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化状元他不装了(12)

用了午膳,沈卿卿一人在后花园躲懒,薄安洵刚入了翰林院,手头上便有了一堆忙不完的活。

沈卿卿心下有埋怨,还是薄安洵用过午膳后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又保证晚膳前回来,这才让她卸下内心的不忿。

“公主,宰相府江小姐前来。”

绿枝的突然出现扰了沈卿卿的清梦。

尚在沉睡中的脑子一点点清醒过来,脑海中跃出那日在宫中见过的江舒曼的身影,沈卿卿坐起身子,手臂懒懒地支着脑袋,“传。”

说罢又听她轻嗤一声,“那位倒是着急。”

现下朝堂分作两派,一派以宰相江文瑞为首,明面力挺当今圣上,背地里则在暗暗扶持三皇子,因三皇子乃是宰相亲妹妹所出。

一派则是力挺嫡出大皇子,虽敌不过宰相之权位,但胜在人多。

此次江舒曼来找她,定然不会是追着薄安洵来的。

这么多年来,自三皇子出生后,朝堂上两派人马明争暗斗。

而圣上沈长赢从未表态,那些大臣便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都说圣上盛宠安阳公主,日后就是立太子一事,想必圣上也会询问安阳公主才是。

待江舒曼的身影出现在后花园时,沈卿卿的余光落在对方身上,就瞧见对方东张西望的模样。

待人凑得近了,就听她慵懒的嗓音响起。

“别寻了,人在翰林院,江小姐今日若是来找安洵了,那该去翰林院才是。”

“臣女并非来寻......臣女只是来寻公主,说些体己话。”

沈卿卿闻言眉眼一抬,笑道,“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黄鼠狼给我拜年?”

她的话说的太过直白,叫眼前人气的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口。

江舒曼从小念女戒长大,学的都是闺阁小姐学的礼仪。

同其他闺阁小姐那般,她的性子温婉端庄,说话语气温柔,就连笑都得拿手帕捂着嘴。

不似沈卿卿,她一闹,整个盛京城都得跟着一块儿倒霉。

自己的小心被戳穿,江舒曼小脸绯红。

同前段时间在宫中不同,此次她前来更多是因父亲所托。

新科状元薄安洵才华过人,对治国之道很有独特见解。

朝堂上的那帮人都不是傻子瞎子,薄安洵身子恢复,前去翰林院报道,不用三五日,就会有人前去拉拢。

江舒曼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此事。

沈卿卿连茶水都没让人上,支着脑袋任由江舒曼在自己跟前站着,“回去同你父亲说,薄安洵不会站在他们任何一边,若是不服,让他们亲自来找本公主说。”

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人,沈卿卿轻嗤道,“别总找些小喽啰往本公主跟前凑,当本公主这儿是济世堂么?”

江舒曼这才来公主府多久,秋日里的日头依旧晒人,她在公主府前站了许久,才等到让她进门的传话。

眼下好不容易瞧见了沈卿卿,话还没说上两句,就被她言语折辱了遍。

平日里那些闺阁小姐见了她,哪个不是贴着她,拍她马屁的。

独独这沈卿卿......

江舒曼紧咬后槽牙,几乎要将一口后槽牙咬碎。

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软肉中,江舒曼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就听沈卿卿直言道,“江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

一句话把江舒曼心间的言语全部打落回肚中。

沈卿卿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道,“既然无话可说,那便请回吧,今日日头晒,再把江小姐晒坏了,来日那帮追求江小姐的公子哥,还不知要如何编排本公主呢。”

沈卿卿身为公主,能与她贴身的不过就是些丫鬟宫女。

再不就是这些个闺阁小姐,曾几何时他们也曾巴结着她,她不过是淡了他们几回,盛京城内就传起了她目中无人,傲慢无礼的谣言。

她也不曾站出来争辩,渐渐地,盛京城内关于她的谣言越来越多,早已无从从源头抓起了。

江舒曼这会儿小脸依旧通红,也不是是羞得恼得还是晒得。

沈卿卿都已经直言赶人走了,她再留下来便是她的不是。

拧着眉头行礼退下。

就在她转身之际,就见身着一身青袍,胸前绣鹭鸶补子官服的薄安洵匆匆赶来。

仿若没有瞧见江舒曼的身影,头上官帽未取,一身肃穆的男人快步踏入亭中。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了晚膳才能回来?”

沈卿卿脑海中的瞌睡虫在瞧见男人出现后,便彻底散去。

只见她穿着罗袜,一脚踩在小榻上,伸出双手直接抱住了对方的脖颈,公主形象半分都无。

“换了新袍子,虽无我给你做的好看,但还是俊美,安洵果真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在薄安洵面前,沈卿卿向来不吝啬夸赞。

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喜欢的事薄安洵这个人,因此即便他穿着麻衣,她也能笑着夸他好看。

官袍是薄安洵午后去翰林院报道后换上的,他甚至没来得及等到下朝,一心只念着家中人,连着手头的工作都没心思做。

待他听闻宰相有意拉拢公主时,本就心不在焉的他,登时想起了前世那一幕幕。

前世的沈卿卿为了卸下宰相江文瑞的心,故意与对方站在三皇子一派中。

虽江文瑞从未对她做过什么,可她冒险把污蔑江文瑞通奸叛国的信件塞进宰相府一事,他至今想起来仍旧觉得提心吊胆。

丢下手头的活计,新科状元上任第一天,什么活也没干,便告了假匆匆往公主府赶。

一直悬着的心因为一个拥抱而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生怕她从榻上掉落,薄安洵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的腰身,闻见她身上熟悉的冷香后,他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第一天只是去熟悉一番,没有太多活计。”

垂眸瞥见她双足上的罗袜坠在脚踝,他的眉头一皱,弓着腰抱着她在榻上坐好,旋即弯下腰身替她将罗袜系好。

“薄大人亲手替我穿罗袜,不怕脏了手?”

男子是天,哪有男人弯腰替女子穿罗袜的,这要是叫那帮人见了,又要胡乱编造她的谣言了。。

沈卿卿笑着抬起眼皮子看了眼呆站在一旁的江舒曼,笑道,“你说是吧,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