我送的表,师傅一定会喜欢的。”
陆司聿站在落地窗里,隔着门缝,隐约听到江暖在说什么“手表、会喜欢”之类的词。
他的脑海中立马联想到了那天保镖给自己发的微信。
清晰的字句历历在目。
【陆总,夫人买了块男表,但是夫人说,不是送您的。】
想到这儿,陆司聿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直接推开落地窗,走到江暖身后,霸道地将她拥入怀中。
江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陆司聿搂在了怀里。
她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身体颤了颤。
电话那头的温牧今听到动静,还以为江暖出了什么事,心急如焚了起来。
“暖暖,发生什么事了?”
陆司聿的脸上挂着很浓的醋意,下巴抵在江暖的肩上。
手臂像是钢圈,紧紧地箍住女人的细腰。
“一大清早的,和谁打电话?嗯?昨晚被我折腾到那么晚,不累吗?”
江暖瞬间紧张,陆司聿在发什么神经。
救命!
她还在打电话呢!
江暖皱了下眉,赶紧把耳畔的手机捏到手里,头侧过去看他。
“大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江暖一头雾水地问。
陆司聿故意提高音量,“叫我大哥干嘛?你不是喜欢叫我爸爸吗?”
江暖彻底无语,“……”
她什么时候叫过他爸爸?
陆司聿吃错药了是吧?
温牧今一直没说话,脸色已经沉到了极点。
他安静的屏住呼吸,在电话那头听着两人打情骂俏。
他十分确定,陆司聿是在故意气他。
“你别胡说好吗?我还在和学长打电话呢!”江暖急了,索性举高手机按下了扩音。
“学长,你说句话。”江暖又道。
陆司聿凉凉一笑,墨眸停在江暖的脸上逡巡了一番。
“哎,我在。”温牧今应了江暖。
稍作停顿后,他语气温和的解释,“阿聿,我在和暖暖说昨晚的事。”
话落,温牧今佯装坦荡的笑了两声。
陆司聿甚至没有任何的停顿,直接说:“刚刚我在和我的老婆开玩笑,你不介意吧?”
温牧今心里不爽,嘴上却道:“我介意什么?”
“也对,你个单身狗,不懂我们已婚一族的情趣。”
温牧今的脸上戾气横生,手掌放在胸口顺着自己的心脏按压。
他已经被陆司聿气得半死。
但,他的唇边仍旧勾出一抹笑意,“是,你这情趣,确实很特殊。”
陆司聿冷着脸,低沉的嗓音轻嗤道:“你也赶紧谈个女朋友,体会一把这种情趣。”
温牧今闭上眼,语气平静,“我暂时对女人没兴趣。”
陆司聿在心底冷笑。
说的像是个正人君子似的。
什么对女人没兴趣,他分明就是对除了江暖以外的女人没兴趣而已。
“不喜欢女人?你莫非喜欢男人?”陆司聿嘴欠的说。
江暖偏过头瞪了他一眼。
陆司聿,你有病是吧?
连她都听不下去了。
温牧今已经气到笑出了声,“阿聿,如果说,我喜欢男人,那我最喜欢的男人,肯定是你啊!”
陆司聿不屑的模样撇撇嘴,“别,我可是直男。”
“好了,你和你扯了,我要起床了。”温牧今败下阵来,只能暂且投降。
论嘴皮子,他确实耍不过陆司聿。
不过,他却饶有自信的以为,论心机,陆司聿不一定会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