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暴君不想清廉做人

锦歌的眼里,那两位同样风华绝代的男人站的非常近,只是远远望去就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挑眉,眼中诡谲的雾色翻涌,没人能读懂那沉浮的情绪。

君临眯眼语气危险:“孤可有允许你随意出入文渊阁?”

锦歌:“你是我夫君,见不到你我心慌,来这里寻你也不行了?”

说着有些委屈的看着明赫,不嫌事大的挑唆:“怎的对别人自称我,到我这里又变成孤了?”

“一个臣子,竟比得整夜陪你欢好的枕边人还要重要?”

他神色犹如即将被暴雨打落的纤细花朵,忧郁蔓延眉眼,青衫薄,衬出几分梨花带雨的味道。

君临咋舌,不为戏精所动。

被点名的明赫一派沉稳,拱手朝他行礼:“参见锦贵妃。”

礼仪得体,温厚大方。

锦歌:“……”

呵,真拿“妃”这个字来刺我是吧。

君临:“……”

什么,我竟然封他为贵妃了吗?

位置这么高,他岂不是又多拿了我俸禄!

全身穷的叮当响了怎么可能还在这上面浪费钱啊。

这位越国储君的脸黑了,大景帝王的脸也黑了。

她快速发话:“今日锦贵妃贬为锦答应。”

好像讲慢一分一秒都会亏本似的。

明赫:“?”

应该不是因为我吧,好像没有失言的地方?

锦歌:“?”

刚见面就给我一个下马威,好啊你。

左相小迷茫,答应冒火花。

只有景帝美滋滋的世界达成了!

芝兰玉树的男人抬步走来,站在自己的夫君身旁,斜睨着比自己还低了一头的她,嗓音阴柔不悦乍现:“惹我不开心你很开心?”

君临一愣,谁想惹你不开心啊,一心只想携手构建和谐社会的她,怎么可能去做降低别人幸福指数的事。

她一脸诚挚:“你也知道孤现在没钱给你发俸禄,你又不答应和孤做生意,所以只能给你降职了。”

然后就把位分直接降到最低的答应是吧?

可是她眼中的真情实感又完全没作假。

锦歌:“……”

好气,景帝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明赫:“……”

别说,这么做还真能省点钱。

明赫佩服:“家主真是深明大义。”

吾辈楷模。

“呵。”

锦歌嗤之以鼻,深明大义就是给别人降职扣薪水?

什么万恶资本家啊。

他撩起眼皮瞧了眼眉目昳丽的景帝,慢悠悠转着拇指上的红翡翠扳指,淬着星光的眸子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开个价,贵妃位卖给我。”

这位男宠(划去),这位景帝的爱妃,一入宫就被封为贵妃,比另一位泽国的皇子位分还高上几等,现在一下子比人低了他哪能高兴。

钱多到甚至无聊用火烧银票都不会心疼的人,此刻完全就是花钱买高兴。

话音一落君临傻眼,这也行?

年轻的景帝皱眉:“修订国法的左相还在这,你这是要当着他的面贿赂孤?”

明赫掀开眼皮瞧着这位锦答应,他的手已经搭上书架,温声道:“需要臣替锦答应将国法书找来看看吗?”

锦歌弯唇,视线却是直直盯着君临,姿态从容又风雅:“不必劳烦左相大人了,不过夫君,我出五万两黄金买这贵妃之位,你意如何?”

君临:“……”

五万两黄金,对现在的景国来说救大命了。

想着她就抬手遮住了明赫的双眸,男人被眼前的黑暗整得一愣,不解:“家主?”

君临坦然:“接下来会有笔违反法律的肮脏交易,明赫还是不要看的好。”

看不见,就当没发生过。

尽管只是没什么用的形式,她也还是不想让这位清廉正直,依法而行的左相受了污秽。

男人鸦羽般的长睫稍颤,挠着她的手心微微发痒。

明赫了然,顺从的闭上了双眼,

锦歌觉得无趣,越来越不懂这景帝的情调。

君临放下手好整以暇的看他,嘴角噙着笑:“有点野心行不行,贵妃就满足了?来个皇贵妃如何,十万两黄金,以后孤便不会动你位分。”

仅位于皇后之下的皇贵妃。

原本以为她会说出什么花样的锦歌:“……”

好一个狮子大开口啊。

但他却是很认真的沉眉在想,这个位置对他是否有利。

这并不是如表面这么简单的玩笑,而是利益间的交换。

锦歌只是找个借口给君临送钱。

这样她便欠了他一个人情。

现在君临又允诺了他某种东西把人情还清,让锦歌颇感意外,倒是他把这景帝想愚笨了。

而未来的局势谁也不知道会如何发展,锦歌却觉得这个景帝有些潜力,那么他就给她点恩情,占据她身边的位置,也许以后会用到呢。

锦歌抚唇,浓密的羽睫下眼中趣味横生:“皇后位置卖吗?”

君临莞尔:“当然。”

话落的瞬间闭着双目的明赫轻轻蹙眉,可他还是不言语,表面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知道两人暗地里的交锋。

“价位如何?”

“越国。”

景帝双手环胸笑眯眯道:“如果你携国做聘礼,孤便将这皇后的位置给你。”

锦歌一怔,水眸茫然的眨了眨。

“哈哈哈哈——”

他缓缓回过神,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异想天开而生气,这位越国储君反而捧腹大笑起来,狭长的眼尾笑出了点点晶莹的泪珠。

“倒是怪我把你想的木讷了,有趣,当真是有趣。”

他笑够了又挺直身子,人如濯濯春杨柳,彻骨风流。

“也许真有哪天我头脑发热,回去拿回越王之位,就带着整个国奔赴你了呢。”

玩笑般的话语响个不停。

“我的心不大,皇贵妃的位置足矣,十万两黄金明日便会有人送来,还望夫君不要食言的好。”

君临可惜的叹口气,还以为能从这任性不靠谱的男人手里多占些便宜呢。

“还有,纵横家的那位已经到达越国皇宫,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是何用意了。”

面对锦歌的话,君临嗤笑:“你还真是疯子。”

纵横家的那位,这一生从无败绩,被越王请过去无疑就是先吞并孱弱的景国。

而原本打算对君临实施经济封锁的锦歌,这会儿改变主意特地来给她送资金,无疑就是想让景国多些反抗的力量,能在一定程度上让越国也不好过。

不知他是想看有了希望的景国奋力挣扎后依旧陷入绝望的可笑样子,还是想看奇迹出现痛击越国,看越国兵败的模样。

但君临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锦歌十足的叛逆,这个生他养他的越国容不下他的一身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