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修炼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一座座高山间都是成长起来的妖兽，它们沐浴神辉而成。
要说实力，自然是有的，真要把这里的妖兽们撒出去，尘世承受不住。
高山上，李墨穿着破败的铠甲，内里是整套的黑色战斗服。
这种衣服材质特殊，防水避火，能化解外在力量的半数之多。
也是李隼留在纳戒里的东西。
只不过三年来这种衣服报废不少，李墨身上这套是最后的。
瞧着远处的天际线，那里已经开始崩塌。
三年之期到底还是来了。
李墨比起当年少了稚嫩，多了几分坚毅，没了浮散的气质。
手中的枪型武器上沾满污血，掌纹间也有，厚厚的血垢，难以洗掉。
沐浴在厮杀里，此时的李墨连狡黠都没了。
很多次以力压重，让他明白除了对等实力之间的阴谋，否则这些计策全然无用。
在他的身边还蹲坐着黑魔虎。
它的一只眼睛瞎了，被一头更凶猛的黑魔虎，在某处深涧里厮杀。
李墨没有插手，黑魔虎最后也是险胜，以牺牲一只眼睛为代价。
不过三年磨砺，它倒也有极高的成长。
本来还是灵级层次的兽族，现在已经不弱于人类中的高级大灵士。
以它的实力，一旦无所顾忌地开战，准神师也未必不能一战。
“我们该走了。”
黑魔虎看着远处去过的地方如碎屑般飘散，喃喃自语。
一人一虎的试炼大多数都是没有在一起的，但难免会因某头妖兽而撞见。
那个时候，总是妖兽最倒霉的。
一个是准神师，一个是媲美大灵士的兽族，谁能扛得住？
且不说李墨要是动用手段有多厉害，就是黑魔虎发起威来也不弱。
李墨手指微微敲打着枪身，“再等等。”
随着世界的崩塌，出去的路也在一人一虎的身后自我显化。
湛蓝色的漩涡通道连接着来时的路，一旦踏过去，便是遗迹的第三镜像空间。
那个地方不论多少次想起来都觉得可怕。
黑魔虎想了想，没说话了。
虽然和李墨满打满算地相处半年，但李墨身上的秘密真的很大。
进来时还只是弱小的半步灵士，可再次见面就已经是准神师。
这前后大概也就过去几个小时而已。
境界如坐火箭般提升，完全超出常理。
李墨对此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有时候被问得多了，只说那是机缘。
还有李墨化身恶人的事情。
黑魔虎也好奇得很。
但李墨也始终保持沉默，对这个事情闭口不谈。
世界崩塌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渐渐地，已经到了五百里开外。
到这个时候，黑魔虎是真的坐不住了。
它感觉到湮灭的气息正在迫近，很危险，带着莫名的强大气息。
那是光明神缔造世界时残留下来的。
李墨紧握着战枪，体内喷薄而出七彩霞光。
高级神师的气息在此刻如猛虎般肆无忌惮地蔓延。
连黑魔虎都被这股气势所吓倒，不自觉地退后两步。
它询问李墨想做什么？李墨没有回答。
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就这样注视着远处的崩塌画面。
喷薄的气息更浓郁几分，强有力的手段正在李墨的掌心凝聚成形。
短短几秒的时间，崩塌更近了，就在脚边。
李墨瞧着崩塌后剩下的漫天白色，最终大手挥动，化作流光带着黑魔虎退走。
快速收敛的气息倒转而回，仿佛从未出现过。
流光冲进漩涡通道，穿梭在符文构建的隧道内，黑魔虎忍不住好奇了。
“你做什么了？”
它现在和李墨的实力差距极大。
如果是之前，大概还能知道，再不济也能猜出。
