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姐姐!”糖糖惊呼一声,“他们怎么也在这里!”
大殿上,林羡和林司霆被五花大绑着同王座上的林子甯大眼瞪小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兄长认识这两个人类?”洛斯极其敏锐,勾唇饮了口鲜红的果酒。
真是有趣……
侍卫们随手在宫中抓到的可疑人类,竟然和洛尔认识。
“不认识。”林子甯自若的收回视线,“倒是洛斯,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真是太过是放纵手下的侍卫了。”
“不过是两个混入宫中的人类而已,有必要抓到大殿上来吗?”
“还是说,他们是故意的?”
林子甯长眸微微眯着,红色的眸底闪过抹危险的光芒:“明知道今晚是本王的接风宴会,他们却故意要用这些人类来扫本王的兴致?”
押着林羡和林司霆的几个侍卫瞬间变了脸色。
“王!属下不敢!”个子高些的侍卫立刻跪地,“不久前人类和精灵一族联手,多次对我们魔族开战,这两个人类又出现在王宫之中,属下觉得实在可疑,这才将他们抓了送过来。”
“属下并非是要破坏王的雅兴!”
林子甯眼帘微垂,饶是宫殿灯火通明,也让人无法看清他眸底的情绪。
几个侍卫冷汗连连,显然他们已经听说了之前大殿上死了个仆人的消息。
前任魔王一向喜怒无常,随手杀掉几个侍卫对他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那就将他们带下去。”林子甯眉头微蹙,像是十分不耐。
林羡和林司霆飞快对视了一眼,两人一直紧绷的背脊缓缓松了下来。
还好,林子甯还有点儿人性。
几个侍卫如蒙大赦,连忙架起林羡和林司霆要往外退。
“慢着。”洛斯将酒杯放下,不怀好意的抬眸,“既然这两个人类坏了您的兴致,不如就直接杀了吧。”
“带下去,也是占地方。”
“魔王的王宫可不养人类这种低级的生物。”
林羡和林司霆:“……”
林子甯眸子眯了眯:“洛斯,你在质疑我。”
“我怎么敢。”洛斯无辜的耸耸肩,“只是兄长,您消失的这些时日,我带人找遍了异界都没有您的消息。”
“所有人都以为您死了。”
“大家好不容易才从悲痛中走出来,如今我们在异界中打败了龙族,甚至即将打败精灵族和人类。”
“可就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您突然出现。”
“众所周知,精灵族和人类的巫师会魔法,他们想要控制一个魔王甚至造一个魔王出来,也不是不可……”
“啪!”锐利的寒光自林子甯的手中射出,划过洛斯的脸,最后镶嵌进他身后的大理石柱子。
洛斯抬手擦过脸颊上的血痕,回首看向那插在大理石上的银色餐刀,嘴角勾起抹嗜血的微笑:“兄长,玩笑话而已,何必动气。”
“玩笑?”林子甯冷眸扫向宫外已经拔刀的侍卫,“你备下重兵和毒酒,就因为一句玩笑话?”
桌上的高脚杯中,鲜红的果酒泛着奇异的光晕,显得梦幻又妖冶。
酒在端上来的那一刻,他便察出了有问题。
“以防万一罢了。”被拆穿,洛斯也不再掩饰,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兄长不也带了不少人吗?”
不远处,糖糖躲在草丛后面,急的小额头山全是汗。
“小蛋壳,你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呀?”糖糖抿着唇,看向墙一般层层围在宫殿外的侍卫,“二哥哥是不是有危险?”
“听不太清。”小蛋壳晃了晃身子,“不过主人,前面人太多了,您再继续往前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的。”
糖糖焦虑的直啃手指头:“那要怎么办?小蛋壳,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话音刚刚落下,厮杀声便从大殿之中传了出来。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林子甯和洛尔已经打成了一团。
双方的侍卫也随之冲进了大殿。
一时之间,场面混乱到了极致。
“打!打起来了!”糖糖愣了一瞬,扯着自己的帽兜就要往外冲。
“主人!你要干什么!”小蛋壳用尽全身力气阻止,可也只将糖糖身上的斗篷扯出个小小的弧度。
相反,它像片落叶一样贴在斗篷上随之沉浮。
“哥哥姐姐还在里面!”糖糖小脸格外的严肃,“我要去救他们!”
虽然她不知道哥哥姐姐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儿,但她总觉得多半是因为她。
“主人!你清醒点。”小蛋壳好不容易顺着斗篷爬到糖糖的肩膀上,“在这么多双眼睛下,你要怎么将人救出来?”.
“咱们先回去找巴迪吧!”
“让巴迪带着龙族攻打王宫,然后您在趁乱救人。”
糖糖看着在刀光剑影之下的林羡和林司霆,咬牙摇头:“不行,来不及了。”
小蛋壳说的法子可行是可行,但耗时太长,万一中途哥哥姐姐遇到危险怎么办?
更何况,她已经决定要阻止龙族和魔王之间的战争。
“可是……”
“别可是了!”
糖糖一把抓过小蛋壳塞进袖子中,不再给它说话的机会,然后深吸口气冲进了人群中。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糖糖裹着披风,一边默念“咒语”壮胆,一边穿梭在交战的侍卫之中。
也不知道是她个子矮,还是她运气好,一路下来竟然十分的顺利。
林羡和林司霆为了躲避危险,两人已经挣扎着退到了大殿的一角。
糖糖赶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想办法解开身上的绳子。
“不行……割不开。”林羡丢掉方才随手捡的匕首,上面还沾着鲜血,“这不是普通的绳子。”
林司霆剑眉紧蹙:“料到了。没听到他们刚才说的话吗?龙族、巫师、精灵……”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中还要怪异。
“现在说这些有用?”林羡因着上辈子的原因,恨死了这种被人绑着无力的感觉,她扫了一眼两人绑在一起的手,漂亮的眉梢微扬:“也不是没有办法,砍掉一只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