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正河看着面前的三人面露尴尬，心里急躁到想要骂人，可当下要是真的随了自己的心，那可是真的麻烦了。搞不好到最后还会丢掉自己现在的工作，不划算，实在不划算。
刘潇看着面前这窦正河踟蹰不语，沉吟道：“要我们填什么？”
她看见了窦正河手里拿着的文件，但窦正河的样子却有些奇怪。说话哆哆嗦嗦的不完整，拿文件的手都在轻轻抖着，疑惑地看向李墨，结果李墨却耸耸肩，表示自己啥也不知道，等刘潇转过头，李墨又朝窦正河露出得逞的奸笑。
“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窦正河看着李墨脸上的笑，心里的恨又浓了几分。眼见时间不够了，窦正河兀自深吸口气，干咳两声定了定神，脸上又浮现出职业微笑，声音略有些柔和，“是这样的，因为2039的住户很多年没回来，所以需要核实几位的身份，不过这位小朋友刚才说他的家里人都......”
窦正河抓住话头，说到这里的时候像是抓住李墨把柄的小人，心里很是得意。随即大大方方地把李墨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也许是期待刘潇能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小子。
刘潇大概是明白窦正河是什么意思，眼下也没什么隐瞒，如实承认。这边的李墨双手环抱，倚靠着大门，眼光一瞥，看见了不远处匆匆走来的另一拨人。
那拨人的数量不少，拐角过了十几个，后面还看不见头，这少说也是五十六十人的规模。李墨有些吃惊，但很快反应过来，眼神陡然阴狠几分，似有似无地瞥过面前的窦正河。
刘潇这边自是架不住窦正河的‘职业本事’，没两句话便败下阵来。倒也没问出什么，全都是些系统内能调查到的情况。窦正河好似对这些并不满意，就在他正要追问时，李墨‘喂’了一声，伸出手指着不远处的小道。
几人有些疑惑李墨此举是什么意思，可就当刘潇和小六看过去的同时，窦正河也干笑着说自己还有事，过段时间还会来回访。眼下收回文件，在刘潇两人疑惑的眼神里匆匆离去。
李墨瞅着窦正河做贼心虚的模样，心里大概是有了结论。当下环顾周围的别墅，虽然能清晰地感受到暗处的目光，可始终没办法准确找到目光源头的准确位置。
李墨凝眉道：“这么快就有人过来确定身份了。”
这是出乎意料的，李墨还以为起码也得明天早上才来。不过他倒是有些无所谓，越是着急，越说明背后的人和李隼有极深的牵扯。是仇还是恩，这个人迟早会浮出水面。
送走了做贼心虚的窦正河，李墨当下说道：“要不，我来？”
他伸手指着走来的人。
刘潇明显不想应付这群人，光是一个窦正河都足够麻烦的，这群人明显比窦正河还厉害些。而且有警察在，就算这别墅区藏龙卧虎也不可能对李墨做什么，这小子背后的龙，更大条。
两人继续戴上手套回屋进行搜证。李墨不清楚她们寻找什么，不过真要搜出来，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和李隼有关系。搞不好还能抓到两个活下来的小偷什么的，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李墨这边等着，没多久，物业的队伍已经到了面前。保姆，管家，高级经理......这几乎把物业基层上上下下能找到的人都带来了，每个部门至少有一个。
为首的经理看起来倒是比窦正河要年长些，不过这手段肯定也不是窦正河能较量的。李墨想了想，决定摆出十二分的态度来处理这波突如其来的麻烦。
“你好，我是物业的高级经理，我姓周，周煜。”
“我姓李，不讲理的，李。”
.........
.......
屋内的搜证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从李墨送走周煜那拨人开始，刘潇和小六就没停下来过。一会儿是浴室，一会儿是卧室，但凡是能搜索的地方绝不放过。
不过话说回来，物业经理周煜和窦正河......这两人确实有点问题。
对比过来试探的窦正河，后到的周煜更像是服务为主。即便对象是李墨这个孩子也毕恭毕敬，前前后后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如果不是李墨深谙此道，还真会让周煜他们进门。
李墨张嘴说了些有用没用的废话，花了大把的力气才送走这堆麻烦。从周煜离开后，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些上门，无一例外，全是附近的住户，各种送菜，各种邀请......
