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风太过温柔了,总爱撩拨人的心弦。
它拂过人含情的眉眼,吹过鬓角缠绕的发丝,悄悄钻进胸膛种下心动的种子。
等着来年的春风唤醒它发芽,朦胧的爱意疯狂生长。
春日不宜出门,因为很容易让人搭上一生。
明赫望着身姿婀娜,一袭纯白绮罗裙的女人,帷帽垂下遮盖住面容的轻纱随风微晃,她好像身披白无垢落入凡尘的仙子。
雪衣、帷帽、银剑。
与传闻中的苍穹一模一样。
他却是微不可察的蹙眉,温润的眸子沾染稍许迷茫。
挥之不去的熟悉感在他心头萦绕,倒不知为何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产生如此异样的感觉。
君临现在根本不敢说话。
哈哈。
就整天待在她身旁的明赫,她再怎么伪装,可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肯定会被明赫敏锐捕捉到。
她很忧伤,觉得出门没看黄历。
下次一定要自己卜一卦判个吉凶再出门。
面对明赫询问般的轻唤,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正是苍穹本尊。
明赫唇边挂上了礼貌又温和的笑,不会让人反感,但又保持着正好的疏离:“没想到正巧碰上,在下明赫,有求于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君临:“……”
我一点都不想跟你过多接触。
好想逃,可是她逃不掉。
她家左相不是个工作狂吗?没事出什么门啊?果然还是太闲了,回头就给他增加工作量,让他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
无良景帝暗戳戳的想着,还是点点头示意他带路。
明赫领着她进了家首饰店,刚进店小厮眼睛一亮,忙不迭的跑来笑道:“公子来啦,今日还要学雕簪吗?”
男人伸出修长的食指抵在唇畔,新月般的眸子勾勒出片片春色。
小厮顿时心领神会立马闭嘴,公子示意他今日无需多言呢。
“我与贵客有事相商,借二楼雅间一用。”
“好嘞,公子您直接进去就好!”
君临诧异,雕簪?明赫还有兴趣做这?
脑里乱糟糟的想着,人已经被明赫领着在雅间落座。
明赫压下心中升起的莫名亲近之感,开门见山自报家门,并且诚意十足的问道:“姑娘可否去御剑山庄探探虚实?想要什么报酬都可同我说。”
君临不敢说话,只好指尖沾着茶水在桌上写字。
【好】
答应的这么爽快?
明赫稍许惊诧,犹疑着:“姑娘无需顾虑我的身份,有任何条件都可以开口,为大景做事自然不该亏待你。”
他又说了很多一直询问她的意愿,君临极轻的叹口气,怎么头一次觉得明赫这么啰嗦呢。
她稍稍拔高音调变了声线认真道:“吾只求与强者对战即可,无需其他报酬。”
然后就见对方一副不忍心的模样。
君临:“?”
怎么了,给个反应成不成?
明赫轻轻安抚她:“姑娘无需紧张,不必捏着嗓子说话。”
君临:“??”
她不解:“吾紧张?”
明赫比她更不解,不紧张哪能说话腔调都会转个十八弯的。
隔这唱小曲呐?
男人怎会驳了姑娘家的面子呢,明赫一直待人宽和有礼,这会儿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君临不说话了,刚刚真有那么严重?
景帝觉得自己在左相面前丢脸了。
景帝决定誓死保卫马甲不能让明赫知道这个事实。
景帝微压了声音开始正常交谈。
“这事只是举手之劳,吾本就想去御剑山庄挑战强者。”
轻缓温软的女声让明赫微微失神,男人的眸光有些涣散,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直到下楼时也在凝眉思索,忽然楼梯踩空,他一愣,身体直直向前跌去。
“喂!”
带些惊意更接近本音的嗓音突然响起,君临极快的拉住男人的手臂,好像是想到了明赫上次差点坠崖的经历,她知道他对身体猛然失重的感觉有些后怕,这会儿把人拉稳了才下意识的责备他的不小心。
“我说你啊……”
走路要看路啊。
说一半她忽然止住声。
语气里是令明赫熟识的无奈和纵容,轻轻浅浅的声音激的他尾椎酥麻,让他只好怔愣的看她。
君临心中“啧”了一声,像有几只狂躁的小猫在那挠呀挠。
怎么今天明赫不在状态,自己也没带脑子呢?
他的眼底混了很多情绪,有迷茫,有猜忌,有惊疑更有无措,所有情绪堆叠显得那双眼睛湿漉漉的,犹如懵懂的小鹿。
君临不再说话,轻纱后那张妩媚的面庞布满了懊悔。
怎么说呢。
像是救助明赫他们,救完再唠叨一下早已成了她的习惯,刚刚的一切她只是下意识,行云流水又是那么的自然,就如多年老友。
君临拉住明赫的手不露痕迹的放开,她歪了歪头不解的看他,好像在说:公子为何不走了?
明赫长睫一颤,压下心中汹涌的起伏,面色又恢复一派沉稳,温文儒雅的公子赔笑道:“抱歉,是我走神了,姑娘即刻就赶往御剑山庄?”
君临点点头。
明赫带有恭贺之意:“此事多谢姑娘了,还祝姑娘凯旋。”
至此两人分别。
明赫目送君临的身影消失,垂在两侧的五指忽然收紧,他的心在怦怦跳,失控的急等着去验证。
“速速赶回皇宫。”
他要瞧瞧,瞧瞧家主可在宫中。
侍卫第一次见到左相如此急切的表情,就好像一秒也等不了了,多等一秒都会焦躁到发疯。M..
马车极速向皇宫赶去,刚走没多久的君临缓缓回身眺目远望。
她幽幽叹气。
算了。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与其任它扭曲疯长,不如现在就拔除。
准备赶回皇宫的脚步一顿,她软下了眉目,一个掉头抬起脚去往御剑山庄。
……
明赫:一个苦肉计,爆你一个大马甲,家主果然心疼我
选择十二点的比较多,那我就中午十二点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