可自从李墨踏入神师境，成为货真价实的神师之后，他发现李墨比过去更神秘。
有时候李墨看着星空，周身散发出无形莫名的气韵，如成仙的存在；
有时候也会蹲在河边观鱼虾游动，一蹲就是数日。
他像是在悟道，可又不像是悟道。
说不出来的奇怪。
李墨瞧着身旁被风元素笼罩的黑魔虎，笑了笑，“什么都没做。”
他说的是实话。
自己确实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儿瞧了一会儿。
原本想做的。
想看看自己和真正的神还有多少差距。
就在湮灭气息靠近的时候，他知道了。
自己很弱，弱得像是蝼蚁。
就在短短的瞬间，他大概明白了为什么神明懒得理会尘世的苦难。
普通人会去在乎蝼蚁生死吗？
神师在李隼手里被活生生拍死，这已经很说明问题。
连李隼这样的伪神，半神都能轻易诛杀尘世最强者，真正的神明可想而知。
“真的很强啊。”
李墨暗自苦笑。
他不再执着自己能不能挑战神的力量。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总归还是要和更强的人交战，与其这个时候纠结能不能和神一战，还是活下去更重要。
李墨和黑魔虎只用了十几秒的时间便回到了当初的镜像空间。
悬空站在大厅的上空，俯瞰下去，当初送走鹿泉他们的通道还在。
细看通道的四周还有金色的法则流转，是施展的神明符文。
光明神施加的手段，让李墨有路可走。
一人一虎通过隧道离去，正准备转身前往时，却发现四周竟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啊！”一声惊叫传来，“妈妈快看。”
“我艹，好大的老虎。”
“这家伙是打过仗回来吗？浑身破破烂烂的。”
短短片刻时间，李墨的四周便是有无数人将他团团围住。
李墨有些茫然地环顾，透过人群看出去，远处是自己之前的小区。
“怎么回事？”
李墨喃喃自语，茫然四顾。
此时黑魔虎的声音传来，“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周围的人类和赶来的斗气师让它很不安。
和李墨不同，它很清楚自己出现在人类社会必然要发生什么的。
围剿，来自人类的限制。
尽管现在对自己已经无比强大。
李墨回过神来，沉吟道，“如果，那里还在的话.......”
抬头看着当初姥爷的房子，对向的大楼空地上，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厕所的窗户。
“呼——”
李墨长出口气，而后弯曲跳起。
四周顿时风雷大作，吓得所有围观群众仓皇逃走。
紫青色的流光紧着大风，一人一虎在经过空中转折后前往夏云路别墅。
夏云路，别墅区
李墨的速度极快，突破音速的只用几分钟便回到这里。
从高空飘飘然落下，选了个四下无人的位置。
站在2039的侧面窗户前，里面空无一人，所有东西盖着白布。
“没来吗？”
之前他告诉连霜可以住在这里，目的就是为了方便找到她。
现在三年时间过去，那丫头应该升入大学了才是。
墨海市可不小，想要从十几个大学里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黑魔虎硕大的虎头倒映在窗户上，“这是你家？”
“算是吧，就是没人住。”李墨没有钥匙，只能从楼顶进去。
从二楼下来，李墨双手指尖舞动，房间里的白布如精灵施加魔咒般开始飞起。
停下许久的电子设备接连开启。
滴滴声响起。
热水器，电磁，电视，游戏舱.....