这是这里面的结交手段，李墨不敢确定他们背后是不是也有人，索性找了个借口全都推掉。这里面说是龙潭虎穴都差不多，尽管自己也不是什么大白兔，但平白上门，这和作死没什么区别。
“找到了！”
二楼的某间卧室里传来小六高喊的声音。还是有些慢吞吞的，说不出的古怪。下一秒，只听着急促的脚步声传出，这是刘潇。她的步子轻快，只用了几秒就冲到小六面前。
李墨还想着上去看看，不过很快，刘潇和小六同时出来了。只见刘潇的手里拿着个巴掌大小的透明塑封袋，里面装着几缕食指长短的头发，很柔细的头发，发梢带着点橙黄。
到了楼下，刘潇也没耽误，把钥匙递给小六，让她先把头发送回去做一下比对。而她自己则招呼李墨去物业的监控室要调取前几天的录像回去做资料。
李墨见刘潇忙前忙后，忍不住道：“你们到底找什么？”
眼神古怪地看着刘潇。
此时刘潇也不搭话，看着李墨，仿佛在问要去吗？
李墨眼珠子转了转，摇头拒绝道：“我要去其他地方。”
沉默的环境里，刘潇大概想了想，随后表示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警局那边。除此之外，李墨的学业因为天合大厦的关系，警局和学校那边经过调和后，同意李墨直接升入任何的二流大学。
李墨和刘潇在别墅区门口告别，有李墨的身份压着，刘潇很顺利得到录像资料。
只不过有一点李墨很奇怪，这份录像资料.......
——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他没点破，没证据，而且只是觉得奇怪。
假若人家的录像带是真的，保不齐会得罪人，很麻烦。
李墨打了出租车前往连霜的学校，算算时间，这丫头也快毕业了。
七个月前就是高二的她，现在是高三。
驱车来到这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途中李墨去了酒吧那边。
用着滅里的暗语和老板交流，结果老板听得云里雾里，李墨扔下几百块离开。
老板是不清楚李墨说那几句话什么意思，但能拿到钱还是极好的。
过来的路上，李墨思前想后，改道去了老板。
正是因为来了这里，李墨才耽误了时间。
上午10点整，南城，豪瀚。
老板办公室内，穿着西装的男人正鼻青脸肿地跪在地上哀求着想要活下去。
他的双手被绑住，周围还有好几个斗气师盯着，让他无法脱身。
此时的老板正挽着袖子，如山般的啤酒肚快要把衬衫的纽扣崩出去，手里抓着一座写有‘好市民’的黑座金身的雕塑。上面的小雕塑不是其他，正是老板本身。此时的他正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叛徒，恨不得把这人生吞下去。
时而伸出两根手指刮刮嘴唇的左右两侧，时而吐出口唾沫，许是累了，还会撸起袖子停下来。等思忖得差不多后，老板拿着沾血的奖杯，双手撑着膝盖，露出阴冷的笑，“你说，你把消息都透露出去了？”
男人被吓坏了，跪着的地上都是他的体液，带着尿骚味。他哭求着老板放过他，久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在他磕头下去的刹那，一阵大风在他脸边呼地吹起，下一秒就是沉闷的怒砸声......
哭泣的哀求声荡然无存，接踵而来的是剧烈的喘息声。
奖杯底座沾着黏稠的血，还能见到少许白色的脑花。老板大喘着气，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男人，指着男人的尸体，右手朝着外面挥了挥，“给我抬走处理掉，还有他家里人，全给我处理掉。”
老板还是一如既往的狠辣。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这几乎触怒了老板，冲着门外扯开嗓门就吼道：“敲什么敲？不知道里面谈生意吗？给我滚犊子，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门口的服务生吓得双腿直哆嗦，最后还是在李墨点头后，才大着胆子回应道：“老板，是一个叫李墨的学生见您，他说和酒保认识，上次你们见过面。”
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字，老板的怒火还真是收敛几分。顺手把奖杯递给旁边的斗气师，又看着男人的尸体被抬走，压低声音招呼身边人：“给我处理得麻利点，要是警察上门很麻烦的。”
几个斗气师赶忙点头，面色凝重。
他们现在和老板是在同一条船上，怎敢怠慢？
