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个人在出租屋厨房的时候,已经吃了很多芋头糕了。
但听见余母这么说,皆是乖乖点了头。
“娘,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好好歇息吧,不要临近好日子,还病倒了。”
想到王有亮,余池杉略微沉吟:“我先去找有亮,以免他找不到我们,焦急。”
余母诶了几声,抹了把欣喜的眼泪。
“是该这样,要是找到了就把他带家来。
我今早去洗衣服的时候听说的,有亮刚好路过,二话不说,就骑上车去城里打听了。”
余池杉走后,楚藜把在百货商场买到的东西,拿出来给余母看。
余母摸了摸乌黑发亮的小皮鞋,又摸了摸楚藜的手。
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好好好,等过段时间,池杉这次才算是做了一件人事,婶儿已经猜到你把它穿上脚的模样了,指不定得多惊艳呢,婶儿等你你叫娘的那一天”
楚藜小脸一红,“呵呵……”
*
一场秋雨一场寒。
这阵秋雨过后,荷城的温度与日骤降,早晚和中午的温差都很大。
原本绿叶长青的树,在这一场秋雨之后,树叶簌簌地落下。
空气中传来了萧条的氛围。
楚藜在这段时间里,哪里都没去。
不仅是静静地等待考试出分,更是等着当最美的新娘。
非不必要,绝不出门。
楚藜不动,余雪萍也不出门。
往日还好,但最近楚藜在待嫁,两人说话的次数都少了很多。
终于,第三天,余雪萍这个,耐不住性子的,实在是熬不住了。
“嫂子,我们上山去采蘑菇吧?”
楚藜刚动了动嘴巴,余雪萍就扁了嘴:“不要拒绝我嘛~你都好几天没出门了。”
想拒绝的话,无奈咽了回去,她扯出了一抹微笑:“行”
其实一起上山采蘑菇就是个由头,楚藜也知道她的性格,就是个跳的。
刚走到山脚下,一道娇媚的声音,冲入了耳朵里。
“强哥,你什么时候跟婶子说我娶我的事,要是再瞒下去,我这肚子就瞒不住了。”
“猴急什么?都是我的种,难不成我娘还会不认?”
男人嗤笑着拍了女人一巴掌。
掌心和肉体相贴的暧昧声,回荡在两人的耳朵里。
余雪萍复杂地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
哪里来的野鸳鸯,竟然还把肚子给搞大了!!!
楚藜则是疑惑,这声音?
四目相对,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震惊。
两人灼热的目光,向不远处的灌木丛扫去,依稀能看到两个人影,正缠绵地抱在一起。
余雪萍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嫂子,他们……唔”
“嘘”楚藜眼疾手快,捂住了余雪萍的嘴巴。
她在余雪萍耳边轻声道:“别打草惊蛇”
“嗯嗯”余雪萍吓得快要哭出来了,小声道:“我们从另外一边绕过去吧。”
话音刚落,余雪萍就想悄悄离开。
可走出了好几步,才发现,身边的人并没有跟上来。
她转过头,在看到那抹身影的那刻,黑眸一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
只见,那道身影轻手轻脚,越靠那片低矮灌木丛越近。
余雪萍发誓,她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她是第一次见这种,别人偷情,还上赶着偷看的!!!
啊!这还是她心目中那个嫂子吗?
她是不是被夺舍了?
“嫂子!嫂子!你你你快回来……”‘
余雪萍几乎是用气音在哀求的。
楚藜回头,向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跑什么跑,她可是要看好戏的,跑了还有这场好戏看吗?
她的视线,透过矮矮的灌木丛,看见了两个人交颈抱在一起的身影。
声音还在继续。
“不是怕不认,是我现在肚子都两个月大了,要是再大,到时候被我娘他们知道了,非得撕了我不可,这段时间孕吐,我娘都起了疑心了,好在我扯谎告诉……”
刘强安抚她:“好好好,可是你也知道,我娘近段时间精神状态不太好,等我成功考取了会计之位再说”
“可要是……”
看她眉头紧蹙,牢牢地盯着肚子,刘强哪能不知道她想什么。
粗糙的手掌摸上了她的肚子,“你放心,等我做了会计,立马就跟我娘说上门提亲,左右也就是这段时间了。
到时候,你们娘俩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要想太多,知道了吗?”
胡秀娟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小白花一样攀着他的脖颈,娇声道:“那我想要一块手表”
“要那玩意干啥?”刘强不耐烦。
“你不懂,人家都有,我也要!”
看她嘟嘴生气,刘强立即哄道:
“行行行!等我做上了会计,一定给你买,但现在,我先把命给你……”
说着,刘强就翻身而上,胡秀娟双手搂紧了他的脖子,娇声叮嘱:
“强哥,你小心点,孩子还在肚子里”
“放心吧!”
混浊的嘿笑声,和女人娇媚的呻吟声,交织成曲。
楚藜几乎是皱着眉听完的。
她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还没有把关系公之于众。..
两个人还干,野外偷情的这种事。
可是按照胡秀娟这种一直捧着刘强的行事来看,刘母这个人精,怎么可能会没看出来呢?
她怕是隐而未宣罢了。
而且,刚刚从他们的对话中,她得知,胡秀娟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如果按照两个月来推算的话,那他们苟合的时间,只会早于前世他们两个结婚的时间!
楚藜胸口的火,烧成了熊熊烈火!
一对狗男女!
啐!她前世真的是瞎了眼了!
脏死了!
余雪萍听了个面红耳赤。
但靠得近的那个人,只板着一张脸,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不得不说,她嫂子这心理素质是真的强。
不知道她哥,是靠什么,降服她的嫂子。
她怕怕啊!
好在没过多久,她嫂子就回来了,只是那脸色有点不好看。
也是,无论是谁,撞到这样一幕,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是以两人急匆匆上了山,又匆匆下来。
再下山的时候,楚藜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了那一片灌木丛。
缠绵的两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楚藜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呵,时间一如既往的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