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随她出征,文臣朝中守家。
宋思渺、栖迟等人都在眼巴巴等君临回来,前线战况一直牵动他们的心,但好在,好在她平安,好在他们的每次分离都得以重逢。
君临刚踏进门连战甲都还未来得及脱下,就被几个人围的水泄不通。
他们自觉的把首位让给了宋思渺,大概是顾及人以前是景帝的小叔叔,关系亲也是长者,把景帝拉扯大的感情怎么着不是其他人能比拟的,果不其然,君临顿时眉开眼笑。
宋思渺拉住她的手自然又亲昵,跟个老父亲似的安排:“先去沐浴再用膳?”
君临心情好极了,眼中像是藏了一弯新月:“好!”
随后扫过身边欲言又止的其他人,又露出起初明媚的笑容:“成了,你们想说什么我都知道,等回头好好畅聊!”
众人无声笑开。
待君临离开,沈斯年道:“皇贵妃,前越王被王生擒,如今羁押在水牢,您可要去瞧瞧?”
这声皇贵妃要换做以前锦歌得掉一层鸡皮疙瘩,可现在他老神在在的恨不得所有人都喊。
看,这就是本宫的地位!
有钱真好啊,他发出壕无人性的感叹,当初自己怎么不争点气一下把皇后的位置拿下来呢,现在好了,越国便宜公卿那厮了。
你说那家伙,回头不会把越国当聘礼从他这市侩夫君手里买个皇后的位置吧。
不行,越想危机感越重,烦闷的他“啧”了一声:“先关着吧,和夫君温存要紧。”
林君怀:“那野渡也被小临哥哥带回来了,这后宫又两人了。”
锦歌一顿,宋思渺一顿,就连刚进来的明赫也一顿。
带回来了?
栖迟眨巴眼:“那就是说皇贵妃不是专宠了吗?”
林君怀感慨:“不是就不是呗,以后这后宫新人更多,他得学会接受。”
此话一出明赫等人眉头舒展。
看来这墨家巨子还不是完全傻,总算是说句让人顺心的话了。
锦歌眯眼偏头一笑:“活够了便和我说。”
锦歌:威胁我地位,就算是墨家巨子也杀给你看。
林君怀:“……”
他浑身一抖:“噫——”
“你这人真是小肚鸡肠、蛇蝎心肠、铁石心肠、九曲回肠……”
行之:“???”
等等等等,你哪儿那么多肠?
宋思渺赞叹:“此人勇气可嘉。”
明赫莞尔:“少年气是我等没有的。”.
你好勇啊,这就是年轻气盛不知社会险恶的好处吗,连锦歌你也敢硬刚啊。
不愧是墨家巨子,两位长者默默点出一个赞。
当君临收拾好出来时就发现林君怀和锦歌不见了,她疑惑:“人呢?”
行之嘿嘿一笑,扇子一开风流倜傥:“进行友好交流去了。”
沈斯年思考一瞬认真道:“应该是两败俱伤?”
君临:“???”
不会是打起来了吧,这俩战五渣有啥好打的?
菜鸡互啄有意思吗?
栖迟小声:“你不会只关心他俩战力,不关心打架的原因吧?”
君临摆手:“瞧你这话说的,男人打架是经常的事,能有什么理由,多半就是手痒了呗,我有时候也是,理解理解。”
全员:“……”
你这样让那俩为你争风吃醋打架的人像小丑。
行之震惊:“合着你经常把我拎到院子里挨打就是单纯的手痒?!”
君临真挚:“我只是在肯定你的武力。”
在我眼里你比战五渣高贵多了。
你该高兴才是。
行之冷呵:“那你怎么不去找蛮荒。”
君临叹气:“舍不得啊。”
要是把大狗狗打伤了不得心疼死。
行之:“……”
扭头就要往外跑。
栖迟一把抱住他的腰急慌慌道:“行之哥哥你去哪里!”
行之憋屈死了:“别拦我!我要离家出走!”
栖迟“哦”了一声乖乖放手。
行之:“?”
你不再拦下我?
栖迟开心:“又走一个,这下临哥哥陪我的时间更多了。”
说完还冲他不好意思一笑:“行之哥哥是还缺什么没带吗?”
你怎么还不走啊。
然后栖迟就被行之拎出去教做人了。
宋思渺坐的安稳抿口茶:“真热闹啊。”
明赫也喝了一口勾唇笑道:“小辈们很精神。”
君临顺手给沈斯年也满上一杯:“活力十足,如此甚好。”
沈斯年也跟着笑了。
其实君临在回来之前审问过泽皇,询问泽国之令的下落,并且要求解除野渡体内的蛊,但泽皇的回答在她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泽国之令丢失,控制野渡的母蛊也不见踪影。
还能是谁做的呢,只有乐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
他手中的王蛊现今成了野渡唯一活着的希望。
而乐舟在何处呢?
他正在雪域。
最近两场战争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让温岁礼来看望两个徒弟,无疑就是雪域内部出了事忙的不可开交。
温岁礼正在神殿外和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交谈。
“近些日子荀老多费心了,如今事情已经解决,您可去忙诸子百家大会之事,这里我来打点即可。”
老者名为荀修是道家领头人,同样也是雪域人,因雪域内部出了棘手的事,荀修忙于此事一直没时间点头去参加大会,但现在忙完了也该举办了。
阴阳家的那位也是近些天刚点头同意,这因各种事耽误的诸子百家大会终于能办了。
荀修刚想松口气,哪知神殿大门猛的推开,蓝红色的异瞳少年面色冷然从中走了出来。
荀修恭敬行礼:“我主。”
温岁礼拧眉:“兄长,可是出了什么事?”
鲜血从赤色的眼睛中悄无声息落下,亦安刚想说话张口便是吐出一滩血液。
荀修大惊失色:“我主!”
温岁礼眸光骤沉扶住他的身体,全身线条绷到发颤。
“越王死劫,天下大乱。”
亦安的赤眸被鲜血淹没只得闭上。
“去寻景帝,她的命格可有一线生机……”
占卜到最后,他的生命燃烧到尽头,连三年也撑不了了。
“鬼谷纵横不可分,阿礼,叮嘱他们这些日子都要待在一起直至挺过劫难。”
温岁礼好像回到了少年时,兄长从神殿中走出眼睛变为赤红。
“好。”
他抱紧亦安,眼眶猩红。
“兄长切莫担心。”
荀修嗓音颤抖:“我去通知,主,你好生休养,莫要再占卜。”
亦安弯唇笑容带有安抚之意,却是没机会闭上眼睛休息。
“报——”
“南疆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