眼下警察方面已经掌握足够的资料来指证，如今缺少的就是人证。
不过这人证嘛，倒也是不多，除了刚才死掉的叛徒，还有他家里人而已。
老板深吸口气喷出口唾沫，有些茫然地转了两圈，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披在椅子背后。随即走过去，擦了擦满手的血，穿上衣服的同时，冲着门外喊道：“让他进来。”
咔嚓吱呀——
办公室的双开大门徐徐打开。
李墨嘴角噙着笑意，透过打开的微末缝隙瞧见坐在椅子上的老板。
“好久不见，最近生意可好？”
李墨的笑不算友善，但也看不出什么。
自从上次天合大厦的事情之后，老板一直以为李墨已经死了，突然出现在面前，老板的脸色算不上好看。双手搭在桌上，厚重的唇扬了扬，看起来有些勉强，“你小子命真大。”
“托老板的福。”李墨笑盈盈地走了进去，服务员也识趣地关好门退了出去，“这次过来可不是谈交易的，而是想问问一件只有您和百幕田老板才知道的事。”
老板是个人精，当下立刻就明白了李墨的目的。
本就不大的眼神虚眯着，一抹精光陡然乍现，但很快平复下来。
他摊开双手疑惑道：“怎么？小兄弟是觉得我们骗了你？”
“搞不好哦。”李墨依旧是笑眯眯的。
老板兀自地摇摇头：“剔骨刀是三面叛徒，就算我想他活着，以百老板的性格也不会留他，而且在系统方面，他的身份也被注销的。小兄弟能够做到那步，说实话我是吃惊的，现在酒保和剔骨刀都没了，要是不嫌弃，不如跟着我干？”
咻——
刹那间，诡风在房间内呼啸，桌上的纸，椅子上的坐垫，全都诡异地飞了起来。这个瞬间很短，却又很长，刺骨的杀意充斥在这个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一抹寒芒惊鸿现。
原本还相隔十几米之外的李墨已然杀到老板身前。
只见他手中的短刀刀身上倒映出老板堆肉的下颚，只需轻轻划过，立刻血涌人亡。
感受着李墨身上散发出的炽热杀意，老板心中震撼。
“这才几个月？居然成了半步灵士？”
老板不可置信地说道。
他没有回答老板的话，只是笑了笑：“半小时，我要见到尸体。”
“半......半小时？”老板嘴角抽搐，苦笑道：“小兄弟，别为难我。”
“我也不想为难配合我的人。”
老板一听，知道自己没办法反驳了。当下拨通了那几个斗气师的电话，简单的几句话，老板挂断了电话。随后又把手机放在李墨可见的地方，举起双手，“规矩我还是懂得，而且我不想死，这份家业不容易的。”
“血腥味很重啊。”李墨嘿嘿一笑，“刚刚杀人的录像还没处理吧？”
老板身体一颤，连脸上的肥肉都在抖，暗感不妙.......
李墨没说话，左手抬起握拳一捏，哗啦啦的青色风刃突兀地出现在老板的周围。
“别动哦，会死的。”
李墨找到了房间里的隐藏监控，轻车熟路地就找出十几个。
老板坐在椅子上面色难看，见李墨熟悉的动作，他很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人被李墨私底下收买了？
哗啦啦——
满桌的监控设备，李墨坐在桌上，开始挨个拔出里面的内存。
“你说你，这么大的老板，怎么不花钱买点高级货？”李墨抖出卡槽里的东西，戏谑道：“这些卡就给我了，不过你也别想从这里安然离开，剔骨刀的尸体我是要的，至于进去后你怎么说，就看你想不想活着了。”
李墨的语气轻描淡写，却杀意沉重到如泰山。
看着面前十几岁的孩子，老板呵呵一笑，“要不这样，我们商量？”
“商量？”李墨手里捏着内存卡，扭头看着被风刃勒住脖子的老板，忽然阴恻恻地笑了笑，“您那，也算是老江湖了，上次酒保是被你坑杀的吧？我和酒保认识不久，但他确实是我朋友，剔骨刀先不说了，酒保的仇我还是要报的。”
“李墨！”
老板猛拍桌面，如怒目金刚般喝道。
可就在他激动到已经微微起身的时候，老板的脖子处已经流血。
血流得并不是很多，但微微的刺痛还是迫使老板坐了回来，阴沉着脸。
李墨微微挑眉，轻笑两声，用老板的座机拨通了报警电话，等那边接通后，李墨捏着嗓子，让自己的声音低沉几分，“我是豪瀚的老板，我要自首，今天我刚刚杀了一个人........”
后面云云总总的都是些李墨知道的老板的犯罪事件。
分开前李墨套了刘潇的话，不多，全是老板的事，就是不清楚刘潇察觉到没有。
到最后，李墨还着重说了青铜古遗迹的事，“是，我派了好多人过去，其中还有酒保，但酒保已经死了，尸体就在他之前的酒吧后面，还有一个事啊，百幕田老板参与了很多，我也想检举.......”
“百幕田？梯田集团的百幕田吗？”
“是啊是啊，就是那个拿着拐杖的斯文败类啊。”
“........”
