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光没有正面回答程曦舟这问题。
她笑着将热好的牛奶递给程曦舟,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好拍戏,别的不要多问。”
程曦舟接过牛奶,神秘兮兮地说:“我知道,知道得越多,就会小命不保是不是?”
徐星光:“...”
“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都是遵纪守法的文明人,你倒也不用把我想得那么厉害狠辣。”
程曦舟面露窘色,赶紧端着牛奶溜了。
程曦舟走后,徐星光仰头把自己那杯牛奶喝了,这才走向套房的小书房。
她打开电脑,登录揽众拍卖行,将几株新的药材发布上架。
做完这一切,她这才打开私人留言板块。
数月不曾登录揽众拍卖行,找她的私信多达一千多条。徐星光一目十行,迅速将那些信息看完,挑了几个态度诚恳的陌生人的私信进行回复。
刚回复完第四个人的私信消息,后台系统又提醒徐星光收到了新的私信。
徐星光回复完他人的私信邮件后,这才退出主页面,打开新的未读私信框。便看见,给她发私信的陌生人叫做‘持之以恒’。
徐星光对‘恒’这个字有些敏感,她轻蹙眉头,打开私信框。
徐星光看见对方言辞诚恳地写道:
尊敬的药农星达人,我是西洲市姜氏财团的少董姜恒。
我的爱人身患再生性障碍贫血症,又是世间罕见的P血型。痛病魔经过多年的斗争,她的病情原本已经得到了控制,但不知为何,近来她的病情又开始复发了。
听闻药农星大人是神医再世,能医治天下疑难杂症。姜恒想请药农星大人出山,为我的爱人治病。
若大人肯出手相助,姜恒愿尽我所能去回馈大人的恩德。
盼回复,姜恒。
姜恒这条私信看似态度诚恳,却只字不提他为了救治爱人,曾如何地伤害过其他无辜女子的命。
他仍然是狡猾的。
读完这条私信留言,徐星光只想抽一根烟,然后感慨一句:你他娘的也有今天。
但她不抽烟。
徐星光从桌上的水果盘里,挑了一颗色泽紫黑的葡萄,一边吃,一边回复对方的消息:【给你一个考题,如果能找到令我满意的答案,我就为你的爱人治病。】
姜恒时刻都派人监视着药农星的动向。
当察觉到消失数月的药农星,终于登陆了揽众拍卖行,还发售了新的药材时,姜恒第一时间将早就编辑好的私信,发送给了药农星。
不仅如此,他还让黑客追踪了药农星的IP地址。
但让人挫败的是,徐星光的IP被设置了浩瀚如海的防火墙。而那些防火墙,有的出自夏国军部,有的则来自更神秘的黑客大佬。
他找的那位黑客,根本查不到药农星的具体位置。
当意识到想要联络药农星,只能通过栏中拍卖会的事实后,姜恒只能被徐星光牵着鼻子走。
因此,一收到药农星的回信,姜恒赶紧回复徐星光:【大人请说。】
徐星光手指飞速敲打键盘,回了姜恒三个字:【罗生门。】
姜恒看到药农星的回信,瞳孔一抖,脑子里忽然闪现过无数血腥的画面。
罗生门。
许多年前,他层遭罗生门绑架囚禁,还被他们关在密封的溶洞里挨饿受寒。
他曾经差点被活生生饿死。
若不是白璇割血喂他,他早就死了。
他一直以为白璇死了,直到12年前,他意外地跟正读大一的白璇重逢,才知道白璇当年竟然幸运地逃过了一劫,活了下来。
再次遇到救命恩人,姜恒恨不得将全世界所有珍宝都弄来献给白璇。
外界都很好奇,为什么他会对白璇情深一片,那是因为白璇早早就为他拼过命,流尽了血。
盯着私信框中‘罗生门’三个字,姜恒眼神无比阴翳。
罗生门的老巢基地早在十二年前便被夷为平地,罗生门的门主根一众左膀右臂都葬身在了雪山之下。
还活着的,只剩下几只虾兵蟹将。
这药农星为何要用罗生门来当做谜底考验他?
