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富户黄老爷和赵老爷都很心烦,他们两家的商队频繁遭到流民劫掠。
两家人派人一查,竟是宋家出钱收买流民,来抢他们两家的商队。
在黄家和赵家的商队被流民抢掠的时候,林初几人也没闲着,李骁去拜见黄老爷和赵老爷,而虎头和钱富贵偷偷去了宋家的庄子。
林初则带着程洛扮作流民,混迹在流民村中,愤愤不平的说着宋家做下的恶事。
程洛一派天真,「姐姐,你说宋家做了那么多恶事,家里又有那么多的田地,要是宋家没了,那些田地会不会分给我们?」
「没准会,我有个叔前逃难过来,如今住在槐树村,他跟我说少将军爱民如子,前些年顺宁县就有一富户,欺男霸女,害人无数。」
林初特地顿了顿,「你们猜怎么着?少将军亲自过问,将那家人下了大狱,那家人的田产全部被少将军分给了逃难来的百姓,我那叔叔得了十多亩好田,如今娶妻生子,日子越过越红火。」
十多亩好田呀。
周围的流民露出羡慕的神情,纷纷感叹林初叔叔运道好。
林初叹气:「我现在就盼着宋家遭殃,我也能像叔叔那样分几亩好田。」
流民们也都这么期盼着。
于是,当程洛跑来流民村,说有人被宋家逼的走投无路,要去少将军跟前告宋家,有那胆大的流民就跟了上去。
去陈晏清面前告宋家的人就是林初。
林初压着宋管事,当街拦住陈宴清,大声说:「少将军,宋家派这管事收买流民来抢我的菜,恳请少将军做主!」
「求少将军给我们一条生路啊。」李三婶跪到林初身边,哭道:「我等军户人家,哪家没有儿郎战死沙场?十年前,梁军犯我边境,我两个小叔子不过十八,为护顺宁县,与梁军血战三日,尸体都被梁军铁骑踏碎!」
「我那独子也在剿匪时死了。」
陈晏清身后的兵士面露悲意。
「如今我两个侄子和女婿在军中效力,家中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弱妇孺,种不得地便想着卖些菜,多少能吃个饱饭,可宋家不给啊!」
李三婶跪伏在地,「我那当家的被打伤,至今下不得床,侄媳妇胳膊上也挨了一刀子,少将军,您慈悲心肠,给我一条活路吧。」
「请少将军给我们做主!」抹了一脸泥的程洛混在人群里跟着喊。
听着李三婶的哭诉,陈晏清心头正沉重,这一看见满脸泥的程洛,一口郁气梗在喉咙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家中儿郎在前线保家卫国,父母妻儿却被逼的无路可走,这宋家着实可恶!」有读书人激愤道。
二丫大声说:「是啊,宋家可恶,将军是好人,定会给我们做主。」篳趣閣
她推了身旁的青年一下,给他使了个眼色。
青年咬咬牙,扶着年迈的祖母走出人群,跪在地上,「少将军前我家逃难来此,租了宋家的田,收的租子比旁人家高整整一倍就算了,还诓骗我爹借他家的印子钱,我们还不上,他们生生的打死了我爹和祖父,还要把我长姐卖到暗娼巷子去,长姐不堪受辱,当场撞死,请将军为我们做主。」
他这话说完,又有个中年女人冲出人群,扑通跪在地上:「将军,我女儿两个月前被宋老爷强纳进府中,不过半月尸体就被扔到了乱葬岗,我可怜的女儿,死时身上没一块好肉,手脚的骨头都断了。」
这几个人仿佛是引子,越来越多的人跪到街上,控诉宋家的罪行。
黄老爷和赵老爷闻讯而来,也跪地喊冤。
街上,哭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