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啐了刘丽华一口,就拉着顾大明走了。
刘丽华,哪经历过这种待遇。
一时间厅堂内,全都充斥着刘丽华的咒骂声和刘母的哀戚声。
三人擦肩而过,楚藜向顾大明点了点头。
待看清楚,他身上挂着的空荡的衣裳时,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惊讶,衣裳有点眼熟?
但没等楚藜想清楚,大脑就下意识地否认了,应该不是吧?
毕竟这个年代的衣服,大差不差的。
身上打有补丁的,多了去了。
可能是刘父借给他穿的,或者是他大哥也说不准。
至于刘强?一想到他,楚藜轻蔑地笑了,他身材比顾大明还要瘦弱,根本不可能撑得起这样的衣服。
再次踏入这座院子,楚藜的眸子里都是恍惚,那一幕幕被虐待,被刘丽华咒骂的过往,全都如同电影一般,涌入她的脑海里。
可以说,对于刘家的回忆,全都是带刺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胸口涌上来的深深不适,也随之吐出。
“你来干什么!”
见她到来,刘家没有一个欢迎的。
楚藜挑眉,慵懒一笑。
“你说呢?”
她的眸子轻轻从刘丽华身上划过,看到了一旁哀戚的刘母,角落里坐着抽大烟的刘父,以及瑟缩在一旁的刘大嫂和刘大哥,最后落在刘强身上。
她轻轻地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前世的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结婚了。
作为刘家的一份子,她跟刘强站在一起,一起见证了这桩相亲。
有曹二婶这个全力劝说的人在,这桩婚事自然是成了的。
但今天,刘丽华来这么一出嘛。
不仅曹二婶气疯了,顾大姑也气疯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凭借着顾大姑火爆的脾气,刘丽华不被打,就算好的了。
楚藜暗自欣喜,却不知道她今天这样一身打扮,落到身旁人眼里,就生出了别的意味。
刘强眼底划过一丝惊艳,他怎么不知道她身材这么好?
就像电影院外面挂的海报,上面的香江美人,风情万种娇柔妩媚。
他贪婪的目光,划过她修长的脖颈,性感的腰窝,最后狠狠地盯上了胸前那两抹柔软。
心底涌上了一股欲望,叫人激动得想把她狠狠压在身下,艹弄一番。
如果再能听着她嘤咛的声音,那怕是爽翻了。
看着刘强像痴汉一般的目光,楚藜不舒服极了。
她拧着眉头,避让了好几步。
“婚事都被你搅和了,你满意了?”
楚藜也不气,好以整暇地望着上下跳脚的刘丽华。
只是,就被刘强阻拦住了。
“丽华,你客气点!”
“你的大脸,离我远一点。”
楚藜没想到,她都离他远了好几步,他还会凑上来,楚藜下意识地又后退了两步。
刘强:……
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
“我确实是满意了,但是你的婚事黄了也不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你丢了顾同志的东西,推李红霞李同志下水,结果怎么样,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吧?”
楚藜听见刘丽华那么说,也不生气,毕竟她的目的确实是这个。
她语气很平缓,反而是刘丽华咄咄逼人
刘丽华正要再说点什么,就被人精的刘母拦住了。
赶忙打圆场。
“楚同志,是我们对不起”刘母推了一把刘丽华,“刘丽华,你快道歉!”
“娘~~”
她撒娇的声音如同山路十八弯一样,弯了又弯。
摸了摸手臂上倒起的鸡皮疙瘩。
楚藜抬手一横,“别”
“我可受不了她这么大的礼,我来就是想问问看,你们要怎么赔偿李红霞同志。既然你们刘家这么有钱,连一盒蛤蜊油都不放在眼里,那你们赔偿的数额应该挺大的吧?”
语言中满是威胁,刘母的笑几乎要挂不住。
“楚藜,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看刘强又厚着脸皮上来,楚藜十分不客气道:
“我过分?你呲着一张大嘴给谁看呢?滚开!不想给的话,我就出去散播,反正刚刚的事闹得挺大的,应该不只有我们知道。”
“你敢!”
三道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
“我敢不敢,你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别吵了!”
刘母正要说点什么,找回旋的余地,就被一道声音阻止了。
楚藜顺着声音望去,一道弓着腰的身子,缓缓从墩坐的凳子上站起来,一手拿着烟枪,一手撑着板凳,看得出来十分吃力。
是刘父。
对于刘家几人,她对刘父的感官还算一般般,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
如果她刚刚没说到名声,他怕是会一直置身事外。
他吸了一口大烟,白色的烟雾下,一双浑浊的又精明的眼睛扫了又扫她。
最后像是无可奈何一般:“楚知青,你要什么?我们给。”
“爹!你不能这样纵容她,就下了个水而已,有那么娇贵吗?我们三个人都站在那,如果不是她下水,就是我被推下水了。”
刘丽华满脸愤懑,对着一旁的楚藜甩了好几个白眼。
楚藜摸摸脸,当做没看到,冷眼等着刘父的回答。
好在刘父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呵斥道:“你别吵,事情是你闹出来的,你还有理了?不是我纵容她,是我纵容你!”
手上的烟枪“咚”一声,敲在了刘丽华头上。
“爹!”
“他爹!”
刘丽华还没来得及喊疼,四面就传来呼喊声。
刘强护着,刘母轻轻抚着刘丽华的头。
楚藜见惯了刘丽华众星拱月的日常,她轻蔑地笑了。
没有那样的家庭条件,还要把孩子养成这样,啧!..
刘丽华变成这样,跟她家里人,是脱离不开关系的。
怪她前世瞎了眼。
她冷哼一声,“你们别演了,我不想在这里看你们舐犊情深,快把东西给我,我想要什么,不得看你们的诚意吗?”
厅堂内陷入无比的沉默。
刘父道:“拿东西给楚同志。”
刘母又发作,就接到了刘父的冷厉的眼神。
胸口就像是塞了一团湿棉花一般,那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最后只能讪讪地去厨房,拿来了两个鸡蛋。
楚藜没有接,抱手冷眼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