在李墨面前，所有能用意识控制的东西都任他掌控。
右手的食指微微跳动，地上的灰尘升起，最后汇聚成沙团悬浮在半空。
灰尘积得很厚，此时汇聚的沙团已经有十几个，全都是人头大小。
黑魔虎站在李墨的身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你们人类的居住地就是不错。”
“也不是所有都这么好。”李墨笑了笑，左手朝着浴室的方向往下轻按，紧接着便是哗啦啦的水声，热气从里面漫出，“先去洗个澡，等你变化了样子，我们还要出门去找个人，只有她才能找到连霜。”
黑魔虎不知道连霜是谁，但现在洗澡是大事。
迈着步子，黑魔虎走了进去。
很快，黑魔虎乱七八糟，铺天盖地的问题就来了。
最开始是怎么洗，李墨没回答，只是用灵魂之力帮它把花洒拿下来；然后是说不方便，李墨汗颜。
一会儿又看着架上的几个瓶子，询问那是什么。
“沐浴露，洗发水。”
李墨简单地作了回答，然后给它全用上了。
浴池里放满了热水，黑魔虎最后洗干净钻进去舒舒服服地泡了许久才出来。
等黑魔虎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被李墨收拾得规整。
还是早些年的收拾风格。
能用不到的东西全都给放起来，整齐摆放，即便要用的也都整齐挂在单面墙上。
一面是厨房用具，一面是酒柜用具，还有一面是游戏用具，最后则是生活用具。
大概是想到普通人也许不会进来，全都放得很高。
要说整洁干净倒是真的，可要说不方便，也是真的。
当然，对李墨来说，没什么不方便的。
在一楼的浴室冲了澡，李墨从纳戒里取出蓝白色的青春装套在身上。
上半身是蓝色的帽衫配蓝白色的卫衣，下半身则是灰色的束脚，凌乱的长发随意束起，活力十足。
抬头看着趴在沙发上酣睡许久的黑魔虎，李墨对准丰臀，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吓得黑魔虎虚眯着眼赶忙起身。
警惕的眸子四下看了看，茫然地问道：“怎么了？”
“出发了。”李墨不知道从哪找到顶白色的帽子戴在头上。
马尾从帽子后的洞穿过去，双手插在兜里，等着黑魔虎变化模样。
黑魔虎睡得迷迷糊糊的，但还是动用本事，转眼化作黑毛浓密的大猫。
“太大了吧？”李墨古怪地看着它。
黑魔虎摇摇头，“只能这么小了。”
“行，跟着我。”
李墨点点头，打开窗户跳了出去，黑魔虎紧随其后。
........
.......
此时，七十二分局内。
三年未见的小六已经成为了分局内的第二位女刑警队长。
尽管她说话慢吞吞的，但做事情却风火雷行，毫不拖沓。
从她手里经过的案子每一桩都是墨海市的大案。
其中有些还涉及旁人难以想象的人物，但在她手里，这些家伙无处遁形。
她就像是精准定位后的导弹，只要扔出去，必有敌人受伤。
现在的分局里，虽然有局长和副局长，可实际上的话语权，却都在小六身上。
前不久传出两位局长要荣升，未来接替局长位置的应该就是小六。
这是局内所有人都认定的事。
能力强，心善，仔细且果断，这让很多毕业后满腔热血的年轻人得到发展。
在她的手底下几乎都是年轻人，但毫无疑问，每个都能力强大。
现在的七十二局在整个墨海市，几乎无人不知。
坐在办公桌前，把头发盘在后面的小六正苦恼地看着文件。
最近城里又开始兴起黑袍杀人案。
这样的案件在三年前就被天极阁了结的，但现在却又复燃。
本应该求助天极阁的，可局长那边说，天极阁最近闭山，没办法联系到。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天极阁作为斗气层面的执法局，却宣布闭山不见人？
不出意外的，天极阁的闭山，立刻有无数魑魅魍魉兴起，连尘世都不得不出动大灵士。
全国上下的大灵士就这么多，但灵士数量不少，好几次连在校师生都被召集。
最近两年逐渐安稳下来，可黑袍杀人案居然又出现了。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小六一直认为天极阁做事很得体，不会留下麻烦。
