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采莲感觉脖子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她都快要哭出来了,“骁哥,这个一色香我已经没有了,我跟花楼的姑娘一共就讨了这么一点。”
“所以你早在去找我的路上,就已经想好该怎么算计我了。”李骁一听,更加生气了。
采莲眼泪滑落了下来,“骁哥,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啊,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你呢?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看我呢?骁哥。”
这些话,在李骁听来就跟废话一样,“你这样的招惹,我很讨厌。”
“就算你再讨厌我,我也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李骁,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难道你忍心杀了他吗?”乔采莲质问李骁。
李骁的视线下移,落在了采莲的肚子上,他到现在也接受不了乔采莲怀孕的事情,他觉得并不真实。
此时此刻的李骁心乱如麻,他也说不出来自己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只是手慢慢的松了下来。
“乔采莲,我允许你将这个孩子生下来,不管你说多少谎,总有一天,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李骁想,他不该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如此残忍。
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他都是无辜的。
乔采莲感觉脖子上的手松了一下,她这才舒了口气,“骁哥,谢谢你能容得下这个孩子,我以后再也不会招惹初儿姐姐了。”
现在,乔采莲必须示弱。
只要有了李骁松口,她腹中的这个孩子才能留下来。
只有留下来这个孩子,才不会失去骁哥。
李骁到最后还是没有狠下心来,他离开采莲的房间以后,守在门口的三叔和三婶不安的看着他的脸。
见李骁也没说什么,他们两个人则赶紧冲了进去,才看到采莲跌坐在地上,满脸都是泪痕。
不管如何,她的性命保住了。
三婶是松了口气,可三叔却有些不开心,李骁什么都不说,其实还是默认了这个孩子存在。
只是有了这个孩子,以后还不知道要出多少的事情。
当林初得知李骁留下了采莲的孩子时,已经是初五了,林初心头有些酸涩和疼痛,尽管告诉自己别在意,可林初到底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强。
直到。
一个消息,分散了林初的注意力。
从家有人病危了。
当秋兰告诉林初这个消息的时候,林初忙关心的问道,“情况怎么样了?还能救回来吗?”
“说是救不回来了,从显的妻子从生了孩子以后,就落下了月子病,这次着了风寒,感染了肺痨,这几日里昏昏沉沉,也吃不下东西,怕是熬不过去了。”秋兰叹了口气。
林初想了想,“你去我屋子里,把还魂丹给他们送去。”
“夫人,这还魂丹可就这么一颗,你送给了那从显,若是你自己……该怎么办啊?”秋兰不想让林初这么做。
“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救人。”林初想,这丹药放着不用也是无用,不如救人,让它发挥它最大的功效。
“夫人,您可要想清楚了,万一到时候咱们府上有人需要这还魂丹,您手里可就没有了。”秋兰其实心底里是为李骁考虑。
当初这还魂丹,也是林初为了李骁的命,才想方设法弄到的。
毕竟老爷总是上战场,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捡回一条命来,所以备了这样的丹药,也是有备无患。
虽然老爷和夫人因为采莲心中生了嫌隙,可夫人要将这药丸送出去,秋兰心里多少有些不愿意。
再说了,那从显之前还对他们那样?秋兰一想就觉得这样做,特别的不值得。
可林初却有自己的打算。
见秋兰迟迟不动,林初有些生气了,“怎么?现在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这么快就要认那采莲当主子了吗?”
林初动怒。
秋兰赶忙跪在了林初的面前,“夫人息怒,不是这样的,秋兰的心中,自始至终就只认您一人当主子,奴婢是想着,这还魂丹给老爷备着,还是别送给从夫人了。”
“秋兰,你要是觉得你能当主子,这位置,不如我让给你?”林初凤眸微微眯起,她不喜欢被人质疑决定。
秋兰心知,夫人一定是因为采莲和老爷的事情而生气,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这么一想,秋兰也有些心疼林初,她便也不再多言,只是老老实实的起身,去取了那枚还魂丹,连忙送到了从府去。
从府中。
从显眼眶通红,他攥紧着夫人的手,泪眼涟涟。
“夫人,你睁开眼看看我啊。”从显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呜咽着,他已经请了附近有名的大夫,大家过来以后看了看,都说没有办法了。
可从显不死心,还是想要试一试,尽管这些日子一直拿汤药吊着,可到了这一刻,床上的从夫人紧闭着双眼,脸色铁青,似是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房间里,哭声一片。
从显十分不舍,他与他夫人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少年时,两个人一起学习酿酒,从夫人从小就爱喝酒,为了迎合从夫人的口味,从显将毕生的精力都放在了酿酒这件事情上。
若是夫人走了,他酿这个酒,还有什么意思?
越想,从显心中就越是不舍。
从夫人缓缓的睁开眼睛,她气若游丝,已经说不出几句话来了,“夫君……我……很开心……嫁给你。”
“这辈子……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从夫人慢慢的说着,她眼中满是不舍。
因为疼痛,她每呼吸一次,都在极力的忍耐着这份痛苦。
从显看着妻子如此受罪,他更是忍不住的掉眼泪,他到底是什么命!
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对他?
从夫人的孩子们也都围到床边上,他们哇哇大哭,不住的喊着:“娘,娘你别走,娘……”
房间中,悲恸十分。
从夫人的呼吸越来越慢,她很想努力的看清楚面前的这些人,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却都看不清楚了。..
尽管心中万般不舍,却终有一别。
从夫人的呼吸,慢慢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