莫非,药农星就是罗生门残留下来的余党?
但不管怎么说,药农星是能否治愈白璇的唯一机会,他若不想眼睁睁看着白璇死去,就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姜恒回复徐星光:【大人的意思是指,我只有顺着罗生门这条线路去查,才能找到大人想要的答案?】
徐星光:【没错。】
姜恒又问她:【找到了答案,那你愿意救治我的爱人吗?】
徐星光模棱两可地回答道:【只要你想,我自然会。】
如果姜恒在得知徐星光就是药农星的惊人真相后,还敢放心大胆地让徐星光给白璇治病,那么徐星光愿意帮忙。
就怕姜恒到时候对她避如蛇蝎。
啧。
徐星光双手抱着头,靠着办公椅,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残留的葡萄甜味,冷笑道:“姜恒,我说过,所有伤害过我的人,我都会让他们加倍地偿还。”
“只是单纯地放点血,又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你压迫徐家,间接逼死了我的母亲,这笔账,我总该找你索要利息。”
*
坐在电脑另一端的姜恒,在确认药农星不会再搭理自己后,这才神情疲惫地靠在了老板椅上。
这段时间,每隔一个月,姜恒便要一次性抽掉1000的血液,寄去渝江城给徐星光赔罪。
频繁过度地抽血,严重地损害了姜恒的身体健康,曾经那个穿衣显瘦脱衣露肌肉的神武男子,短短数月间便瘦了二多斤。
总显得潇洒不羁,英姿勃勃的姜恒,如今看上去竟像是个患了绝症的短命鬼,看上去有种强撑着一口气不敢松懈的疲惫感和紧绷感。
由此可见,血液流失过多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严重。
“罗生门...”姜恒忍不住用手指捏眉心,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许多凌乱的,血腥的,每每让他回忆起来便感到心惊肉跳的画面来。
如果可以,姜恒这辈子都不像再跟罗生门这个组织打交道。
可为了救白璇,为了弄清楚药农星的下落,他只能克服内心深处的恐惧,去触碰那让他恐惧的怪物。
“阿恒。”
白璇身穿真丝睡袍,端着一杯温热的安神汤来到了书房。“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呢?”
见姜恒神情疲惫,眼里布满血丝,白璇将安神汤递到姜恒嘴边,她说:“我给你煮了安神汤,放了一点补血的红糖,你多少喝点。”
姜恒失血过多,最近都在喝补血的营养品,红糖更是他每天都要喝的必需品。
姜恒喝这些玩意儿,喝的已经麻木了。
但他不忍浪费了白璇的一片苦心,还是张嘴含住了碗口,毫不犹豫地将那碗安神汤喝干净。
见他乖乖喝了药,白璇这才露出笑颜来。
她将空碗放在书桌上,人坐在老板椅的扶手上,微微弯腰搂着姜恒的脖子,低头亲吻他残留着红糖甜味的唇。
白璇轻易便打开城墙,闯入他的城池腹地,引诱那坐在高座之上的城主,和她一起堕落进欲望的深渊。
过了许久,白璇微微喘息地坐在办公椅上,她盯着姜恒满头是汗的苍白脸颊,有些懊恼地说:“你身体不适合大动作,我不该闹你的。你是不是又头晕了?”
姜恒摇了摇头,安慰她:“不用担心我,我去冲个澡。”
他捡起地上衣裳披上,回主卧冲了个澡,这才穿着浴袍,夹着一根烟去阳台抽吸。
察觉到姜恒有心事,白璇也跟着来到阳台上。
嗅到阳台上散不开的烟味,白璇关切地望着姜恒,担忧地问道:“阿恒,你在为什么困扰?能告诉我吗?”
姜恒咬着烟蒂,长眸眯成两条细细的缝。
望着庄园后山那片融于月色的园林。姜恒忽然说:“璇儿,你听过罗生门吗?”
