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窗帘全部拉上,屋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苏馥穿了一套红黑两色的朋克风套装,上衣是吊带,下裙是格子蓬蓬裙。他坐在床上套袜套的时候,一个拿着相机的人,基本上要把镜头怼到他的面前,拍下他绑着拳击辫的脸。
苏馥看了,一脸嫌弃地挥手,想要赶走他。
曲乌栖被他的手一拍,姿势一歪,相机对着他的裙子位置。
“变态眼镜。”苏馥见状,立刻伸出手,掐住曲乌栖的脸颊,将他的脸抬起来,用威慑力十足的眼神盯着他,“是不是要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曲乌栖动都不敢动,然后大呼冤枉,他说:“我不是和你说了,我只是需要拍两张你的脸部照片,做报告文档。”
“你拍的照片数量早就超过两张了吧!”苏馥觉得自己昨天居然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产生了曲乌栖还不错的想法,非常可笑,“而且你这个镜头是对着哪里?我告诉你,我要是遇到了变态,可不会马上送他们去警察局,没有这样的好事,我会先打个半死。”
“镜头会对错地方,不是因为你撞到我的手吗?”曲乌栖实事求是。
“你做错事,还敢狡辩?”苏馥用警告的语调说话,然后涂着紫红色指甲油的手捏了捏曲乌栖的脸。
睡眠充足的人,不需要怎么保养,皮肤都很好。
苏馥摸到曲乌栖的脸,更加来气了。
“我真的冤枉。”曲乌栖把相机交给苏馥,“不信你看。”
苏馥好奇他的相机里到底拍了什么照片,干脆放开手,接过曲乌栖给他的相机,查看照片。
刚才苏馥不小心碰到曲乌栖的手时,曲乌栖似乎按到了录像的按钮,不过很快就被他停止了。就算是这样,也录下了短短的一段视频。
因为是按出来的第一张图,苏馥随手按了播放按钮。
一开头,就是苏馥的手伸向了相机的画面。
好的,是罪证,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苏馥按了暂停键,往下一张照片看。
他连看了几张,手指停下,人也沉默了。
不能说曲乌栖拍得不好,曲乌栖拍照片不管从构图的角度,还是还原美貌的角度,照片都拍得很优秀。问题是他拍的苏馥,不是只有一张大头,就是只有胸口以上的照片。苏馥可以说,自己去拍证件照,都没有这种刚正不阿的感觉。他唯一看到的一张自己的全身照,也仿佛是贴在杂志上的展示图片。
苏馥嘴角抽搐。
“你看吧,我没有做什么可疑的事情。”曲乌栖坐在床上,收回相机,把设备检查了一下。
“小乌鸦,好无聊。”苏馥嫌弃道。
“你在期待从我的相机里看到什么?”曲乌栖打开开关,把镜头对着苏馥。
这个距离,要拍的话,连大头都拍不全,只能拍到五官中的部分。
苏馥没有脾气了。
其实曲乌栖现在按下的是录像的功能,所以他把镜头对着苏馥的眼睛。
苏馥正在瞪着他,褐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乌鸦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苏馥纠结了一下,随后说实话:“一点可以更加大声骂你变态的东西?”
“哈哈哈。”曲乌栖笑了。
苏馥抬起手,摸了摸脖子。
曲乌栖的相机镜头往下,拍到他高挺的鼻子、涂了口红的嘴唇、纤细的脖子。
苏馥见状,伸出手,按在曲乌栖拿着相机的手背上,用力往上抬,问他:“你还想拍到哪里?”
