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牧今面色清冷,“什么事?”
“江小姐的血型是非常罕见的熊猫血,rh阴性ab型,但是宋秋娴和江嘉明全都是o型血。”
温牧今皱起了眉,他之前也没听江暖说过她是领养的。
“会不会搞错了?”温牧今缓缓开口。
“不会,我们医院的数据不会有错,我查看了他们多次的就诊记录,全都是一样的。”
瑞宁医院在没有得到陆氏财团的投资之前,只是一家规模很小的私立医院。
那时候的瑞宁医院走的是平价普惠路线。
宋秋娴和江嘉明都曾在瑞宁医院看过病。
温正溪当初在建立瑞宁医院的时候,因为缺乏周转资金,就偷偷地把病人的资料卖给了某家医养集团。
里头牵涉到大量的病人隐私。
其中就有一项血型报告。
但凡是在瑞宁医院里抽过血的病人,都会被查验他们的血型。
只是血型报告在病人的报告单上是看不见的。
但在医院的后台,记录都清清楚楚,包括病人有没有什么传染病之类的信息。
温牧今的表情很是平静,“暖暖和她父母的血型不一样,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顶多证明,江暖不是他们亲生的。
男人眼眸一滞,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
但是一时之间又察觉不到哪里有问题。
温牧今的手指捏着下巴,“你再去调查一下她的身世资料,越详细越好。”
宋云铮点点头,又道:“陆总让人在病例报告上篡改了江小姐的血型,把原先的rh阴性ab型血改成了o型。”
温牧今一脸诧异的表情,这才丢下手中的鼠标,猛地抬起头来。
陆司聿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不然他为什么要篡改江暖的血型报告?
“什么时候的事?”男人轻启薄唇。
“三周前,听医生说陆总陪江小姐去做产检,江小姐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有严重的贫血状况。”
“贫血?”温牧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不等宋云铮开口,温牧今的手指飞快的翻开江暖的病例报告,仔细地看了起来。
宋云铮眉梢微动,他从未见温牧今对一个女人那么在意过。
况且,这女人还是一个有夫之妇。
宋云铮不明白,温牧今看上江暖什么了。
那么多年,他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难道这就是世人口中的白月光?
温牧今现在这副紧张的模样,显然是已经对江暖动了情。
“我和妇产科的医生确认过,他在得知江小姐是稀有血型之后提醒了陆总,当时医院的血库里没有rh阴性ab型的血浆,陆总马上就让人去准备了。”
“但是,等血浆入库,陆总就篡改了江小姐的血型。”
温牧今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沉思了许久。
陆司聿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究竟是在害江暖,还是在隐瞒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篡改血型报告,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万一江暖突发紧急状况进了医院,不明状况的医生给江暖输错了血,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儿,温牧今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叫人把她的血型隐藏掉,还有,血库里的血浆盯紧点,不许给别人用。”温牧今叮嘱道。
别人的死活,与他无关。
他只要保证,江暖是安全的就行。
“好,不过……血浆的事,陆总也和医院的人交代过。”
“他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温牧今压了压嘴角。
宋云铮顿了顿,视线平静地扫过温牧今那张看似儒雅的脸。
温牧今大概就是世人口中的观音面相,蛇蝎心肠。
他会变成这样,大概是因为他的母亲程娇娇,对他近乎变态的控制欲。
宋云铮已经在温牧今的身边跟了多年。
从温牧今去国外留学,就一直跟着他了。
说来,宋云铮也是个可怜人。
他的父亲是个典型的农民工,常年外出打工,母亲因为忍受不了山区贫困潦倒的生活,丢下只有五个月大的他跑了。
从那以后,宋云铮就跟着奶奶一起生活。
他是大山里的留守儿童,但从小成绩优异,是他们村里唯一一个考上国内顶尖的大学孩子。
可是,奶奶却支付不起他上大学的费用。
温家一直有在做慈善项目,无意中捐助了宋云铮上学。
温牧今当年情窦初开,程娇娇怕他误入歧途,强硬的要将他送出国,但是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念书。
就这样,程娇娇找到了宋云铮,美其名曰:我愿意资助你出国留学。
实际上,却是让宋云铮盯牢温牧今。
程娇娇对他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他向自己汇报温牧今的一举一动,远离江暖那个女人。
宋云铮回忆起初见温牧今的第一印象。
十八岁的温牧今,还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
少年单肩背着书包,站在蓝花楹下等着自己心爱的女孩,手里还拎着女孩最爱的芋泥千层。
宋云铮坐在轿车里,远远地望着温牧今。
程娇娇对他说:想出国念书吗?只要你照顾好他,我可以一直资助你,等你留学归来,也能帮你安排工作。
面对程娇娇提出来的条件,宋云铮当然是无法拒绝的。
那时的他,一无所有,只能拼命的读书。
宋云铮回想起高中时代的江暖,虽然青涩,却也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哪怕穿着最普通的校服,她站在人群中依旧会发光。
怪不得温牧今会对她那么痴迷。
宋云铮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一个人的执念太深,不是好事。
当年如果没有程娇娇的阻拦,或许现在娶江暖为妻的人是温牧今。
可是时过境迁,当下发生的事,是不可逆的。
“温总,有句话我还是想提醒您,江小姐已经嫁做人妻,您还是离她远一点吧。”宋云铮语气温和,小心翼翼的开口。
“怎么?”温牧今轻描淡写的抬起眼皮,淡漠的语气中压着威仪感。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您受伤。”宋云峥听出了温牧今的不悦,急忙开口解释。
照理说,温牧今不该再插手江暖的事了。
可他却偏执的为她做了好多。
“她不会伤我。”男人固执的开口。
宋云铮面色不变,换了个话题继续往下说:“陆总那边已经在让人撤热搜了,热度降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