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是有皇位要继承是吗

“你一定很喜欢我。”沈云初说完还一脸肯定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有所顾忌,但你一定一定很喜欢我。”

“但无所谓啦,我还年轻,我可以等,就算等不到了,我也完全可以转身找一个更好的!”

沈云初走向门口,主动伸手触碰被五条悟打得奄奄一息的咒灵的身体,咒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失。

五条悟低着眸,死死掩盖眸中情绪。

他想反驳她,他想说自己比任何人都想要和她在一起,但说了后呢?

狱门疆内部出现时空裂缝,他从而得以来到这里。

但狱门疆被破坏后,自己一定会回到现实生活中,离开后,到时候沈云初还会不会在高专遇上年少时的他?

一向随心所欲的五条悟却不敢赌这个可能性。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少女清脆的声音打断:“看!我还是很厉害的吧?”

沉默良久,五条悟含糊嗯了一声。

“咦?”沈云初惊奇地说,“你又要离开了?”

沈云初很羡慕地说:“这个闪闪发光的特效好酷炫!我也想学。”

五条悟愣了愣。

他看向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的身体正慢慢变得透明,消失的地方被光晕染得梦幻而唯美,而沈云初则是一边好奇地对他戳戳点点,一边啧啧摇头。

“有点小美人鱼变为泡沫儿的那味儿了!”

沈云初瞪大了眼睛,一脸羡慕:“虽然这个比喻有些恶心,但这个特效真的好酷炫!请五条老师务必教教我!”

五条悟:“.....”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最后黑着脸道:“你休想!”

噫~好小气的男人。

声音落下,五条悟在沈云初的惊叹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云初看得出来,男人离开前好像有什么要说的,但在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的眼神里,男人脸色发黑地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说走就走,连话都没留下一句。

沈云初摇了摇头,很想将路边留下来的那些甜度爆表的喜久福就那样扔了。

但总觉得这样不太道德,想了想还是一脸嫌弃的捡起来。

沈云初回想着男人离开前的表情。

逐渐品出了那么几分不对劲。

三分无语三分恼怒还有四分的幸灾乐祸。

等等!幸灾乐祸?

沈云初反应过来,这条街上有很多咒灵。

很多咒灵.....

咒灵.....

她也不认识回去的路.....

“五条觉!”

煽情退去,沈云初觉得这个人绝对就是故意的。

还好她在陪白毛幼崽上课的时候,有偷偷听过他们几大家族的爱恨情仇,也知道了五条家的大致方位。

那么问题来了。

她现在身无分文,要怎么样才能从这个荒无人烟的废旧工厂走回去。

***

沈云初重新站在高耸着的围墙外时,才松了口气。

还好有一个好心的小姐姐愿意送自己回来。

等到好心人离开后,沈云初挽起袖子正准备翻墙回去,她想了想,将手上的喜久福先扔进去,好像听见闷哼一声响。

砸中人了?

沈云初有点犹豫。

但她低头看了一下手表,觉得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随即当机立断爬上墙去。

“你是什么人。”

听到这冷冰冰的声音,沈云初活像被教导主任逮住,脑子一片空白,结果是直接从墙头上摔了下去。

禅院甚尔只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那些禅院们会因为大小姐的一句话就这样放过他。

真没意思。

在禅院家的人看来,没有咒力的人就是家族里的下等人,没有人会去多看一眼,对他也是这样。

可是禅院甚尔却不像其他下等人,安安分分地服侍他们,而是凭借着体术加入了禅院家的躯俱留队,还得到了大小姐的青睐,于是总会有人主动来找茬,最后演变成群殴。

凡非禅院者非术士,非术士者非人。

这句话流淌在每一个禅院的血液里。

即使他进入了“炳”,即使每一次他都拼尽全力地把那些找茬的禅院们打趴下,但他还是那个公认的废物。

“炳”是禅院家内部的最强术师集团,成员全部都是准一级以上的术师,是只服务于禅院家的一级咒术师军团。

一个没有咒力的废物居然进入了“炳”,这对于其他的禅院们简直是奇耻大辱,因此他也遭受到了更严重的针对。

无论自身武力值多强,只要他还姓禅院,身上还流淌着禅院家的血,那么他就是废物。

禅院甚尔不甘心。

凭什么啊。

凭什么只要有咒力就能高人一等。

凭什么那些渣滓一样的烂人能这样高高在上。

他努力进入躯俱留对,拼命挤入了“炳”,却依旧忍受着这些渣滓们无止境的骚扰。

他不想被否绝,他明明已经证明了没有咒力也可以很强。

可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还是那个禅院家的废物。

还是要忍受渣滓们的骚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执行任务时他不再为了证明自己而冲到前面,总是把自己藏在队伍里,存在感降到了最低,不合群也没有朋友,每天浑浑噩噩地活着。

在上一次任务中,他没有再像往常一样站在所有人面前,替他们挡去咒灵的攻击,回来后便遭到了所有人明里暗里的排挤,甚至是打压。

失去了挡箭牌的术师们没有将受伤的原因归结于自己或者咒灵身上,反而是怪罪在了一个十五岁少年的身上,他们没有想过,少年伤痕累累时没有人愿意上前为他包扎,也没人过问过一句话。