现在看来，似乎天极阁也有遗漏的地方。
手里的报纸是几年前的消息。
案件的发生地，李墨所在的小区。
当年出事的是个学生，出手的是来自大学的学生和老师。
倒是.....还有一个。
“李墨。”小六看着在诸多文字中毫不起眼的名字。
有关他的事情，并没有大肆报道，大概是因为确实没有其他两人耀眼的关系。
小六瞧着‘李墨’的名字，“说起来，他好像.....。”
回想起那时在洞口前的事，小六便眉头紧蹙。
李墨说的事，还没有太多头绪，而且刘潇也失踪了。
这些事情全都发生在三年前。
小六也找人询问过，但古怪的是，回来的警员没多久全都暴毙。
检验科的人说是感染某种不知名的病毒，最终也不了了之。
但小六知道，这些事情肯定和李墨进去的遗迹有关。
“队长！”
正在追忆时，外面传来警员的声音。
小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那警员已经推门走了进来，“队长，有个叫李墨的年轻人找你。”
“李墨？”
在接待室的门口，小六有些诧异地看着蹲在文件柜前打量的背影。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李墨扭头看去，朝小六笑笑：“小六姐。”
“真是你！”
小六有些不敢相信地上前。
绕着李墨来回看了看，又上手捏捏他的脸，好一会儿才作罢。
李墨有些无所适从的退后两步，“真是我。”
几分钟后——
小六端来热水壶给李墨的杯子满了水，说道：“这些年我找过你们。”
“进去过？”李墨有些诧异。
“不，没有。”说到这里，小六尴尬地笑了，“我本事太弱，根本不敢。后来有些同事回来，我找他们，但没人肯告诉我真相。我查了很多资料，但那个遗迹涉及机密，最后没办法，只能找人继续问，再到后来，这些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和师傅一起离开的，没几个还活着的，就算活着，也都被调到无关紧要的部门，成天守着一些破烂的文件过日子。”
李墨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这些事情大概都是能猜到的。
系统本来就没打算让刘潇他们活着出去，即便侥幸出去，最后也都是这样。
不过还有几个活着的，这可就引起李墨的好奇。
“活着的都是谁？”李墨笑问道。
“一个叫鹿泉，一个叫胡湾，听说是师徒关系。”小六在旁边坐下，“据说前段时间申请北调了。”
“北调？”
“北方有个城市要进行规划，缺少两个文件看守的。”小六道。
李墨沉默了。
这直接和流放有什么区别。
还不等李墨回转过来，小六沉吟着，还是问道：“李墨，我想问你，我师傅他们？”
“死了。”李墨毫不犹豫地回答，“进入遗迹的，除了你知道的鹿泉，胡湾警官，应该都死完了。”
尽管没有亲眼所见，但相信，光明神不会让他们活着出去，就是李隼也不会。
这批人要是知道了遗迹里事关神明，将会在尘世掀起滔天巨浪。
而且从光明神设置得出口终点就能明白。
以李隼的做事风格，肯定在门口设置了什么暗杀的陷阱，无差别的。
听到中肯的回答，小六的脸上没有悲伤，倒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这些年她一直守着自己查到的秘密，时时刻刻都想着刘潇肯定会在哪天像是李墨这样回来。
突然出现在面前，然后说上一句：“说话别这么慢，把上次的卷宗给我。”
这是刘潇常说的话。
那时候，小六还只是个刚出警校的傻丫头。
不通人情世故，不明白人心险恶，更不知道身边的队友比对手更令人畏惧。
“她家里人呢？”李墨想了想问道。
“阿姨去年离世了。”小六叹了口气，补充道：“自尽。”
李墨点点头不说话了。
随后两人又说了很多，但多数都是小六再问。