“拍一下可以让你骂变态的地方?”曲乌栖不太确定。
“嘁!”苏馥和他拉开距离,手撑着脑袋,用不屑的表情看着曲乌栖。
这个距离足以让曲乌栖拍到他的半身。
苏馥想,如果自己真的掀裙子,鬼叫的人会有一个,但是绝对不是他。
“为什么还在拍啊?”苏馥问他。
“因为好看。”
曲乌栖回答。
“那这段影片,你也要拿去做报告吗?”苏馥问他,语气黏黏糊糊。
曲乌栖把录制录像的按钮按下,笑着凑到苏馥的面前,告诉他:“当然不做咯。”
“不做报告你还拍,变态眼镜。”苏馥转过头。
终于还是被苏馥找到机会骂他。
上学的时间要到了,曲乌栖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里面加绒的皮衣外套给苏馥,他抖好衣服,给苏馥穿上。
曲乌栖非常佩服自己,他说:“我是怎么可以找到一件暖和厚实的外套的,但是穿上以后,却看不出一丝厚重的?我太厉害了。”
“你都是怎么买衣服的?”苏馥随口问了一句。
“看杂志。”曲乌栖告诉他,“然后把看上的衣服做个表格排列,有个软件可以把衣服搭配看效果。然后根据风格、颜色和厚度、长度,买个差不多的数量。因为这个世界的货币比较不值钱,所以我用我的积分换了很多。再然后,根据衣服的风格,买了一些小物,也是参考杂志给的意见,发夹、法绳、帽子、发带什么的。可惜现在不是夏天,不然我有更多的衣服搭配。”
苏馥穿好衣服,走到曲乌栖的面前。
曲乌栖本来还在长篇大论,苏馥穿上了拖鞋,鞋子和他的皮鞋接触,苏馥就站在他的面前。
曲乌栖的声音停住,眼睛向下,凝视苏馥,眼睛一眨不眨。
“夏天行不通啦,这里太平了。”苏馥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曲乌栖看了过去。
“你之前不是吐槽过吗?”苏馥说。
曲乌栖学着他的动作,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然后再看看苏馥的胸口。
苏馥看到曲乌栖的视线没有挪开,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胆子摸上来,他干脆上手,轻轻拍了一下曲乌栖的胸口。
摸了以后,苏馥失落地低下头,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曲乌栖说他完全是平的了。
“你真的要对我负责。”曲乌栖说了那么一句话,然后转身去给苏馥拿鞋子。
苏馥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跟在他的身后,说道:“男人拍拍男人的胸口,怎么了?”
“原来如此。”曲乌栖明白了,“异性恋中不解风情的男人叫做钢铁直男,但是未必同性恋的男人都是细腻的,本质上,性取向虽然多多少少能影响人的性格,但是并非必然有影响。像你这种喜欢同性的,又反应迟钝的,应该叫什么?”
“钢铁弯男。”苏馥调侃自己。
曲乌栖回头看了他一眼。
苏馥正弯腰,基本上要靠在他的后背,探头探脑的,想要看曲乌栖会拿出哪双鞋子。
“大小姐,请穿。”曲乌栖挑出鞋子后,将整个放鞋子的柜子一转,完全隐藏。
苏馥拿起鞋子,去沙发上换上,然后就准备出门。
苏馥在准备拿包的时候,突然一回头,果然看到曲乌栖蹲在地板上,给他拍照。苏馥没有好气地说:“这个角度拍的照片很难看的吧。”
“那么……”
曲乌栖一下子在苏馥的旁边坐下,将相机反过来拿,镜头对着自己和苏馥。他本来以为苏馥会闪开的,所以狡猾地在镜头对准的瞬间,就按下了拍摄的按钮。
“让我看看我和小馥的合照。”曲乌栖笑着翻过相机,将拍摄好的照片打开。
苏馥在旁边,托着脑袋。
照片打开,只见曲乌栖看向镜头,苏馥在他的背后,手比了一个“耶”的姿势,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看起来是认真在和曲乌栖合照,这是一张合格的双人照照片。