但他们却能心安理得的怪罪少年为什么没有在继续为他们流血,甚至是为他们牺牲。

于是一群人就这样围着少年发泄着自己无能的怒气,直到有人想起他是禅院家大小姐指定的仆人才停下手。

听见动静,禅院甚尔弯起嘴角,额头上鲜红的血液还在流淌着,他用唯一还能行动的右手挡下了攻击。

听脚步声只有一个人。

真蠢啊。

扔过来的东西软绵无力,还带着一股甜腻腻的味道。

他会让那人,好好的品尝来自废物的力量的。

这样想着,他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伸手抚去脸上的鲜血,出于禅院家的传统,他多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位不知好歹的挑战者就被吓得从墙头上掉了下来。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等了一会儿,他准备等人先攻击他,好清楚这个人的咒术是什么,方便反击。

可迟迟也没有等到来人从地上爬起来。

禅院甚尔觉得有诈,一脸警惕地看着捂着脸躺在地上的少女。

他不像禅院家的其他人一眼看不起女人,相反,在他眼里,女人心狠起来才是最可怕的。

就比如他的堂姐,能在危险关头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情人推进咒灵堆,然后无缝衔接“炳”中另一位实力还算不错的男人。

这是一个有谋略的敌人。

“炳”中成员的位置是固定的,只有一个成员死了才会从躯俱留队中另外挑选以为来填补上空白。

这个女人一定是想要趁他重伤杀了他,好夺取他的在“炳”中的位置!

禅院甚尔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走进了女人几分,开口试探道:“你——”

“高一3班苏合!”她趴在地上死死捂着脸,语气卑微到了极点,“主任,我第一次爬墙,您就放过我吧,有什么事,您去高一3班找苏合就行,我知道错了.....”

禅院甚尔:“?”

沈云初捂着脸,欲哭无泪:“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逃课了,求求您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看着来人如此熟练的滑跪姿势,禅院甚尔脸色更古怪了。高傲的禅院居然会向他这个没有咒力的废物低头?

莫非在他摆烂的这些天里躯俱留队里的人都死绝了?这样的玩意儿也敢觊觎自己的位置?

只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人肯定不简单,恐怕比躯俱留队的那下蠢货更聪明,不仅没有因为他身受重伤贸然出手,甚至还故意扮蠢来降低他的警惕,果真是心机深沉。

他冷笑一声:“我可不是躯俱留队里的那些蠢货,收起你那拙劣的表演,好好打一场的话,我反而会更看得起你一些。”

心机深沉的沈云初抬起头,一脸懵逼:“躯俱留队?那是什么?”

禅院甚尔嘲讽道:“怎么?觉得我也会和那群废物一样好骗?”

“不是,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沈云初觉得尴尬极了,“我刚才的话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禅院甚尔静静地看着她表演:“呵。”..

沈云初:“.....哈?”

禅院甚尔看她不说话,笑道:“怎么这副表情,发现勾引男人的法子没用了,很失望?”

沈云初:“.....”这是哪里来的傻逼?

她缓慢地低下头,看向扭伤的脚踝。

果断伸手:“赔钱!”

禅院甚尔木着脸沉默两秒,说:“再说一遍。”

“赔钱!”沈云初理不直气也壮,“要不是你那一嗓子,我怎么可能从墙上掉下来,还扭伤了脚踝。”

“你手段很高明。”禅院甚尔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想要假装天真少女诱骗我过去,然后趁机杀了我是吗?”

沈云初:“.....”这个人是有被害妄想症吗?

沈云初看着眼前一副胜券在握的少年,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诚恳发问:“请问您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禅院甚尔:“?”

沈云初:“没有你干嘛总幻想有人刺杀你?”

禅院甚尔越发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想杀我?”

沈云初想反驳,但看着少年遍体鳞伤的身体时她又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这个人不会真的有皇位要继承吧?

沈云初犹豫片刻,问:“你先说我为什么要杀你。”

禅院甚尔被她的骚操作惊呆了。

“你要杀我,你还要我说出你为什么要杀我?”禅院甚尔脸色变了又变,“你有病?”

沈云初也反应过来,讪讪地笑了笑:“我又不认识你,我害你干嘛?”

“你不认识我?”禅院甚尔怀疑的说,“我没有咒力。”

沈云初隐隐察觉有一点不对劲:“.....好巧,我也没有。”

“叮——”

忽然间,有清脆的声音从沈云初腰间响了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低头望去。

那是一块由上好和田玉雕琢而成的玉佩。

是白毛幼崽随手扔给她的玉佩。

禅院甚尔看清了刻在玉佩上的家纹后,哽住了:“你是五条家的人?”

沈云初下意识地想否认,但她转念一想,这样说似乎也没错。

于是她在禅院甚尔怀疑的目光中谨慎地点了点头。

禅院甚尔看他的眼神顿时就更奇怪了。

他还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已经厉害到能被五条家忌惮的地步。

看来是五条家派来刺杀大小姐的了。

只是她为什么会带着象征着五条家的玉佩来刺杀大小姐?

难道是别的家族派来栽赃陷害给五条家的?

禅院甚尔满脑子的阴谋论。

沈云初眼神迷茫了一下:“这.....不是五条家?”

禅院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