白璇眉心狂跳。
她靠着墙的慵懒站姿,无意识地变得笔直许多。“罗生门啊,你怎么忽然想到这个了?”
姜恒回头望着白璇,眼神满含怜惜。
片刻,那双利眸化作如水般的柔情,停留在白璇手腕上。
盯着白璇手腕上的陈年旧疤,姜恒伸手握住那只手腕,低头,轻轻地稳住她的疤痕。
他动作之轻,像是蝴蝶亲吻花蕊,生怕动作大了,会弄折花蕊。
白璇神色复杂地凝视着低头亲吻她疤痕的男子,眼神不知为何有些惶恐。
一吻结束,姜恒直起身来,垂眸凝视着白璇,他说:“你以前总问我,为什么会对你一见钟情。”
白璇颔首,又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那你为何会对我一见钟情?”
姜恒说:“因为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你还曾救过我。”
姜恒摸索着白璇手腕上的疤痕,问她:“你还记得,你这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白璇压下困惑的情绪,摇了摇头,她解释道:“你以前就问过这个问题,我也如实告诉你了。”
白璇说:“这疤是怎么来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很小的时候就有了。”
点点头,姜恒又问她:“那你小时候的事,还记得多少?”
白璇继续摇头,“记不得了,我小时候生过病,发了一场大高烧,幼年时的记忆,早就记不得了。”
“你真这么认为吗?”姜恒摇头,对白璇说:“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白璇问他:“你怎么会知道?”
姜恒说:“因为你这道疤,是为了救我才留下的。”
“什么?”白璇有些吃惊地捂住柔唇,“可我怎么不记得了?”
今晚心绪难平,姜恒突然起了想要倾诉的心思。
他不想再隐瞒一切了,决定坦白真相。
他告诉白璇:“当初我们被罗生门绑架,在我因为饥渴濒临死亡时,是你主动割腕,将血液渡入昏迷不醒的我的嘴边。而我那时意识模糊,出于求生意志,竟然抱着你的胳膊不撒手。”
“等我苏醒过来时,你已经不在了。我一直以为你死了了,但我没想到,十多年后,我竟然还会再遇见你。”
姜恒忍不住将白璇搂入怀中,他心疼地说道:“你是百雨生的女儿,曾被罗生门绑架过,手腕上又有陈年旧疤。你就是当年那个救了我的小女孩!”
姜恒亲吻白璇柔顺的发丝,低声跟她道歉,“对不起,璇儿,我当年差点害死了你。”
白璇浑浑噩噩地抱住姜恒,她说:“我脑子好乱。”
“我知道,当你知道真相后会很混乱。但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回去问问咱妈。”
知道真相的,也就只有白璇母亲了。
“好。”
*
因白璇身体较弱,抵抗力差,不便在外奔波劳累,姜家的司机将白璇的母亲解思妤接到了姜家。
解思妤跟白璇长得很像,都是那种温婉如水的女人,说话时,声音软柔轻语,像是春风般动人心。
解思妤被管家带到院子里,她打量着白璇的气色,满意地点了点头,赞道:“姜恒对你,真的是没话说。”
白璇当然知道姜恒对自己一片情深。
他为了给她弄来合适的P血型,不惜去骗取徐星光。为了得到徐星光的血液,更是突破道德底线去威胁徐星光的家人。
面临徐星光疯狂的报复,他也愿意站出来,主动放血替她赎罪。
白璇再也找不到比姜恒更好的男人了。
“你病情又复发了,可一定得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能出任何闪失。徐星光醒了,你病情若是加重,就找不到合适的血缘了。”
说这话时,解思妤的语气竟然是惋惜的,遗憾的。
她希望徐星光一直病着,给白璇当一辈子的移动血液库。
白璇不评价这事,她更关心另一件事。
“妈。”白璇将有刀疤的那只手放到桌上,她盯着那道疤痕,问解思妤:“妈,我这道疤,到底是怎么来的?”