曲乌栖有点意外。
苏馥嘴角的一边上扬,略微狡黠又得意地笑了。
曲乌栖发现他最近心情是真的十分好。
苏馥去上课了。
虽然林斐汶说他最近的课很多,但是苏馥已经连续两天没有见过他了。
上完一天的课程,苏馥没有急着离开学校,他在一条宽阔的林荫大道下的凳子上坐着,手里拿着粉红色的手机,装饰着闪闪发亮的美甲钻的手指熟练地划来划去。
他今天绑了拳击辫,而且用了一次性挑染,粉红色的发丝掺杂在黑发当中,活泼又少女。
不过他让人觉得仍旧在青春中的,是他明亮又充满活力的眼睛。
“学长。”一个人静悄悄地从苏馥的背后出现,随后伸出手,想要搭上他的肩膀。
苏馥眼疾手快,伸出手,拿手机挡住程希柏要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你太生分了!”程希柏不满。
“我和你有很熟吗?”苏馥收回手机,手在擦过嘴巴的时候,有瞬间笑了。
程希柏才瞥见他的笑容,就见苏馥收起笑容。
对于程希柏这种猎食者而言,若隐若现才是最致命的诱惑陷阱。
他说:“你之前不还帮我加油打气吗?还请我吃晚饭?这不是熟人间才会做的事情吗?”
“是这样吗?”苏馥露出忽然惊醒的表情。
“当然是这样了!”程希柏忽略了两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的事实。
“那好吧。”苏馥接纳了这个想法。
虽然瞎话是自己说的,但是程希柏没有想到苏馥居然这样轻而易举就接受了。
“学长,大冬天,你穿成这样,坐在外面做什么?”程希柏一脸佩服的表情。
苏馥说:“太无聊了,随便坐一下,看看有没有白痴向我搭话。”
白痴程希柏:“……”
苏馥的态度一向是给点鱼饵,愿者上钩。
他发完信息,将手机收起来,然后笑着看向程希柏,用打量的眼神观赏他,觉得差强人意,“你还可以,勉强让你搭话吧。”
“哈哈。”因为自己也是一个不正经说话的人,所以程希柏对于他那些堪比胡言乱语的话,毫无意见,“学长,想要逮到你可真是不容易。”
“这不是废话吗?”苏馥淡定自若,“我和你年纪不同,专业不同,我能经常这样撞见你,已经很奇怪了。”
“不奇怪呀。”程希柏说老实话,“我经常去找阿榭学长。”
“这样呀。”苏馥言笑晏晏。
“学长啊,你又甩了一个人。”程希柏和他聊天。
“一个?”苏馥伸出食指,嚣张地摇了摇,“你太小看我了。”
“抱歉抱歉,因为近期被你甩的人里面,我只认识宇文慎。”程希柏微微笑着,然后眼睛睁开,观察苏馥的表情,
“哦。”苏馥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他问程希柏,“你遇到他了?”
“我正好骑摩托车,刚好看见他在山上吹风,所以就好奇和他说话。这才知道,学长,成绩斐然啊。”程希柏的眼睛比黑夜还深。
“自以为是的小少爷,懂得吹冷风思考人生,这简直就是新生啊。”和宇文慎猜得一模一样,苏馥就算知道了他那天晚上的所作所为,也只会用事不关己的态度说这句话,“可喜可贺。”
这对于宇文慎来说也许该恭喜,但是程希柏却不快说道:“你一下子抢走了阿榭学长的两个支持者,让我失去了一些乐趣。”
“失去乐趣的是你。”苏馥朝他弹了一下手指,“我兴趣盎然。”
程希柏笑了起来。
苏馥说:“如果你不服气,那你去追他们啊。”
“我为什么要追他们,我又不喜欢。”程希柏骂骂咧咧,“那两个玩意,我看到就晦气,一个犹犹豫豫,为人又强硬木讷,另一个奇奇怪怪,说话怪里怪气,反应迟钝。”
苏馥略微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什么表情?”程希柏问。
“意外你还会看人的。”苏馥说。
“你是把我当白痴了吗?”程希柏不满他的态度,不过他还是有一说一,“我只是认识他们比较久罢了。”
像苏馥,他就看不出他到底要做什么?