比如遗迹里发生了什么？刘潇的尸体在不在？进去的办法有哪些？又或者有哪些人进去了？
有些问题，李墨是如实回答的。
他从小六口中得知百幕田的集团彻底崩解，这足以说明百幕田的下场。
至于怎么进去？刘潇的尸体....云云种种的问题，他做了隐瞒。
大概也能猜到小六要去的，可里面危险万分，她去又如何？
靠着低级灵士的实力？
这样的实力，要是没有运气，必死无疑。
两人聊了很久，从正午一直聊到下午才结束。
到了最后，李墨得到了连霜的下落。
“第一大学。”小六手里拿着队员递来的文件，“她成绩很好，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进去的。”
李墨眼睛微微睁大点。
伸出手指在半空晃了晃，“还真有本事啊。”
“从你离开后，那丫头就说，她在这个世界能做的就是让你们知道她过得有多优秀。”
李墨微微挑眉。
这个想法倒是没错，深得李墨的认可。
小六看着手里的文件，发现又和黑袍人有关，眉头紧皱。
这已经本周第七个黑袍人案件了。
比起过去一个月一起，现在未免过于频繁了些。
李墨伸长脖子瞧了个大概，干咳后拿出两块麒麟玉佩递给小六，“要是有事情，可以捏碎它。”
“传送的玉佩？”小六疑惑。
李墨尴尬笑道：“怎么可能，里面有我储存的力量，可以帮你。”
有关黑袍人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不过这背后牵扯极大，和虚地有关系，但要究根结底就是中皇。
这批人并没有被中皇带走，到底为什么，还不清楚。
小六笑着接过，谢了之后转身去忙自己事，临近门口的时候，和李墨约了明天晚上吃饭。
有人邀请吃饭，李墨怎么可能损失蹭饭的机会。
离开了警局，黑魔虎化作的大猫跟在后面，“那群黑袍人，应该是中皇吧？”
“当初中皇设置那批黑袍人就是为了限制李隼的活动，现在李隼离开了，中皇也离开了，这群人回不到虚地，只能在尘世作恶。”李墨双手插在兜里，沉吟间大概想了想，“虽然都不是什么麻烦的家伙，但要是不处理的话，难保不会闹出风波。”
当初天合大厦的事情可至今难忘。
“你要出手？”黑魔虎疑惑问道。
“不用，天极阁不是还在吗？”
李墨摸着脖子，想到当时乾坤宗的事情了。
正等两人离开警局的大门时，忽然间出现的气息让两个家伙猛然回头。
眺望而去，在警局大楼的楼顶上，正站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
他一只手在前，一手在后，颇有仙风道骨，超然世外的气韵。
“大灵士。”李墨疑惑后，一闪身，瞬间出现在楼顶上。
男人扭头看向李墨，面带笑意：“李墨？在下万剑宗宗主，剑心。”
“哦？”李墨看着面前的男人，想起那几日乾坤宗师兄弟说的事，“被人差点掀翻的万剑宗？”
一见面就说起这个事，剑心摇头失笑。
现在全宗门上下都觉得这个事情是耻辱，欲要找那人报仇正名。
可那位....怕是早就离开这方世界了吧。
李墨上下打量着这个宗主。
想了想，问道：“有事吗？宗主都下山了。”
剑心当下叹了口气，“和天极阁有关，现在江湖宗门有头脸都下山了。”
“天极阁？”李墨眼珠子转了转，“怎么了、”
剑心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姿势，“天极阁突然闭山，以致各方魑魅魍魉四起，江湖宗门和系统机构素有嫌隙，我虽是系统机构认可的宗主，万剑宗也是机构认可的势力，可其他宗门势力不是。”
李墨心里大概想了想。
好一会儿后恍然道：“你是想找我帮忙？”
“我打听过，李隼当年在城市里打造了自己的关系网，你是他的孙子，实力甚至比我还强大数倍，有你出山，我相信那些宗门势力会答应的。”剑心也一脸疑惑道看着李墨，正在细细打量。
这是他好奇的。
根据调查，李墨三年前貌似才行者境，为什么现在却强于大灵士？
最关键的还是那五位。
李墨失踪前后，正是那五位失踪的时间，其中一定有关联。
只不过，现在怕是问不出来了。
