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谈甚欢,话题也从对马场的经营,变成了诗词歌赋,人生哲学。
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瑞雪也从宋时渺的嘴里,知道了更多有关赵丰年的事情。
不禁为他坎坷的身世,和如今的状况更添了一丝心疼与担忧。
原本和谐的气氛,被带着一身寒气走进小花厅的赵丰年打破了。
他抖了抖披风上的寒霜,直径朝宋时渺走去。
“你怎么还没走。”
瑞雪起身去迎,还未走近,便感受到赵丰年身上比屋外的风还要冷上几分的气息。
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脚步,一天没见,这是谁又把他给惹了。
“王爷回来了,晚饭吃过了吗。我去给你端来。”
赵丰年转头朝向瑞雪,立马换了态度,声音都软了几分。
“好,辛苦王妃了。”
瑞雪愣了一瞬,小伙子还有两幅面孔呢,看样子惹毛他的人并不是自己。
回头看了眼不着四六的宋时渺,怎的这人也是变幻莫测的。
刚才与自己交谈时,明明很正经,赵丰年一来就换了副面孔。
真够叫人捉摸不透的,你两斗吧,我先撤了。
路过惊风时,以眼神示意,想知道这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仇怨,怎么每次见面,都像是马上要炸了一般。
惊风早就见怪不怪了,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还贴心的替瑞雪开了门。
瑞雪去厨房给两人准备宵夜,瞧见小桃和小杏在廊檐下围着火盆说悄悄话。
见她过来,立马闭了嘴跟上来,像是有什么事瞒着她一般。
戳了戳挽着她的小桃:“刚才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叫我也听听呀。”
小桃闭紧了嘴巴,头摇的拨浪鼓一般,更叫瑞雪好奇了。
“小杏你说。有什么事还要瞒着我啊。”
“呐。”小杏将装着八两银子的荷包又塞到了瑞雪的手里。
“还不就因为这些银子的事,我和小桃实在不能要,还是交给小姐收着吧。”
瑞雪闻言也不想在劝,观念的转变总要一点点来才行。
不过是劳动所得的二两银子,就叫这两个女孩子纠结了这么长时间。
以后她还会干更多异想天开,大逆不道的事,不知道会不会吓坏这两个女孩子。
瑞雪颠了颠荷包,打开来取出四两。
“行吧,你两的我先替你们收着,赞多了好给你们置办嫁妆。小六和谷廉的还是给他们自己处置吧。”
小杏终于松了口气,小桃也裂开嘴笑了起来。
摇了摇瑞雪的胳膊:“小姐给我吧,我哥的我替他收着就成,小六的我回头给他。”
瑞雪转头就将钱塞到了小杏的手里:“小杏办事我放心。”
捏了捏小桃垮下的脸:“你可给我收敛些,我听说你拿了人小六不少钱,他一个苦哈哈的大头兵,若不是来我跟前当护卫,能拿些月钱,平日买双鞋都要算计,你怎么忍心坑他的钱。”
小桃嘟着嘴:“小姐,我哪有,明明是他打赌输给我的。”
说道打赌,瑞雪想起小杏今日的抱怨。
“对了,赌博的事你也不要太热衷了,逢年过节自己人玩玩我不反对,你若管不住自己,总想去赌,到时候我可不救你。”
小桃点头应是:“我知道了小姐,以后指定收敛。”
“信你这回。”瑞雪点了点小桃的脑门,接着说道:“今日赢了钱吧,你也太财迷了,赶紧把人小六的钱还给人家去。在让我听到你欺负小六,我不管你,王爷都该管你了。”
小桃缩了缩脖子,点头答应。
三人进了厨房,瑞雪手脚麻利的给赵丰年和宋时渺准备宵夜。
也不知是不是瑞雪的话有些重了,小桃埋头干活,不如往日活泼话多了。
花厅里,宋时渺与赵丰年针锋相对。
宋时渺晃着二郎腿,嬉皮笑脸的说道。
“没想到你这铁树开了花,还挺护食啊。我不过与她谈笑几句,你就急着跑来了,怎么怕我将她拐走了不成。”
赵丰年抬脚就朝宋时渺的小腿上踢去。
宋时渺急忙躲开,嘴上也不消停:“呦,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赵丰年也不与他废话,抬脚又踢,他心里乱的很,听不得宋时渺拿瑞雪与他玩笑。
宋时渺被逼的没办法,从椅子里跳了起来,三两步便躲到了惊风身后,继续嘲讽。
“也是,你这么个又冰又木的人,开了窍也不见得就招人喜欢。我若是她也不爱搭理你。”
惊风不想搅合进这场乱战,身子一低,赵丰年袭来的手掌,便擦着他的侧脸搭在了宋时渺的肩头。
宋时渺自知不敌赵丰年,也没想要与他切磋。
忙大声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若大方承认,我还能教你两招。”
赵丰年不为所动,眼看宋时渺就要被拿下了。
急的他忙提高了声量:“松手,快松手,你还想不想与她好好过了?真舍得离开京都,就对她放手吗?”
想到不远的将来,要与那个云朵一样的女孩子分开,赵丰年的心便有些抽痛。
这段时间许多陌生的情感,都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多半都是与瑞雪有关的。
有些他能控制,有些他却不想控制。
喜悦也好,疑惑也罢,他找不到人倾诉,自己也想不明白,这让他有些暴躁,有些不能自控。
就像现在,他想将这些自己理不出头绪的混乱情绪,发泄在宋时渺这个与他最亲近的人身上。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
感觉到赵丰年的手慢慢卸了力道,宋时渺扭身朝后退了几步。
早看出这小子不对劲了,原来真的是因为情感上的困惑。
他可真是有操不完的心,媳妇替他接回来了,如今夫妻相处,也要他来指导吗。
赵丰年轻哼一声,转身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不说有法子吗,可以开始讲了。
宋时渺弹了弹衣衫,瞧见赵丰年那副傲娇的样子便有些来气。
求人还不给好脸色,自己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吧。
认命的在赵丰年旁边坐了下来,开启新一轮的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