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热,但落在他手上,却烫热如火。
“你说,你什么意思!”
“我洗澡你都得弄一茬,你是不是觉得玩我玩的很开心?”
李四九气势汹汹,这几日她安安静静,不代表她可任他搓圆捏扁。
龙珏指腹微动,放下手中茶具,他侧眸,看着李四九。
可这一看,他眸凝顿。
少女发丝尽湿,那嫩白的小脸全是水珠,一双睫毛湿润,衬的那双眼睛湿漉漉的。
她未穿好衣裙,尽是拿着衣裙裹在身前,露出她细巧的肩胛,精致的锁骨。
在龙珏看来,入目处,皆是她被水珠侵满的肌肤。
白如雪。
凤眸动了下,他视线转过。
想到什么,他视线落在窗外,恰巧的,对面有人看过来。
他眸一沉,手一抬,窗子啪的关上。
“穿好衣裙。”
嗓音微沉,不似平常的清冷淡漠。
这嗓音听着,有些摄人。
李四九下意识心紧,但极快的,一丝冷笑落在她嘴角。
她站直身子,嘲讽的说:“你以为我还似两年前那般心仪你?”
“我告诉你,我早便不是两年前的我了。”
“两年前的李四九已死,现下的我,是宋九。”.
“我宋九的心中已有心仪之人。”
“那心仪之人,不是你!”
她说完,转身去到屏风后,直接把床幔给扯下,三两下把自己身子裹好。
她把之前穿的衣裙扔到地上,抬起下巴:“因着师兄我才与你逢场作戏,但现下看,不必!”
说罢,宋九撕下柱子上垂下来的轻纱,蒙住脸,赤脚出了卧房。
砰!
门砸上。
守在外面的车夫低头。
见地板上一双赤足,白如玉,他立刻闭眼。
宋九直接下楼,就这般以怪异的装束,顶着所有人异样的目光,湿淋淋的出了客栈。
龙珏坐在那,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走远,他眼眸微垂。
这一刻,周遭的气息,冰冷至极。
宋九出了客栈,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人群中。
这几日,他都在给她疗伤,亦让她服药。
她身子已然好的差不多。
因着这般,她对他已然未有什么怒气或不满。
但今日,他那般神色,模样,就好似她是故意勾引他。
她还念想着他。
在他眼中,她就是个不知廉耻,生性放荡的女子。
既如此,她何必再与他做戏?
反正现下她已到东州,昨日收到的信,她已知晓被灭口的秦门在何处。
她知晓该如何做。
她不需要再与他一同。
免得让人心生厌恶。
李四九想着,飞的愈发快。
她这般模样自是不能在人多处逗留,她得寻个无人之地,把自己这身装束重新弄一下,然后做一个人皮面具,以便于她后面行事。
之前给龙珏的那几页纸,就是她需要做人皮面具的工具,材料。
现下看,她得自己想法子了。
李四九飞离人多的地方,往后山僻静处飞。
只是,待她到得无人处,她眼睛一眯,手中内力动,一股杀气往后面去。
有人跟着她。
后面的人被这股杀气打的现身,而此时李四九已然转身,玉白的脚尖立在一枝丫上。
她看着那落在地面的女子,蹙眉:“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