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道竣大概解释了一下游戏规则,就宣布游戏正式开始。
其实,所谓的游戏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猎人只有三个人。
就是凌赫宇,小男孩,还有白芫。
猎物就是猎场上那几十个蒙着眼罩的男人。
他们三人的目的,就是在这几十个人之中挑选自己看得上的猎物,然后看着他们自相残杀,最后剩余猎物最多的人就算胜利。
胜利品就是凌氏集团的总裁之位。
这算是一次入门的考验,只是考验他们识人的眼力,并不需要他们直接杀人。
因为不需要自己动手,某种程度上来说,白芫还算是松了口气。
虽然,在其他人眼里,她是那个早已变成水鬼的凌翎羽。
只有白芫自己知道,她一直都是那个卧底在变态中间的萌新小警察。
她的任务一直都是除暴安良,而不是滥杀无辜。
不过,凌道竣虽然嘴上说着不需要他们亲自动手,却在离开的时候,命人给他们三人准备了同款狙击枪。
应该就是默许他们可以帮忙的意思。
这算是某种心知肚明的潜规则。
看着手里泛着冰冷光芒的枪支,白芫的表情一点点沉下去。
她终究还是逃不掉坠落地狱的命运。
杀人,不该是一个警察需要考虑的事情。
可她现在就面临这样的两难选择。.
比赛很快开始了。
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一直对狩猎比赛很抗拒的白芫,竟是第一个冲到猎场上挑选猎物的人。
白芫先是迅速将几个戴着手铐,脚镣的男人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悄悄看一眼身后渐渐走入猎场的凌赫宇,趁其不备,最后猛地一把将其中一个戴面罩的男人拉入自己的阵营。
直到这时,白芫那颗一直悬吊着的心终于落回自己的胸腔,手脚都渗出了一层冷汗。
其他的猎物她救不了,但这个人,她必须救!
很快,凌赫宇也开始了自己的挑选。
他做这一切时,再次露出了十八年后,掌控一切的无辜微笑。
白芫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笑脸,知道他接下来将会是最难缠的对手。
实际上,真正对这场游戏上心的始终只有白芫二人。
小男孩一直站在猎场外,对一切都不太在意,一副予取予求,而他皆消极对待的姿态。
也是。
他们三人之中,只有小男孩才是真正懵懂无辜的孩子,自然还不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恐怖命运。
而凌赫宇早经历过了,所以并不在乎。
白芫虽然不想,但她也清楚自己的使命。
凌赫宇和白芫,他们心里都有自己的信仰,所以必定会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获得胜利!
很快,两人挑选好猎物。
全是那种一看就身体素质良好,肌肉明显,身高体壮,大概率可以在体力上占据优势的男人。
剩下没被挑选的人自然就是小男孩的猎物。
接下来,三组猎物需要换上各自的队服,然后通过团体作战,将对方的猎物完全猎杀。
先被杀光猎物的那一队就算输。
而输的那个人将彻底丧失凌氏的继承权。
这就是为什么凌道竣如此在意这次游戏的原因。
而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就是,这样恐怖血腥的游戏,他们只不过当成一次普通的狩猎而已。
真正参与其中的也是三个还没成年的孩子。
而他们所谓的胜利,需要付出的也是别人的生命。
这实在是一种令人恶心的流氓逻辑。
那些该死的,有钱人的逻辑!
白芫站在更衣室门口,看着自己的【猎物】一个个走入其中,而她从保镖手中接过队服和号码牌,一个个递给他们。
白芫守在门口,故意将最后一个号码给了其中一个身形修长,身体素质不错的男人。
这算是某种获取胜利的手段,保镖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所有人全部走了进去,白芫这才淡淡地吩咐保镖离开,让他们去准备接下来的行动。
保镖离开后,白芫一个人守在门口。
男人们在里面换衣服,她一个女孩子不好进去参观。
很快,男人们换好衣服,贴好属于自己的号码牌,陆陆续续从更衣间走出来。
白芫不知道他们在里面,有没有商量过在这场恐怖游戏中活下来的对策。
她只在乎那最后一个号码的男人。
直到其他人都走了出来,最后戴着22号号码牌的男人,这才低着头走出来。
白芫眼眸一闪,突然歪倒在男人身上,然后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小少爷,您没事吧?”
男人们似乎也知道白芫手中握着他们的免死金牌,纷纷过来关心她。
白芫满脸痛苦,指了指更衣室,“没事,我好像扭到脚了,你们先过去,我让这位叔叔给我擦了药马上就过来。”
白芫这番话,让男人们怨毒的目光,落在了这个幸运者的脸上。
男人始终还是低着头,沉默寡言却又满脸凶煞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很不好惹。
男人们应该也领教过男人的拳脚功夫,虽然嫉妒他的好运,但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悻悻离去。
“扶我进去吧。”白芫冷着脸吩咐道。
男人一声不吭搀扶着她的胳膊,将她带到更衣室。
又在白芫的指挥下,找到了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
“你,跪在地上,给我擦药。”
白芫坐在冰冷的长凳上,冷冷垂着目光,似乎很不待见面前这人。
男人还是那副不声不响的样子,单膝跪在地上,拿起女孩的小腿,然后小心翼翼将药酒敷在她的脚踝上,并略加力道地揉捏起来。
男人沉默得过了头,不知是不是哑巴。
所以,他从不在外人面前说话。
白芫此时却在默默打量男人轮廓粗犷的英俊脸庞。
胡子拉杂,眼神晦暗,却透着一股特有的硬朗气质。
“13387刘远航,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白芫突然开口,目光冰冷逼视着男人的后脑勺。
男人跪在地上,听见这个熟悉的警号,肩膀忍不住顿了顿。
可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一声不吭,沉默地揉着手中的脚踝。
男人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白芫只好再此使出杀手锏。
她看着自己的手指甲,淡定道:“刘远航,刘局长见你很久没有消息,本来想让我来帮你,但现在看起来,你这是叛变了啊!”
咚!
白芫眼神凶悍,一脚就将自己的亲生父亲踢了出去,语气阴冷道:“刘远航,组织和群众这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回报自己这身警服的?!”
“帮着这帮杀人如麻的凶手迫害无辜的人,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
“刘远航,你怎么对得起悉心栽培你这么多年的白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