打不过这小子啊。
“他的关系网，和我有什么关系？”李墨背对双手，坐在台沿上，黑猫跳到他的怀里，任由他摸着下巴，舒服地发出咕咕声，“老爷子去了其他地方，我也联系不到，我虽然是晚辈不假，但他的关系网，我动不了，至于这实力嘛。”
李墨冲着剑心嘿嘿笑道：“我厉害不假，可要是使用这力量，很危险的。”
魑魅魍魉的霍乱，李墨没心情去打理，现在要做的是找办法去虚地。
尽管李隼说过那地方危险，可想要成神，想要长生，虚地是必须去的。
见李墨的回答没有出乎所料，剑心收自己的手。
李墨朝剑心摆摆手表示告别，说道：“前辈，这件事情吧，很麻烦的。”
“护卫苍生，是我等职责，要是魑魅魍魉霍乱城市而不管，在下实在愧对那些死去的师傅和老祖们。”剑心苦笑叹气，“不过李隼老爷子的去处，我大概是知道的，要是小友愿意帮忙，我甚至可以告诉你怎么去。”
剑心的语气稍微缓和几分，带着微笑，像是成精的狐狸。
此时正要走的李墨忽然顿足，扭头看着他，“去哪儿了？”
“虚地。”剑心毫不犹豫地说道。
李墨假做不知道，面露疑惑，“什么虚地？”
“那是众神之下的地界，我知道的不多，但不瞒你，万剑宗的禁地就有过去的办法。”剑心忽然正色几分，“要是小友答应联合其他势力合作驱除魑魅魍魉，我必定为小友重开虚地大门，日后小友也会成为我万剑宗的座上宾。”
李墨抱着黑猫站在原地。
好一会儿后，李墨笑着说道：“真的？”
剑心点点头，“绝无虚言。”
瞧着剑心一脸真诚的模样，李墨倒是陷入沉默了。
此时看向警察局楼下，正好看见小六正急匆匆地带着人出警。
大概是又遇到什么案子，出动的警车和警员还不少。
“要不这样。”李墨眉头微挑，“你派人协助那通知第一中学的连霜，转交一些东西；除此之外，帮我去墨海军校送封信，收件人是一个叫白斛的学生，做好这些，我帮你说服那些人。”
李墨说到最后阴恻恻地笑了。
怀里的黑魔虎眼睛一睁，嗅到了麻烦的味道。
不是别人带来的，而是李墨带给别人的。
跟着李墨虽然确实备受瞩目，可真要碰到麻烦，那也是不小的祸事。
眼下直言是去说服，可真到了那群家伙面前，谁知道是说服，还是打服？
人类世界的神师有多少黑魔虎不清楚，但李墨明确说过，明面上的至少没人是他的对手。
即便是暗地里有厉害的角色，到头来跑就是了。
李墨提出的条件倒也不难办到。
细细想来，更多的是跑腿的工作。
剑心没有思考太久便答应下来，随后表示两小时就能完成，同时又施展秘法招呼宗门弟子。
李墨将一笔钱塞进信封后交给剑心，随后又现场以手作笔，以气化纸，洋洋洒洒地写了很多话寄给白斛。
见李墨出神入化的手段，剑心细细感知，略微吃惊。
让他吃惊的不是李墨，而是李墨怀里始终抱着的黑猫。
直到现在才发现那黑猫竟然是头魔种！？
而且实力比他还要强出一线。
比起李墨带来的绝对压迫感，黑猫的压迫感更偏向于杀意。
剑心略微顿了顿心神，指着黑猫，“这是？”
“我的战场，契约兽。”李墨松开黑猫，转瞬间，臂长的黑猫化作十米长的猛虎。
比自己还高出不少的黑魔虎绕着转了两圈，剑心说道：“变异的？”
寻常黑魔虎可没有立身超过三米的，面前的黑魔虎又大又壮，血脉斑驳，非比寻常。
“嗯，搞不好能最后进化成远古天虎。”
李墨不加隐瞒地说道。
等待的时间里，李墨询问了天极阁的事情。
剑心表示，他所知道的也不多，准确来说，整个江湖都知道不多。
天极阁本来就封闭，突然闭山谁知道？得到可靠消息，那些上山求助的也没下来。
有人猜测，或许是天极阁遭到了报复。
但这等无稽之谈很快被人否决。
天极阁是什么地方？
整个江湖最危险，最神秘的中枢之地。
要说万剑宗，乾坤宗被人报复还有可能，天极阁？不可能。
这是很多人的念头，连剑心也这么想过。
但剑心深知自己地位超然，一语便可动摇诸多，牵连万般，所以始终保持沉默。
和他一眼的还有乾坤宗的宗主等人，他们也只是表示会静候天极阁出山，暂代其维护江湖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