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擦汗

本该心疼的,但楚藜觉得他更有少年气息了,至少看着很赏心悦目啊~

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于是她殷勤地跑上跑下,擦汗又端水。

“好了,你不要再忙活了,”余池杉拉着磨,眼皮也没抬,“不要再给我增加工作量了。”

楚藜悻悻地放下了手中的水和汗巾。

后半段时间,被拒绝的人一直没说话,只闷头放豆子,看得出来心情有些低落。

石磨摆在院子右侧,从他们这个方向看不到屋内场景,

余池杉抬手擦了擦汗,他们这边安静极了,对比堂屋热闹的声音,他心里莫名其妙地涌上了一丝烦躁,

院子里聒噪的鸡叫和猪叫声,更是让他烦到了极点,

漆黑的眸子时不时瞥她一眼,

他咳了咳,女人没反应,

拉磨的速度慢了下来,乌黑的眸子细致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杏眼低垂,细碎的头发从耳边滑落,掩盖住了她的眼睛,但樱花粉的嘴巴微微嘟起,整个人看起来低落又阴郁,

刚刚端水让他喝的欢喜似乎还飘荡在院子上方,心底涌上一丝不爽,

他大声地咳了咳,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终于抬起了头,

她眼睛亮了亮:“你是不是渴了?”

余池杉颔首,低低应了一声。

她扬起了脸,他看着她蹬蹬蹬地拿过桌子上的水,又蹬蹬蹬地小跑过来,

夕阳打在她白皙的脸庞,增添了丝丝暖意,刚刚嘟起的嘴巴扯平了,

许是看他有些不方便,她还踮起了脚尖,眼巴巴地递到他嘴边,催促道:“喝吧”

距离过近,余池杉觉得有些异样,身子向后昂了一下,低声道:“我自己来吧”

楚藜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又把水往嘴边递了几分,不容拒绝道:“你快喝,这个石磨放下来再重新挂到身上还挺麻烦的,”

她的语气过于认真,余池杉怔愣了片刻,思及她说得对,就着她的手喝了,

太近了,近到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还是闻到了她头顶香甜的发香,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耳根子燥热起来,

心底真的生出口渴,他想赶紧喝完,

她的心情能好转了,他就不会受她的影响,还能继续拉磨。

咕咚一声,水划过了他的喉腔,在两人紧挨着地空间里放大,一声又一声,磁性又低沉,令人生出无限的向往。

楚藜听着,暗搓搓的想,如果这声音,带上性、欲……会是怎样的呢?

光是想着就有点心跳加速,她红着脸移开了耳朵,

视线却得以落在他的肌肉上,小臂线条流畅,且在夕阳的照射下泛出蜜色,因为挂着石磨,肱二头肌还鼓鼓囊囊的,拱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手心有点痒,她甚至想上手捏一捏,看看是不是如同想象中的那般,结实有力量,

她前世去健身房锻炼过不少次,年轻帅的小伙子不少看,但不是如同刘强般瘦弱的白切鸡,就是块头大到不行的肌肉男,

视线一落到他们身上,就移开了,根本就不会产生遐想。

但现在……..

楚藜侧着头,接着光,她才看清了男人额头沁出了一层汗,汗珠无声滚落他紧致的下颌,滑落他的衣领,

因为喝水的动作,他好看的眉头蹙起,汗珠从他的眉峰滚落,顺着高挺的鼻梁滑滑梯一般,眼看就要滑入碗底,

楚藜拿出右手上的布,帮他把额头上的细密汗水拭去。

温软的手划过他的额头,不同于他的浑身燥热,指尖微凉,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只女人的手,耳根子蹭地红了,他僵硬着侧开了头,

楚藜的手倏而停在了半空,欣喜的表情也僵住了,嘴唇嗫嚅,刚想要解释,

就看到他用大掌抹了汗,而后哑声道:“擦汗就不用帮忙了”

楚藜只好讪讪一笑。

喝完水的人又干起了活,

白色的小瀑布很快干涸了,直到石磨最后一滴豆汁“啪嗒”掉落,

他又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淡声道:“好了”

楚藜嘿嘿一笑,又开启了彩虹屁模式,“劳烦你帮我把这一盘汁水倒进锅里吧,还要先煮过呢。”

他嘴角弯了弯,扯住一抹算不上笑的笑,端去了厨房。

豆浆在研磨时候已经过滤出了渣滓,只用将豆浆放入锅里即可。

大火煮开冒泡,这时候的豆浆已经能喝了,但余家没有糖了,她就没有盛出来。

“你在干什么?”

余池杉刚忙完正在喘气,就看见她郑重其事的拿着勺子倒盐。

她微微一笑,“做盐卤呢。”

她把盐倒入水里,白色晶体很快就在水里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实际上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用醋,但不知道是不是质量不好,这里的白醋味道过重,她害怕做出来的豆腐有股刺鼻的味道。

余池杉看她忙碌的忙上忙下,又是把她说的盐卤倒进锅里,又要搅拌,

白皙的被汗蒸得小脸通红,

他抹了把汗,顾不上休息,

不动声色的接过了她手里的木棍,照葫芦画瓢。

楚藜看他很上道,十分满意。

趁这个时辰,去菜园子里摘了点香菜切好,泡发好的木耳和香菇切成沫,下锅翻炒。

出锅时,白花花的豆浆也凝结成了絮状,盛出来一大碗,。

两份加上了香菜,三份没加。

白嫩香软的豆腐脑自然又广受好评。

刚坐上桌子吃了没几口,恰好有人正来找余母聊天,

“呀,这么早就吃上饭啦,”来人讪讪道,“害,我这来得有点不是时候,我还以为大家都没做饭,哪知道你们就吃上了”说着她探了一下头,疑惑道:“这看起来咋有点像豆腐脑呢?不过咋是这个颜色?”

余母解释这是豆腐脑,还邀请她要不要吃点,不过她拒绝了,而后把人拉到了一旁,一阵耳语,可能余母跟她说了什么,那人还时不时朝着楚藜看过来,看得多了,楚藜觉得如坐针毡,

她浑身上下都觉得有点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动作过大,一旁的余池杉抬起头问道:“你干啥呢?”

她道:“没啥”

人还在呢,不好当面说坏话,虽然也不能算做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