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烛一行人有备而来,揣了一袋猫粮一袋狗粮,打算贿赂一下小线人们。但动物缘一向很好的丁烛这次却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冷待。
有几只流浪猫本来在垃圾桶旁翻东西,看到他们过来一个个窜的飞快,立刻就跑没影了。平时脾气很好的流浪狗们喉咙里也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不停往后退着。没人时闲适溜达的流浪猫狗没一会儿就散了个干净。
四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感觉到情况不妙。
丁烛从包里掏出香,试着招魂。没过一会儿,许多猫猫狗狗的亡魂都跑来了。
丁烛给其他几人都临时开了阴阳眼,大家看到来了十几只小猫小狗,都心塞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小猫小狗魂体上不同的虐待痕迹,大家知道,这是有十几只小动物被虐杀了。
丁烛蹲下身,把香分给猫猫狗狗们吃,一边喂一边问它们,“那些猫猫狗狗们这么害怕陌生人,是因为它们看到有人伤害了你们,是吗?你们是被同一个人杀死的吗?”
猫猫狗狗们不会说话,只能蹭蹭她的手心做回应。
“那你们愿不愿意带我去抓住杀了你们的人呢?”丁烛又问。
狗狗们立刻站起来,冲丁烛汪汪叫了几声,直接往前跑了。猫猫们则跟在它们身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丁烛一伙人,喵喵叫一声,示意他们跟上。
猫猫狗狗们领着丁烛等人来到了一个自建小平房的门口,示意那人就住在这里。
丁烛把耳朵贴到门上听里边的动静,听到屋里确实有人的气息声,于是敲了敲门。
“谁啊?”门里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问道。
丁烛戳了许智一下,许智立刻反应过来,喊道,“快递!”
“来了来了。”屋里响起拖拉着拖鞋走路的声音。
门刚一打开就被丁烛顶住,许智杨明江立刻将人摁倒在地。江瑶拿出警官证怼到他面前,“跟我们走一趟吧。”
被抓回来的中年男人叫陈兴,三十七岁,河城平洲村人,到平城务工多年,租住在城中村这间平房里。陈兴一被带回局里就被抽了血去验dna,结果出来之前就被带进了传唤室。
陈兴烟瘾很大,他没做什么抵抗,只是申请抽根烟。许智掏出自己兜里的苏烟扔给了他。
陈兴嘬了一口,神情飘忽地感叹道,“进局子还能抽到这么好的烟,值了。”
“交代交代你的事吧。”许智说。
“既然你们都已经查到我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陈兴表情平静地说,“我其实也没什么故事,我这一生就是失败。”
“我小的时候学习不好,被同乡的人撺掇着辍学出来打工,初中没上完我就跟着他们出来闯荡了,只可惜什么名头也没干出来,在外边混了两年我就后悔了。我的同学们那些同样也学习不好的,很多初中毕业以后去读了技校学了手艺,有当厨师的,有修车的,还有干装修的,就我什么都不会。但我这时候后悔已经晚了。”
“我没脸回家,只能在外边打零工混日子。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家里给我说了个媳妇儿。”陈兴陷入回忆,又抽了一口烟,“我知道她瞧不起我,她嫌我没钱,天天跟我吵架骂我没出息,我实在忍不住就打了她...后来她就跟我离婚了。”
“媳妇儿也没了,家里人也彻底不管我了。我就自己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我干过很多零工,每一份都让我受尽了屈辱。我白天憋着一肚子火,晚上回到家看什么都不顺眼。”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路上一只流浪狗冲出来冲我叫,我心想连你也想欺负我,我的火终于憋不住了,狠狠一脚踹过去,那狗飞出去撞在墙上,又从墙上滑到地上。狗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只能呜呜叫,我心里一下就舒服了。”
“后来我发现,杀死这些小东西能让我得到满足感。我就抓一些流浪猫流浪狗回家杀,慢慢的直接杀死它们也不能让我满足了,我开始折磨它们,打断它们的腿,用开水烫它们,剖开它们的肚子,剥他们的皮...我听着它们的惨叫声觉得开心极了。”
“后来,我就看到了那个小姑娘。她上学要经过我住的那片,我天天看着她开开心心地背着书包上下学,隔三差五还去小巷子里喂狗。我观察了她很久,我观察她的时候心情很复杂。”
“我想,她每天怎么能这么开心,又善良又愚蠢,还会关心流浪狗活得好不好。这个世界上很多像我一样的人,活得还不如流浪狗好,谁关心我呢?我又想,这么脆弱的生命,像对待流浪狗那样对待她,弄疼她,把她的腿打断,她会不会像狗一样惨叫?”
“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我想折磨她,想掐死她。于是我弄死了她喂的那只流浪狗,在她惯常来喂狗的日子袭击了她。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女人了,我看着她在我身下痛苦得惨叫,内心无比满足。然后我又想,如果我掐死她,她临死之前的叫声会不一样吗?还是根本发不出叫声?”
“我就要成功了,但是那群该死的流浪狗跑出来咬我,我没法动,所以只能赶紧停手起来躲那群该死的狗。”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找到我,但我其实也不后悔。”陈兴说,“我这一生得到的快乐太少了,虐杀这个女孩的过程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如果能重新选择,我还是会做。”
“你说完了?”丁烛说,“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还是你把自己洗脑了,你说的好像你的一切都是被社会逼成这样的,但我看到你身上从你很小就开始沾染杀孽了。”
“你三四岁就开始虐杀小动物了,这么多年没断过,你说你媳妇儿看不起你,不知道是你真这么洗脑自己的,还是为了打她找借口。你媳妇儿根本没有嫌你穷,如果她真的嫌你穷,一开始怎么会同意嫁给你?”M..
“你把一切责任推给环境,推给社会,甚至推给撺掇你退学的同学,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无能。”丁烛冷笑一声,“我告诉你,没人为你背这个锅。你活着要被法律审判,死了还要被地府审判。”
陈兴已经被丁烛的话打击得无话可说。
dna检验结果也出来了,与段雨身上提取的dna信息一致。他要面临的将是死亡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