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午饭,又小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
夏初和霍希尧才踏上了回去的路。
却是刚上高速,夏初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你是叶淑华的女儿吗?她被锁在家里,快死了,你快回来救救她吧。”
说完不等夏初反应过来,已经挂了电话。
等夏初再打过去,也已经打不通了。
打了几次,都只是“嘟嘟嘟——”的忙音。
夏初眉头不由越皱越紧,“这没头没尾的,会不会是恶作剧?或者,是陷阱?算了,懒得理了,直接回家吧。”
霍希尧见她脸都白了。
知道她嘴上说着‘算了’,心里其实还是担心的。
腾出一只手握了她的手,道:“还是去看看吧,人命关天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就算是陷阱,也还有你老公我在呢,怕什么,无论财力智慧还是身手,他们难道还能是我对手?”
不等夏初说话。
已直接替她做了决定,“那我们就改在苏市北那个出口,下高速了。”
夏初抿唇,“我就怕她是又打算助纣为虐。毕竟她是真没有脑子,也真没有骨头,也不知道她上辈子到底欠了那家人什么?难道,杀光了他们全家,还是挖了他们家的祖坟,所以这辈子特地还账来的?”
霍希尧道:“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到了后看情况,如果真生死攸关了,就出于人道主义,救她一命。如果是骗你的,以后无论她怎样都再也不管了。”
夏初片刻才点头,“嗯,到了后随机应变吧。”
反正只要她不答应,他们就算有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是没有用的!
夫妻俩于是继续前行。
于半小时后,提前下了高速,直奔叶淑华家而去。
距离夏初上次回这个所谓的“家”,已经整整一年了。
但整条街道也好,整个小区也好,依然跟之前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也依然让夏初生不出任何美好的回忆来。
等她再上了昏暗逼仄的楼梯,到得叶淑华家的门口,看到周围的一切同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她拍了好几次门,门里也没有任何动静后。
夏初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低声对霍希尧道:“看来应该不是真有问题,真有问题不会这么风平浪静。多半还是有什么阴谋,我们走吧!”
霍希尧现在也觉得多半是有阴谋了。
就凭夏本俊从来不拿老婆女儿当人,凭他的贪婪,他就不可能轻易放过夏初这条“大鱼”。
哪怕已经得过教训,知道这条“大鱼”原来是鲨鱼,他根本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他也不可能轻易就死心,总要咬下夏初一口肉来,他才能甘心!
霍希尧点头,“那先离开吧。待会儿我让人仔细查一查,就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了。”
“嗯。”
夏初应了,正要转身下楼。
忽然门后就传来了沉闷的疑似撞击声。
然后是沙哑微弱的声音,“盼盼……是你吗……救、救命……盼盼,我错了……救……”
虽然声音严重变了调,但夏初还是一下就听出了正是叶淑华的声音。
她忙看向霍希尧,“老公,的确是她的声音,怎么办?她既然猜到了是我,为什么不开门?”
霍希尧蹙眉,“可能是她现在已经虚弱到无力开门,或者,她行动受限,开不了门?”
顿了顿,“但也不排除有其他可行性,不排除潜在的危险。不如报警吧,等警察来了,破门而入后,自然一清二楚了。万一有什么情况,也不至于说不清。”
夏初沉默片刻,点头,“行,报警!”
虽然她不怕事,但能提前规避掉万一,她还是觉得很有必要。
至于叶淑华可能真的已经奄奄一息,时间就等于生命,不好意思,她早就没有感情了。
现在之所以站在这里,不过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和责任而已!
霍希尧很快报了警。
警察也来得很快,十几分钟后,已经把叶淑华家的大门给弄开了。
立刻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不但夏初和霍希尧。
就是几个警察,都给熏得立刻捂着鼻子,转过了头去,“我去,这也太臭了,这不是家,是粪坑吧?”
“快别叽歪了,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大过年的,可别真出凶案……嗬,人怎么跟椅子绑一块儿的?快,看看还有没有生命体征,再到处看一看,还有没有潜在危险,注意别破坏了现场!”
几个警察立刻分头行动起来。
夏初也已捂着鼻子,看清了门口不远处,跟椅子绑在一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正是叶淑华。
她立刻要上前,“警察同志,她……我妈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可刚才我们报警前,她还说了话,不至于这么快就、就……”
霍希尧忙扶住她,“初初别着急,警察同志问再说,让动再动,免得无意破坏了证据和线索。”
警察之一已经查看过叶淑华的基本情况了,抬头道:“还有生命体征,立刻叫救护车!家属也别着急,等我们到处查看拍照后,你们就可以上前了。”
夏初听叶淑华还有生命体征,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心里仍免不得自责,早知道她刚才就不该那么多疑,总想着阴谋陷阱什么的,她就该直接撞门的。
万一就因为迟了这十几分钟,就……
她又不是赌不起,明明她现在就已经用不着再怕他们一分一毫!
霍希尧看她脸更白了,不用问也知道她正想什么。..
忙低声安慰她,“乖宝儿不许胡思乱想,不是你的错。都是她、都是他们自己一步步作到这个地步的,你没有任何错。”
夏初喘气,“可到底、到底是一条人命……幸好你劝了我来,不然更……”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霍希尧只得将她拥得更紧,让她更紧的靠着自己,无声给她支持与力量。
至于他自己,不好意思,对初初不好的人,哪怕是她的亲生母亲,他也不会因为她此刻的不幸,甚至……死亡,而有任何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