一番添油加醋中的真实都被李墨着重描绘。而李墨此时则看着监控里记录的东西。不出意料，全是些老板做的私事，这里面随便拿出去一件都足够老板喝一壶的，数罪并罚，这死罪跑不了的。
老板怒着听完李墨的检举，等挂断电话后，他才恶狠狠地说道：“我上面有人的，就算是进去，最多半个月就能出来。我要是和百幕田合作，你觉得你能活多久？”
李墨挠着发痒的眉角，刚要说话，隐隐间闻到腐烂的味道。
不多时，两个斗气师抬着一个口袋走了进来，他们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可见到老板被挟持的时候，立马抽出背后的武器就要和李墨打斗在一起。李墨哪能遂他们的心愿，两道风刃随着手臂挥杀出去，连半秒时间都没有，两人的身体被一切为二。
简单粗暴地解决两人，李墨走到打开的口袋前看了看......
确实是剔骨刀的尸体。
他那张脸还没有完全腐烂，身体上的胎记也暴露在外。
李墨得到了答案，拿出截取的视频在电脑上播放递给老板，“看看，认识吗？”
满屋子的血腥味让老板有些不适应，再加上剔骨刀身上的恶臭，让他差点吐出来。
李墨没跟他客气，抓着他头上不多的头发，强硬地拽过来，让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说说吧，我不会杀你的，到时候真要有什么事，你大可以找我报仇，怎么样？告诉我，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老板的眼泪因为被揪着的头发在眼眶里蕴含着不落下来......
想了想，老板摇摇头，“不，不知道。”
李墨盯着老板的眼睛，暗自叹口气，“真不知道。”
..........
.......
校门口前。
李墨静等着学生们放学。
看着腕表上的时间，警察那边大概也抵达现场了。
老板的死肯定是会掀起风波的，只不过会掀起多大的风浪就不清楚了。
李墨不需要担心，就算是系统内腐败也和他没关系，酒保的仇至少报了。
坐在学校外的花坛边，李墨双手交叉，身体微微向前，想着百幕田的事。
老板临死前说了个名字......
——何璐山。
他说这个人和百幕田有关，而百幕田和滅的经理人有密切的交流。
滅的经理人不是那些对人唯唯诺诺的家伙，这群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寻常时候隐匿在看不见的地方，或是路边的小贩，或是集团老总。
只有滅的实际管理者的命令，他们才会现身，最近百幕田就在忙这个。
他要成为十二经理人之一。
一旦拥有这个身份，黑白道的大人物都能为他保驾护航。
“呼，越来越麻烦了。”
和滅有关系的人，李墨是不想去动的。要是条件允许，甚至和系统的人接触都可以取消掉。不过这双方却又是以后进入更高境界时，必不可少的助力。
风伯的降临让李墨没了修炼方面的后顾之忧。
按照他的说法，要是上面的神明不高兴，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成神。
至于为什么，风伯没说，只是提醒李墨注意。
斗气，魔法，两种力量也不算是李墨变强的根本，而是天地元素。
这是斗气和魔法的根源所在。
叮铃铃——
熟悉又厌恶的下课铃敲响了。
李墨深吸口气，拍拍身上的灰尘朝校门口走去。
看着面前学校恢宏大气的大门，李墨眉头微皱，“去大学吗？”
尽管学历在什么地方都是敲门砖，但这段时间经历这么多，发现实力才是最有用的。
李墨很犹豫，去了学校肯定会很麻烦，但要是不去，接下来要调查的事情必定牵扯很多人。尘世的事情要处理干净，只有这样才能钓到背后的几条大鱼。
这几条大鱼对自己是否有害，李墨现在还没办法判断。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看，这群人应该是没打算害自己的。
........
......