解思妤目光微闪。
她避而不答,反倒皱着眉头问白璇:“你怎么又问这个?”
白璇表情迷茫地说道:“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我这疤,是我小时候垫脚去够桌上的西瓜,结果碰倒了西瓜,被插在西瓜里面的水果刀意外割伤的。”
解思妤答非所问:“那你觉得这疤是怎么来的?还能是我给你割的不成?”
摇摇头,白璇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昨晚阿恒跟我说了一些事,让我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解思妤表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她问白璇:“他跟你说了什么?难道他打算给你报仇?小孩子大大咧咧,难免会有受伤的时候,他没必要调查这些陈年旧事吧。”
解思妤似乎很害怕姜恒去调查这件事。
将解思妤的反应看在眼里,白璇更坚信这事有古怪。“妈,我这疤,到底是怎么来的?”
解思妤仍不肯正面回答,她问白璇:“姜恒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我小时候被一个叫做罗生门的组织绑架过,他也被绑架了。我这疤,是为了救快要饥渴死亡的他,主动割开的。”
白璇皱眉,质问解思妤:“你俩之间,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解思妤看了白璇一眼。
她长叹一声,才感慨道:“他说的没错,你这疤痕,的确是为了救他受的伤。”
白璇错愕不已,“真的吗?可我怎么不记得了?”
解思妤说:“你被救出来的那段时间,一直生病,脑子烧坏了,忘了幼年的事。我怕你知道这些事了会害怕,这才瞒着你。”
“是这样?”陡然得知真相,白璇竟笑了,她反复地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这么多年了,白璇一直不明白,天之骄子姜恒为何会主动追求她,且这么多年都对她不离不弃。
面对徐星光那种级别的大美人,他都能坚守本心,对她真心不易。
原来是因为他们幼年时产生的羁绊!
这下,白璇的心彻底踏实了。
“我知道了。”白璇埋怨她妈:“妈你也真是的,我心理承受能力可没那么弱。如果早知道我跟阿恒幼年时便认识了,还有过这么深的羁绊,我这些年就不会总是对这段感情感到不安了。”
解思妤听白璇这么说,便笑话她:“全西洲市,谁不知道姜恒对你痴心一片啊?你啊,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白璇抿着唇偷笑,因为心情愉悦,病白的脸蛋都显得红润了些。
“妈,今天就在这我这儿吃午饭跟午饭,我这段时间都没出去走动,怪无聊的。你今天来了,要陪我多待会儿。”
闻言,解思妤便问她:“那个叫药农星的厉害医生,还没联系到吗?”
“还没呢。”
解思妤皱起眉头来,撇嘴嘀咕道:“一个医生,怎么这么大的谱?姜恒又不缺钱,肯定不会亏待了那个人。”
“身为医生,就该救死扶伤,她倒好,拽得跟个什么似的。这样的医生,不会是什么好人。”
白璇听到解思妤这些话,心里也是赞同的。
可她能不能长命百岁,还得仰仗对方呢,她可不敢说对方的坏话。“妈,人家是比鬼手神医还要厉害的医生,恃才傲物一点,也没什么。”
“哼,我看她就是个江湖术士!”
白璇见母亲开始不讲道理了,赶紧岔开了话题,跟她聊起解思妤跟继父生的弟弟来。“小弟下半年就要上初中了吧,听说期末成绩考得不错,阿恒打算送他去国际学院读书呢。”
听到这话,解思妤立马眉笑眼开。
但她很快又愁眉不展起来,迟疑地说道:“国际学院自然好,但学费一年得要几十万吧,你刘伯伯承担不起。”
“放心,阿恒说了,他会资助小弟的学业。”
“那可太好了!”
...
陪白璇吃了晚饭,解思妤这才在司机的护送下回自己的家。
路上,解思妤捏着手机,一直在想白璇今天说的那些话。
白璇跟姜恒幼年时有过救命的羁绊,这本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但解思妤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
罗生门,手腕上的伤疤...
