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抱着锦歌,冷酷的君临重新戴上墨镜。
她想借此隔绝扑面而来的尴尬,可偏偏有人就是不如她意,俯在她耳畔一遍遍情浓的唤着夫君。
“夫君?这是什么情趣,这人不会是金主吧……”
“锦……锦歌被潜规则了?”
“不要啊他明明靠自己的颜值和演技就能坐上最高的位置,怎么想不开和个女人鬼混在一起……”
周边的人瞠目结舌又窃窃私语,他们的声音很小,小到一般人根本听不见,可偏偏这俩内力深厚听力好的不得了,一字不漏的全听了去。
君临现在继续抱着锦歌也不是,把他推开也不是,反倒是锦歌杀气涌动:“他们话中是何意思,可是辱了你了?”
君临:“……”
不,其实他们大部分辱的是你。
“今晚我便剥了他们的皮。”
字音带了狠意,君临能明显感受到锦歌身上缭乱的内劲。
锦歌从来不是善人,碰上和君临相关的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瞧他这股狠劲是真想夜间去剥皮。
君临对这群在古代打打杀杀中长大的人又哽咽了。
她拿出对付暗一的说辞认真道:“你别这样,我们现在是法治社会。”
锦歌蹭着她温软的面颊不以为意,声音凉薄:“我可不管它。”
君临好言相劝:“这样会进局子的。”
锦歌软着眸光亲亲她的侧脸:“进便是,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
她就知道这是他们的标准回答。
君临眼皮一掀语气冷了下来:“杀了他们你这几日的戏就白拍了,没人给你发工钱。”
锦歌一怔,压着眸光迫力十足扫过周边的人群,看的周边人脊背发寒,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再八卦半分,“轰”的一声四散跑开各做各的事。
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因为钱饶了这些人一命,因为锦歌深知唯有钱可以拴住君临的心。
比起那些需要君临去寻找安顿的男人,已经在替君临赚钱的锦歌足以秒杀一切。
让你们看看皇贵妃的含金量。
是如何抓住圣上的心的。
君临其实心好累,都跟他们处过一辈子了,那真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们肚里打了什么小九九,可是没办法,每次去说道又驴头不对马嘴,他们根本跟她就不在一个频道。
锦歌的目光像是黏在她身上,从不掩饰的表达自己对她的喜爱。
“他们说拍戏的钱回头打到我的账户上,我也没有银行卡这种东西,夫君来了正巧,往后我的收入都打到你卡上。”
君临扶着吸管喝橙汁的动作一顿,墨镜后的眼中有丝道不明的情绪。
昨晚刚从老哥那里坑了一笔,现在锦歌又赶着给她送钱,她怎么突然感觉自己什么都还没做,就已经铺垫了未来富婆的基调呢。
不如先去投资炒股?
她金融不差,有事没事也会帮忙不过来的君奕打理公司的事,君临推了下镜框,果然还是自己赚钱才安心啊。
锦歌瞧她不说话,鼻音带了疑惑:“在想什么?”
君临顺嘴:“在想怎么赚钱。”
完完全全把找其他人抛在了脑后。
你要说她没有心,可人家偏偏一直在找,你要说她有心,她总是思绪跑偏把他们忘的一干二净。
锦歌关心敌情:“现在有多少人在你身边了?”
“公卿,暗一。”
锦歌藏起眼中暗芒:“只有两个?”
君临略微思索:“其余人在何处我也知道一二,并且公卿也和明赫碰过头了……”
说着她一顿。
商城遇到公卿时,公卿说了和明赫碰过面,那怎么往后闭口不提明赫的事了?
不是该通知明赫来找她,或者告诉她明赫的地址去找明赫吗?
公卿怎么就能自己回来后闭口不提了呢。
看着君临慢慢蹙起眉头,锦歌抚唇一笑。
要聚齐所有人可是难着呢。
就连他也隐瞒了情报。
锦歌知道野渡在哪里,可偏偏对君临只字不提。
休息时间很短暂,锦歌被人叫去继续拍戏,君临双腿交叠一手搭在桌面,姿态闲适的看着锦歌拍戏。
剧场的人对她有些缩手缩脚的畏惧,君总只说有人来探班,可没说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现在一看还真可能是位不知名的大金主。
一群人颤颤巍巍猜测不断,而锦歌却因为君临在一旁看着而进入最佳状态,那真是拍一段就让导演赞不绝口。
而此刻在租的房子里摆弄手机的公卿,在接了一堆骚扰电话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电话里男人温润的嗓音像是林间过的春风:“小临在哪儿?”
那条微博还真就找到了一人。
闻言公卿眉毛轻挑,漫不经心道:“不清楚。”
那人顿了片刻似乎略显失望:“这样啊。”
随后电话挂断看的暗一目瞪口呆。
不愧是越王!
完全不怕主子知道实情后降罪下来!
公卿慢悠悠:“她今日去了哪里的确没同我说。”
意思就是君临现在在哪里他真不知道,所以他没对那人撒谎,没瞒军情。
暗一:“……”
知道你们纵横家最擅长言辩,但是打电话来的人是大祭司吧,你对你师父使用这招真的行得通吗?
公卿翻看起相册里君临的照片,唇边弯起了细小的弧度:“他们很快会找来的。”
……
蔚蓝的天空下高楼林立,这一带最高的大厦顶端正一坐一站两个人。
银发赤眸少年坐在边沿惬意的晃着双腿,底下是几十米高的漫空,川流不息的车群渺小似蚂蚁。他的身后半步之遥站着银发微卷的俊美男人,一双干净的蓝眸眺望远处。
他们穿来现代,容貌均是返回到君临用五令开启遗迹许愿的那一次,所以亦安的神罚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失,他的模样又变回了少年模样。
他们站在顶端俯视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凛冽的气流吹来扬起顺滑的银发。
忽的一声鸟鸣响彻长空,狂暴的气旋凝成乳白色的实质猛的扑来,几欲把坐着的少年吹落楼下。
两人眯起眼睛一同仰头朝上方看去,朗朗晴空云层稀薄,灿烂阳光下,展开巨大双翅的机关鸟在楼顶落下暗色阴影,操纵机关鸟的少年倏地探出头朝他们咧开璀璨的笑容。
“上来!”
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