散发青春活力的校园学生们从数层台阶上涌出，很多早已等候的家长们得意地在人群里寻找着自家的孩子。或是几个认识的长辈聚在一起说着略带攀比的话，唯有关系极好的姐妹们讨论搞定自家孩子后去哪儿吃饭，逛哪条街之类的话。
李墨站在花坛上，视线在下台阶的学生里来回扫视。最先出校的学生都是些低年级的，清一色的低级斗气师，少有几个中级斗气师也是一脸傲气，大有鹤立鸡群的架势。
李墨对这种人只是匆匆一瞥。
虽然多数是外力，但好歹是接受了神的传承。元素之神的庇佑下，李墨颇有一种伸手可摘日月，跺脚可崩天下的心态。不过他倒也没直直地表现出来，还是懂得收敛的。
如今从接受风伯传承到现在彻底融合，这期间的境界像是坐电梯一样蹭蹭上涨。如果不是风伯刻意提醒要李墨压制境界，现在的李墨已经迈入中级灵士的境界。
后来李墨也耐着性子想了想，觉得提升太快确实不行。而且他私底下打听过白斛他们的事，据说当时班上的人，大多数在毕业前突破到中级斗气师境界，少部分例如林悠悠，隋青之类的话，已经是半只脚摸到行者境，最快的还是赵如河，已经是中级行者。
不过这家伙据说去什么宗门修炼了，他大哥在那里，所以并没有去学校继续研读。这样的选择倒是没人说什么，赵家可是出了名的斗气世家，实力至上，文凭再高那也是一巴掌的事，打铁还需自身硬。
白斛去了军校，他老爸托的关系，据说是封闭式的，好几年收不到消息见不到人；林悠悠去了第一大学，在最后一场毕业试炼里，以高达五千学分的震惊成绩考进去。
不过，最后这一战很难，她能拿到这么高的学分，貌似都是方凡杰设计得到的，这小子狠，算计了全班在内的所有人，连别班的人也没放过，那一次受伤的学生不少，还有几个重伤，躺了大半年才醒过来。
这些资料都是小六整理出来的，李墨看得很仔细。
邱雅韵和胡涵去了同一所大学，不高也不低，二流偏下。
她们现在的大学生活倒是多姿多彩，作为班上最先突破的那批，她们现在也是行者境的斗气师。只不过到了大学，她们的光彩更多是展现就在外貌方面。
李墨倒是没想着去打扰他们任何人，而且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唯独连霜......
这个丫头的麻烦是李墨最头疼的。
只要安排好她，接下来的事情是生是死，都能硬着头皮去闯闯。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风伯说的，李墨总感觉自己时间不多了。
抬眼望去，乌泱泱的一片。
“李墨？”
就在他寻找着连霜的踪影时，身后呼得传来惊讶声。
李墨带着疑惑转身，只见一辆加长轿车车窗口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北逑，小怪物。
见着真是李墨，北逑赶忙下了车飞奔过来，许是有些不相信，跟着上了花坛边缘，绕着他来回走了走，“真是你啊？刚才我一瞥，还以为是背影像你，我艹，我还以为我变态了。”
一见自己的亦敌亦友的李墨，北逑真像是换了个人。
察觉着北逑这高兴劲，李墨嘴角上咧，“你没去学校？”
“说我？上次你那事情可真是吓死我，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北逑拍拍李墨的后背，压低了声音，示意李墨转个身背对着轿车，脸色当即变得凝重几分：“我爸在车里，要是有办法把我捞出来，这一趟要去了，我这辈子都回不来墨海了。”
李墨眼见北逑前后的反差，沉吟道：“我不做劫匪。”
见李墨还真是一脸正色，北逑苦笑摇头，连说不是那种勾当。
不过他当下也不好直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表示之后再说。
“对了，你上次聚会没来不是？七个月前苦等这么久，帮我一次。”北逑苦笑道。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北逑露出这样的表情。
以往的他可是傲气十足，不把任何同龄人放在眼里，眼下却像是蔫掉的茄子。
果然还是一物降一物。
“那好吧，给我一个路线，我接了人就去找你。”
“够兄弟。”话音未落，北逑又像是纨绔子弟般戴上墨镜，一副天下老子最大的做派，可嘴里却咬着牙，提醒道：“车上有七个高级行者，两个高级斗气师，我老爸是普通人，你别伤着他，还有，可以的话，那司机留给我。”
李墨依旧看着学校前的台阶，想了想，点头道：“好。”
当下又是随便哈拉几句，临走前北逑深吸口气，笑道：“欢迎回来。”
“我也挺欢迎自己回来的。”
北逑笑了笑，双手插在兜里，踩着小碎步离开了。
此时，李墨看着口袋里的纸条，这是前往机场的路线，连航班都有。
小怪物这是铁了心要离开了，不然也不会做到这步。
本来还犯难的北逑也没了愁容。
就在李墨瞧着纸上的地址时，一道俏影也蹦蹦跳跳地找到了他。
抬头看去，连霜正穿着板正的白蓝色校服站在自己面前。
水灵灵的大眼睛上下看了看，好似在确认什么，最后直接上手，嘴里嘀咕着：“你是真的吗？”
“废话。”李墨白眼拍掉她的手，“这次回来......”
连霜一愣，眼神有些黯淡，李墨一瞅，脑袋微微探了出去，正好看见不远处几个聚在一起指着这边的学生。大概是连霜的朋友，李墨深吸口气，继续道：“这次回来暂时不走了。”
李墨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连霜依旧沉默着，等抬头看向李墨的时候，已经是眼泪哗哗。
在所有人的面前，连霜哇地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