解思妤想到什么,表情顿时变得戒备刻薄起来。
越百万:
她将手机解锁,从通行名单中翻出来一个备注叫做‘多余的’电话号码,给对方发了一条短信。
解思妤告诉对方:【白溪,你爸爸的忌日就要到了,我跟你姐姐会去祭拜他,我不希望在他的墓前看到你的身影。他是为了救你而死的,你就是个灾星,再也不许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确认短信成功发送出去,解思妤这才退出短信箱。
海岛之上,剧组正在加班加点拍夜戏。
程曦舟浑身湿漉漉地泡在海水里,正在跟男主角排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杀戏码。白溪抱着浴巾跟热姜汤等候在助理区,一脸担忧地关注着程曦舟。
程曦舟就快来经期了,希望今晚能顺利拍完这场下海的戏。
终于,程曦舟成功地过了这条戏。
白溪赶紧抱着浴巾跟姜汤跑过去,方晋书的助理也同一时间跑了过去。
白溪先给程曦舟披上浴巾,又将装姜汤的保温壶拧开,递给她喝。
程曦舟边喝边往更换帐篷的更衣室走去,白溪则拿着毛巾,亦步亦趋地跟在程曦舟身后,给她擦头发。
刚走进更衣室,程曦舟就说:“溪溪。你的手机亮了。”
白溪说:“不着急,先给你把头发擦干。”
给程曦舟擦干了头发,白溪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递到程曦舟怀里,“你去换衣服,我去看看手机。”
“好,快去吧。”
白溪拿起手机,解锁,看到‘解女士’发来的消息,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怎么了?”程曦舟发现了白溪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白溪摇摇头,将手机塞进裤兜里,她说:“我爸的忌日快到了,解女士刚才给我发了短信,不许我去祭拜他。”
闻言,程曦舟顿时怒火中烧,“妈的!这臭婆娘,她是不是脑子有病!”
程曦舟这暴脾气,特别看不惯解思妤这骚操作,她起哄白溪:“溪溪,她越是不让你去,你就越要去!你真去了,她还能把你打一顿不成?”
“再说,你爸爸的确是因救你而死,但他又不是被你杀死的!他救你,那是因为爱你。他那么爱你,又怎么忍心看到你被那臭婆娘欺负?”
“你就该振作起来,大大方方去祭拜你父亲。如果那臭婆娘真敢在你父亲坟前羞辱你,你就给我骂回去!你得让你爸爸看看,如今的你已经长大了,你足够坚强,已经刀枪不入。这样,你爸爸泉下有灵才能安息啊!”
程曦舟煽动人心很有一套。
白溪听完她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你说得对。”
“嗯,去吧。再说,她能把你卖给那些肥头大耳朵的臭男人当情人,她跟你的母女缘就彻底断了。那样的臭婆娘,你可不能太把她当回事。”
“你得支棱起来!”
白溪用力点头,她说:“你不用激我了,我回去的,因为我问心无愧。”
“嗯,好。”
程曦舟换好衣服,去外面跟导演讨论刚才那场戏拍的怎么样,在半途中遇见了徐星光。
“徐老师。”程曦舟停下来,喊了她一声。
徐星光瞥了她一眼,笑道:“在生什么气呢?眼睛瞪得像铜铃。”
程曦舟憋不住心里那口恶气,忍不住,就把解思妤对白溪做的那些事,说给徐星光听。说完,她咬牙切齿地说:“换做是我,我分分教她重新做人!”
徐星光莞尔,“你们性格不一样,处事手段自然也不一样。”
拍拍程曦舟的肩膀,徐星光回了自己的帐篷。
坐在帐篷里,徐星光打开电脑,登录药农星的账号,给姜恒发了一条信息:【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去完成考核任务,为了尊夫人身体着想,我会为她配一副稳定病情的药方。三日后,可去东阳陵墓取药。注意,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暂时不想暴露行踪。】
收到这条消息,姜恒惊喜不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