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猴急地吸了一口烟,舒坦地眯起了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看了眼林木两人,又看了眼后面的车子,这年头,汽油难找,能用的起车子的,都是在山城有些地位的,怕是哪里派来巡视的吧。
他笑笑,凑近一点,“哎,你们别不信,真的有江怪,前天晚上还出来了呢,十几米长。”
男人把武器夹在腋下,艰难地用手比划了一个很长的动作,烟叼在嘴里,一刻也不舍的拿出来。
“诶,不过不是在我们这一段,前天出在在那里的两个小兄弟都已经被拖下去呃。”
“哦,这样,那还挺吓人的,你们看到那江怪长啥样不。”
“看到了啊,不是说了十几米啊,它从水里跃起,那脑壳啊,跟一个大卡车头似的,黑布隆冬,还有可臭了,跟对面那丧尸差不多味……”
“等等,那你说的是条鱼啊?”傅京墨又一下打断了人家。
男人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又想到刚收了半盒烟,把不满地神情收了回去,“啧,不是鱼,它整个脑门是圆圆的,那鱼不是竖着扁扁的吗?”
“反正我觉得有点像长蛇,大蟒蛇,不过这鹭沧江哪里有那么大的蛇,搞不懂。”
“反正别出现在我这里就好了,哎,不然小命指不定就没了。”
傅京墨笑笑,想来这人知道的也说完了,道了声谢,就拉起蹲在边上的林木往回走。
林木还在思索这人说的话,“真的会是蛇吗?”
“嗯,很有可能,说不定是水蟒之类的吧。”
“不过他说了有腐臭的味道,动物即使被感染了不是体型变大吗?”
傅京墨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江面,“那只是已知的,也许很多我们只是没有遇上,或者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在和动物融合的时候,被丧尸攻击了?”
林木皱眉,匪夷所思,这么奇怪的状况也只有傅京墨能想到,他看了眼傅京墨,发现他的神情一脸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算了,先回去吧,明天我准备见一下陈煜。”
“……陈煜,”林木有眼神微闪,慢慢说了句,“唔,叶星会让你见他吗?”
傅京墨失笑,“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转身欲走,身后突然一阵极强的能量波动,紧接着是刚刚那个男人大声的尖叫。
两人迅速转身,那男人正努力地往绿化带上面跑,江面旋转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就像是在江底拔了个塞子,水疾速被吸入。
水面不停翻搅,傅京墨双眼紧紧盯着,整条鹭沧江像是沸腾了。
那男人磕磕绊绊,一步一摔,林木一鞭将他卷着丢上了街。
……这还没出来呢,就吓成这样了。
“砰!”一声枪响,坐在地上的人,傻乎乎地朝天开了一枪。
翻腾的水面一顿,像是知道这是那天打自己的声音,随着一阵腥臭,一个巨大的脑袋探出了江面。
鹭沧江这一段水位最深的地方有二十多米,这样大的一条江,水怪有多长并不稀奇。
随着它的出现,那味道,难以言喻。
集合的速度很快,已经有听到枪响的人朝这边集合,两辆带着异能者巡逻的车也开了过来。
黑色的硕大脑袋上顶着两只灰白的眼睛,慢慢地转动着,再然后,脑袋越露越多,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巨大的身影窜出江面。
果然个那个男人说得一样,是一条长蛇,或者说巨大的水蟒?丧尸水蟒?
“开枪!”
有人下了命令,枪声连续不断地响起,但打在那水蟒身上,只擦出一点火星,没有一点能伤害它的迹象。..
傅京墨一个闪身,扣住边上一人的肩膀,铁钳般的力道让那人一下动弹不得,“你踏马干嘛!”
没有废话,他两下薅下了他手里的枪,瞄准,射击,子弹精准地朝着长蛇的眼睛飞去。
一连几发,每一发都直直在一条弹道上,边上的人目瞪口呆,也不说话了。
然而子弹到了长蛇眼前,它猛然闭上了眼睛,那小小的一颗子弹打在它粗糙厚实的眼皮上,毫无作用,但显然激怒了它。
长蛇朝着岸边伸过脑袋,然后,巨大的嘴一张,发出怪异的,不属于任何一种动物的声音,嘶哑地更像是丧尸发出的嘶吼。
巨大的蛇尾从另一边伸出水面,此时,林木才发现,哪里是十几米上,这条长蛇起码上百米长!
蛇尾一扫南岸的丧尸群,无数的丧尸被丢到了北岸,丢在地上的丧尸一瞬间的怔愣,紧接着摇晃着爬起,朝着街面上冲上来。。
“丧尸!!有丧尸来了!!”
傅京墨拿枪点射,一下一个,林木几步上前,将冲到近前的丧尸解决。
两人默契地解决丧尸,看着他们的动作,后面的人也镇定了下来,开枪击杀冲上来的丧尸。
那长蛇重复着动作,被丢上岸的丧尸越来越多。
“不能让它继续下去,”林木甩开一只丧尸,皱眉大喝。
将枪丢回给刚刚那人,傅京墨手腕一转,黑雾凝聚在手心,紧接着,悍然甩出。
黑雾凝成黑刃,却不像以前一样全是黑色的,黑刃的边缘隐隐泛着银光,迅速朝着长蛇的腹部飞去。
比起坚硬的脑壳,这里看起来更加柔软。
枪声还在继续,闻声过来帮忙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黑刃擦过长蛇的腹部,撕开一道小口,虽然不大,但足以让一直都没有受过伤的长蛇瞬间体会到皮肉开裂的疼痛。
它无暇再去丢丧尸,长长的身子翻滚着,江面上的水花被激得翻起十多米高,不少撒向了街道上。
傅京墨一把捞过林木的腰身,迅速后退,避开了满是腥臭的江水。
长蛇似乎不欲再打,一尾巴扫过一片丧尸,头一扎就沉入江里,江面一条长浪泛起,向着下游逃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街面上的人几乎浑身湿透,腥臭弥漫,最后那一下让不少丧尸丢到了北岸,傅京墨几道黑刃丢出,解决了大半,剩下零零散散几只,岸边的人配合着开枪射杀。
“走,回去。”
虽没把江怪杀死,但这一趟至少知道了它是个什么东西。
两人的车停在尽头的水泥墙边,好歹是避开了腥臭的江水,但街面上已经被远处流过来的水弄脏。
“你站着,我去开车。”
拉住了林木,让他站在高一点的人行道上,傅京墨浑然不在意地踩进腥臭的水,去开车。
林木摸了摸鼻尖,小声嘟囔了句,“等会儿又要说我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