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翻了几页,又点开了几个视频,无一例外都是类似的咬人事件。
有的在室外,暴雨里更是一片狼藉,鲜红的血随着雨水晕开大片。
他毫不怀疑,如果没有人制止,那些异变的“人”会把受害者吃干净。
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这些视频里有太多的怪异之处。
微信的小图标在电脑右下角狂闪,林木点开。
何泽的消息一下子蹦了出来。..
“木木,看了么看了么!!”
“我靠,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你说这是什么啊!!不会真的是丧尸吧,还是什么传染病!!”
林木点开回复,修长的手指敲击着键盘。
“也许……真的是丧尸……”
“最近怪异的事情太多了,你多准备些食物和干净的水,减少出门,万一……万一宜常也发生这样的情况,家里反而更安全。”
何泽那边显示输入中,“不是吧……我只是开个玩笑,真的是丧尸啊,我看都被控制了呀……我28号才放假呢,这几天还得住在学校里,木木。”
何泽发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林木摇头轻叹了口气,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总之,你能回家了马上回家,学校人太多了,等雨停了,我过去找你。”
何泽从小到大最信任林木,林木就是全小区最聪明的人,次次都能考一百分,听他的,没错!。
他觉察到林木话里的严肃,心里涌起一股突然的小悲伤:“我知道了,木木,你也要小心点啊。”
“嗯,还有……武器,以防万一,一切小心。”
林木又回了句才退出对话。
他在电脑前坐了很久,窗外的雨声夹杂着雷声。
虽然视频里的情况目前只发生在沿海一带,但是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蔓延到宜常市
宜常虽离最近的海岸隔着三个省份,这种异变,咬人或许是一种传播途径,但肯定不仅仅是咬人传播的。
第一个出现这种情况的人呢?
那些视频里的人出现在不同的地区,之间没有交集,但是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这样的异变。
他们又是怎么凭空变成这样?
那慢慢的,也许y市,也许他自己都会莫名的变成这样吗……
林木越想越觉得事情大概比很多人想象的都要恶劣,天渐渐露出一点光亮,他站起身去洗了把脸。
不管怎样,现在他住的地方人很少,这算是唯一的安慰了。
他套了件雨衣,外头的雨依然很大,天空阴沉沉的还没亮透。
可没办法,谁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必须做一些让自己能安全一点也安心一点的措施。
林木找了把趁手的柴刀,好在杂物室里有不少盖房子时留下的工具,他冒着雨快速的往路口走去。
从公路拐进来的这条小路并不显眼,两边都是树木和野草,开车经过的人不仔细看甚至可能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一条路。
平时除了他和张叔,几乎没人再走这边。
小路不宽,仅勉强能开过一辆车,林木在半道上砍了几根树的枝丫,拖着丢在了小路的路口,尽量掩盖了入口的地方。
雨势很大,身上雨衣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林木浑身湿透。
他耐着性子,又从路边挪了几块大石头丢在路中间,真有人发现了想开车进来,也能挡一挡。
做完这一切,汗水跟雨水早已混了一脸。
林木平时没干过什么活,此时已经累得小脸苍白。
他回头又看了眼路口处,确认比较隐蔽了,才稍稍放心地往回走。
等到林木到家已经是上午的九点多,他边脱雨衣边打开了电视,新闻里不出所料的就是对咬人事件的播报。
果然,这事情已经压不下来了。
掩盖在暴雨下更让人恐惧的事情像一把利剑,掀开了粉饰的太平。
“……近两日,沿海地区的发生“咬人事件”令社会群众感到不安,截止目前为止伤者已送往医院救助,咬人的人疑似是感染了某种不知名的病毒,研究院暂时将其命名为“r病毒”,感染病毒者会失去意识,瞳仁发灰,无差别咬人。卫生研究院已经全力在研究抑制病毒的药剂,请广大人民不要恐慌,相信国家、相信……”
林木又换了几个台,无一例外,每个台都停了电视剧,娱乐综艺,循环的播放新闻,试图科学的解释这个现象,安抚群众。
他进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
冰箱里满满当当,多亏了张叔送来的东西,让他心安了不少。
如果事情恶化,至少还能在这里生存一段时间。
他囫囵吃着面条,新闻里遮掩了很多东西,比如被咬的人是否会传染,比如这种病毒最初的感染途径……
饶是林木再怎么冷静一人,面对着未知的状况还是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心不在焉地吃完面,林木重新从院门口开始检查。
大门是铝合金的防盗门,门外装了摄像头监控。
这暴雨天也没地方再去弄加固的东西。
林木在院里找了根比较粗的木头,顶在了门栓处,又回房找了铁丝和钳子,把大门上的门栓也重新缠绕的更紧。
当初为了保护院子里的玻璃花室,院墙倒是建的比较高。
那段时间,林妈比较忙,盖小院的事情交给了林爸监督。
林爸直男审美,力求稳固,选的是水泥浇筑的院墙。
此时这道厚重的院墙无疑是让人更加心安的保护,林木想,也许冥冥之中父母保护了自己……
院子里除了玻璃花房还有几口种水培植物的大缸,父母走后,林木没再管过,缸里的植物得不到照料,早已经枯死凋零,倒是可以储存水源。
等到所有门窗都被他检查过,加固好,已经是晚上了。
林木安静地靠在走廊里,他忙了一天,略显疲惫的眼睛看着花房门口。
湿了的头发粘在脸上,显得脸色有些苍白,也许是冷的,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
雨还是很大,天空阴沉的厉害,偶尔闪过的闪电从他脸上一划而过……
自从父母走了,这个花房他没再进去……
他动了动僵硬的手,轻叹了口气,终是向花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