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事完了?
这事没完。
后宫还有两位呢。
锦歌兴高采烈的带着野渡跑来了。
野渡也是个木头,对唐芊芊的冷嘲热讽还得看小作精这张嘴,锦歌杀起来完全敌我不分,连着野渡一块儿刺。
这刺扎了唐芊芊九寸,就得扎野渡一寸,在他眼里这俩人一个天真残忍又傲慢,一个呆傻缺爱又好欺。
反正没一个他喜欢的。
但顾着点那少有的兄弟情义,他还是勉为其难的给足了野渡面子,至少唐芊芊现在被他折磨恐吓的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现在他心情舒畅的带着野渡就来了君临寝宫,人熟稔的按着安全路线走进来,看的君临满头问号,我什么时候给过他阵法布局图了?
锦歌看出她的疑问,笑得更欢快了:“行之,你说能用钱摆平的事,那是不是事了?”
行之怀里还抱着被子正乐在其中的打地铺呢,这会儿听到锦歌的话人精神一抖擞:“那都不是事儿!”
这俩沆瀣一气,还能是怎么回事?就是被收买了呗。
君临彻底麻木,掀着死鱼眼去看行之:“你能不能有点职业操守?”
他仔细的整理被褥不在乎道:“哎呀,他不是自己人嘛,无所谓的啦!”
锦歌双袖掩唇笑得狡猾:“我不是自己人哦。”
行之:“……”
他赶忙站起来跌跌撞撞跑向君临身边,一把抱住她的手臂哀求着:“祖宗饶命!!!”
景帝纤细有力的五指一把卡他脸上,把他不停往这凑的脸给拍远。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君临只觉得这群人吵闹。
锦歌良心发现:“不过没关系,你再等等,不久后我就是自己人了。”
行之欲哭无泪:“再等等,去你的再等等,你先让她把剑放下啊!她要杀我能再等等吗?!”
君临冷眼:“不能。”
行之委屈,行之蹲角落画圈圈。
默默无闻的野渡站了出来,真情实感的补刀:“锦歌的心早偏向你了。”
他看着忽然安静的男人,唇边笑意揶揄:“只是一日没见,他已经提起你的名字无数次。”
锦歌的脸上没了玩闹的笑,他安静的出奇,狭长的双目不远不近的看着君临的面庞。
他无畏世俗,也不在乎规则,就算对方是男人,喜欢就是喜欢了,他敢作敢当,敢喜欢就敢承认。
但是这份分不清是停于表层好感的喜欢,还是会发展为更深处的爱慕,他自己也不得而知。
可他是愿意去尝试验证的。
人本就要涉趟爱河,才知爱的深浅。
君临没说话,她好像想要分辨野渡话的真假。
这时锦歌又笑起来还击:“你不也是,肉麻的要命,说什么还想看她唤萤,想为一个人努力一次。”
野渡一僵耳尖燥热,自觉的跑到角落跟行之一块儿画圈圈去了。
野渡就像机器,从小到大他以旁人的亲近为愿望,又需要对方下达命令他才知道怎么运转。
泽皇给他下达指令寻找景国之令,那他虚无甚至不知该如何度过的一生就有了目标,他一直为此努力。
可是现在真相揭开,他虽然依旧受到旧主的控制,但却给景帝开了独一无二的权限。
他会为了君临让他逃离牢笼的命令而努力去执行。
说到底,都是可怜人的挣扎罢了。
室内气氛有些不清不楚。
明赫温润的视线扫过屋内所有人,最后和君烬对上,小叔叔朝他一笑,两人皆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
其他人看不明白,可是这里年长的君烬和明赫又怎会看不出来。
景帝的身上不知何时已然悄悄缠上了许多红线。
也许有的红线会自动脱落,也许会断裂,但至少此刻它们都是小心又谨慎的探往她的身边。
君临并不擅长接这种话茬,只得头疼的揉着眉心:“成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来这有何事?”
锦歌感慨:“想我自小生在锦绣丛林,竟不知大通铺是什么滋味,今儿就是想来体验一下。”
野渡暗戳戳:“这是真的,你看他那宝石粉末作的画就知道了。”
他锦歌这辈子就是金子宝石养起来的,真没体验过这朴实无华的大通铺。
君临:“……”
这可恶的有钱人。
成,最后全留下来了。
一个个床铺在地上排的井然有序,先算算人口,明赫、君烬、韫玉、蛮荒、行之、锦歌、野渡。
这七人睡大通铺,老爷子满川自己一个小房间床上睡得安稳,君临看着安排的挺妥当,已经深夜了,她拍拍手开门就要走。
全员:“???”
全员:“你去哪里!”
君临:“我去睡觉啊。”
全员:“你的寝宫不就在这吗!”
君临:“谁跟你们一起挤大通铺啊,我去书房隔间睡单人床。”
全员:“……”
好嘛。
合着我们白忙活了是吧?
一些人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她,就好像是她把他们拐来,以为能夜聊些刺激话题,结果现在她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事搁谁身上谁不委屈?
君临被一群人那跟看负心汉似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
人挣扎许久妥协道:“行吧,那我再留会儿陪你们说说话。”
锦歌眼睛一亮,掀开被子扑扑床:“夫君来这里坐!”
慢了一步的其他人:“……”
可恶,又被他抢先了。
君临也不矫情,真就老实巴交的盘腿坐那了,跟座神像似的。
全员又是一阵沉默,你那真是直白的要命,锦歌本意是想让你睡他身边的吧。
这种机会可不多,大家都聚一块,说不准这一生也就只有这一次呢。
她一坐下其余人都围了过来,直接成圆形把她围中间,一个个小脑袋攒动,吓得君临心一跳,怎么搞这仗势。
“你们想聊些什么?”
行之好奇:“聊聊你小时候都玩些什么,不会我玩泥巴的时候你就在练武了吧?”
韫玉也提起了兴趣:“师父从小也会玩些拨浪鼓之类的东西吗?”
明赫诧异:“家主好像跟这些东西不太搭的样子。”
君烬笑意宠溺:“她的确是不喜欢的,她还不会走路那会儿我抱着她用拨浪鼓哄她,她就已经一副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表情了。”
蛮荒歪歪脑袋:“可是我见主把拨浪鼓珍藏起来了。”..
锦歌干劲满满:“藏哪了?”
野渡出声阻止:“你们还是别说话了。”
没看见她脸已经黑的跟锅底似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