集邮吗?
“未免太无聊了吧。”
“你无聊吗?”苏馥听到这句话,还以为程希柏在说他自己。
程希柏顺着他的话说:“确实很无聊,学长要不要陪我去玩玩?”
“我很想去,但是我今天不能陪你折腾了。”苏馥有点为难地伸出自己的脚,“我前些天滑倒了,扭到脚,学长走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不能陪你跑来跑去。”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程希柏叹气。
“因为报应?”苏馥心态乐观。
程希柏发现自己和他说话,很容易被呛死。
苏馥伸出一只手给程希柏。
程希柏疑惑地接过。
“扶我起来,你在等什么?”苏馥问程希柏,“不要妄想在这种时候占我的便宜,这样的行为很丢人。”
程希柏气笑,然后一下子站起来,站稳后扶苏馥起来。
苏馥站好了,顺便拿起自己的包。
“那么……”程希柏以为他要走,赶紧挽留他,“我请你喝下午茶。”
反正现在这个时间点,是时候吃点蛋糕喝点东西吧。
“女孩都挺喜欢的吧。”程希柏如是觉得。
苏馥眯起眼睛,随后朝程希柏招手,让他靠过来。
程希柏听话地过去了。
“我是男的。”苏馥用本音和他说话。
“哇。”不管听多少次,程希柏还是觉得很震撼,他捂住苏馥和他说话时靠近的耳朵,有点无可适从。
苏馥笑了笑。
“那你到底要不要去吃蛋糕?”程希柏说话很直接。
“吃。”他大冬天待在外面,就是专门来蹲守你的。
“那走吧,我知道一家店的蛋糕的味道还不错,不过有一段距离。虽然我的摩托车停在外面,但是我不想载你。”
苏馥鄙视他。
我才不屑坐你的摩托车。
“因为我决定好了那一部摩托车后面的第一位乘客是阿榭学长。”程希柏说道。
“那我去找别人玩好了,再见。”苏馥毫不犹豫地转身。
程希柏见状,立刻伸出手,抓住苏馥的手腕,告诉他:“我还有一辆自行车,距离不远,我载你过去。”
苏馥:“……”
“你嫌弃什么?”程希柏看到他的表情就莫名生气。
“上一个约会对象开宾利载我去玩,再上一个开兰博基尼带我飞,没有想到我现在已经沦落成坐在自行车后座了。”苏馥说,“为我自己觉得寒心。”
“你吵死了,我家有阿斯顿马丁,下次让司机开来载你行了吧!”程希柏被激怒了,“再说了,我的自行车很贵的!”
“哈。”苏馥露出了肤浅的笑容。
“你在这里等我!”程希柏说完,准备跑去开自行车,他人已经跑了一段路,突然又折返回来,对着苏馥说,“包包给我。”
“为什么?”苏馥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人没有动。
程希柏强行从苏馥的手中拿走他的包,说道:“为了防止你趁我去开自行车的时候,擅自离开,我要先扣押这个包。”
苏馥无所谓地摊手。
手机在他的手上,包里根本就没有值得在意的东西,不过是一包纸巾,和曲乌栖塞进去的一些化妆品,给他在外面的时候补妆用的。
程希柏拿到苏馥的包,转头就跑。
“很难不怀疑,其实他是一个小偷或者骗子,盯上了我的名牌包包。”苏馥留在原地,喃喃自语。
【确实是名牌包,十几万吧】
苏馥的手不知觉握紧,嘴唇在发抖。
如果程希柏敢拿着他的包一走了之,他一定要揍得他怀疑人生。
苏馥吐槽道:你就不能少买一些这种中看不中用,又贵得离谱的东西吗?
而且他的包!!!从来都没有重复使用过!!!
【按照你在这个世界的人设,你就是花钱如流水的富家少爷,用的东西当然要符合你的身份】
苏馥知道这个道理,但还是忍不住默默无声泪流。
【你这是喜极而泣吗】
“夹杂少许愤怒。”
【东西我以后送给你】
“突然又多了些许欣喜。”
【呵呵】
苏馥站在路边,承受着路过人的目光洗礼,他因为太无聊了,随便抬起头,随机抽查一个人,对他笑了笑。
“哇……哇。”路人惊呼。
【你是真的让人不省心】
“那当然没有小乌鸦你贵人事多。”苏馥问他,“你现在在做什么?”
【今天的工作不多,我在休息,翻看相机里面的照片】
相机里面的照片?
苏馥感觉更无聊了,那些照片有什么好看的。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开自己的自拍照。他翻了两张,突然警惕地收起手机,眯起眼睛。
【我没有在看】
苏馥想,说这句话,就是在看。
电脑屏幕那边,曲乌栖笑了。
他今天在家里的房间工作,顺便打开系统,看着苏馥。
他在苏馥不作妖,乖乖等程希柏回来的时候,将相机的内存卡插进电脑借口,检查照片。
曲乌栖太了解苏馥了,他的个性子小事上耐心不足,所以在看相机里的照片,翻了几张,觉得没有问题后,就懒得看下去。曲乌栖就是知道他性格如此,所以才大方地把相机扔给他检查。如果苏馥继续翻看下去,大概十几张之后吧,就会看到无趣的证件照之外的照片。
比如说苏馥在化妆中的照片、翘着脚看无聊动画片的照片、以及穿着短裤瘫在地板上的照片,如果继续往前翻,还有苏馥的各种街拍照。
曲乌栖把照片导出去,分门别类放好。
至于那些无聊的照片,确实是放在了报告照片的文件夹中。
这个盘里还有许多分类。
曲乌栖在无聊的时候,点开了一个文件夹,打开瞬间,第一张照片就是苏馥穿着小学校服,剪着男女莫辨的蘑菇头发型,撇嘴进校门的照片。
可爱。
曲乌栖的眼镜映着电脑光,满意地收起照片,然后查看下一张。
是苏馥嘴里咬着一根巧克力棒,在学校的角落发呆的照片。因为角度问题,把一些路过偷看他的路人也拍进去了。
这张也很可爱。
曲乌栖想了一会,还是把苏馥给自己第一次发的照片设为壁纸。
调整完大小后,他满意地点头。
曲乌栖接着整理相机的照片。
相机最前面的照片是今天他和苏馥的合照,曲乌栖性格严谨,他在一一查看照片,把今天不小心拍下来的几秒视频也看了。
曲乌栖本来想存下苏馥意图破坏他人贵重物品的证据,结果发现视频播放到最后,因为镜头的角度歪了,刚好拍到了苏馥的裙摆飘动,和那之下的大腿。
曲乌栖深思熟虑、经过强烈的心理挣扎,最后还是把视频放进文件夹。
苏馥那边,他正因为无聊,把双手放进外套里面,双脚踮了踮、晃了晃,辫子随着他的动作摇了摇。
骑着自行车过来的程希柏,被他的少女行径给震撼了。
程希柏依旧口不择言道:“你真的是男的吗?”
“在我不耐烦揍你之前,赶紧给我过来,顺便把我十几万的包包还我。”苏馥恶声恶气。
“这个玩意要十几万?”程希柏一脸不解,然后把包还给苏馥。
苏馥把包挂在手上,这才坐在程希柏的自行车后座。
“出发咯。”程希柏兴奋不已。
“好的~”苏馥重拾人设,甜美开口。
程希柏以为自己被激励,奋勇前进。
苏馥坐在自行车后座,感受因为程希柏的动作导致的颠簸,再一次感慨万千:他果然讨厌比他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