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Y字虐杀案

白一南沉下眉峰,转头无语道:“就因为尸体上面的那个y字,这就把你给吓住了?”

白芫顿了一下,这才低头说道:“三年前,海楼市第一警校第一次出了一桩凶杀案,死者是刚入学的一年级生万桥桥,虐杀死的,死的时候没有穿衣服,全身多处受虐,死状极惨,胸口还被凶手刻了一个y字,案件的性质极其恶劣,引起了整个警务机关的震动,被列为当年的第一要案。”

“凶手后来查出来是食堂负责买菜的大叔,临时工,顶替自家亲戚进来的,本来打算干一个月就走,因为觊觎万桥桥的美貌,所以趁她一个人出现在食堂就把她杀了。”

“这个案子后来成为警校的第一例反面典型,后来每一个入校的后勤人员都被要求彻查背景,身份背景不过关的人再也不许进校,在校警员更是被要求加强了魔鬼训练。”

“那时,没有一个人相信,一个买菜的大叔就把一个警校的优秀生杀害了。”

“这个案子当年影响极大,造成了整个社会的恐慌。”

“虽然当时你和大舅一再声称食堂大叔不符合犯罪嫌疑人的侧写,但因为证据链完美,加上嫌犯主动投案,后来只能就此结案,这件事你不应该忘记才对,毕竟我当时是第一个目击证人。”

白一南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点头,“是,凶手后来被执行枪决,这个案子也彻底成为被遗忘的历史。”

“白一南,事实证明,三年前的案子还没结束,y字凶手又出现了,说明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还会再次犯案。”

白芫突然抬起头,目光软软的,盯着男人胡子拉碴的脸,带着哭腔说:“二舅,我会死,对吗?”

“瞎说八道,这案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白一南被侄女的话吓了一跳,眼角也突突地跳了起来,而他炸毛似的站起来,在一旁烦躁地兜圈子,“三年前的案子跟这次只是巧合,对,巧合,还有一种可能,模仿犯案,你也知道,这种事也是常有的,谁叫这世界变态太多了呢,总会有漏网之鱼的嘛,对对对,漏网之鱼,也不一定是三年前……”

白芫表情平静,突然开口道:“够了,二舅,我们都知道……万桥桥是替我死的。”

万桥桥是替她死的。

当年,她们是一个班的好朋友。

那天晚上,万桥桥不是去食堂,而是替半夜发烧的她去医务室拿药,这才成了凶手的杀害目标。

如果她当年没有发烧,万桥桥就不会替她去医务室,她就会去训练场加练,而训练场的必经之路就是食堂。

而她当年跟食堂大叔关系不错,大叔总会给她偷偷留宵夜。

万桥桥不该死。

该死的那个人,是她。

白一南停下脚步,狠狠一愣,“怎么会呢,我们都知道,你那时候是突然发烧,一切都是巧合,如果没有你,也会有……”

“那y又怎么解释?!”

“y,y,对,说不定,说不定凶手姓杨,对,凶手一定是姓杨,这才在尸体上留下了自己的专属印记,这不就是那些变态的癖好吗?”白一南一拍大腿,为自己的狡辩而感到兴奋。

这都能瞎掰出来,不愧是机智英勇的他啊!

“随便吧。”

白芫神色萎靡,也不想再跟白一南打马虎眼了,抬头问道:“那关于我的卧底行动,上面怎么说?”

白一南仿佛终于有了一点底气,下意识掏出烟来,本来想点燃,见白芫心情实在不好,只好夹在耳朵上,这才在审讯桌前坐下,“阿芫,刘局他们的意思,这次的任务你完成得很完美,四一一到凶手已经死了,接下来只要走走流程,这个案件就算结束了,接下来这个案子已经跟凌赫南没什么关系了,所以他们的意思是……”

“怎么没关系?”白芫突然低声呢喃。

“嗯?你说什么?”白一南表情呆呆的。

今天的他总有一些心不在焉,跟他平时利落的风格很不相称,让他显得有些莫名的心虚。

白芫抬头,目光炯炯,一字一句道;“我说,这个案子怎么跟凌赫南没关系,白一南你别忘了,凌赫南的专属标志就是y字,这可是整个海楼市的共识,只要这个案子一公布,所有人都会把这个案子跟凌赫南联系在一起吧?”

白一南挠挠后脑勺,心虚道:“其实,也不一定……”

白芫点头,“是,也不一定,除非你们打算把案子的细节隐瞒公众,然后私底下偷偷调查。”

白一南苦笑,“阿芫,你别这样……”

这丫头太聪明了,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白芫淡淡道:“我不会回去的,不管你们怎么说,我的卧底行动还不算真正的结束,我会一直在凌赫南身边,直到最后的那个人归案,否则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艘船上!”

“……”

审讯过后,白芫被搭档周一末送回房间。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表现得很陌生。

没办法,整条船的人都醒了。

大家都眼睁睁看着,白芫这时候选择跟警方交好,就是有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若还是以前,暴露也就暴露了。

可如今新的案件出现了,还跟三年前的她有关。

所以,她绝不能在这时候被赶出凌氏别墅,死也要死在凌赫南身边!

接下来两天,所有人都被关押在船上,只有那些打算私自处决白芫的猎人被警方带走了。

白芫相信,以她家大舅的聪明才智,他们有的是办法把她的身份隐瞒下来。

所以,对于自己的身份,白芫一点也不担心,这两天好吃好喝的接着当她的贴身小女仆。

但凌赫南对她的态度更恶劣了。

这位凌大少爷像是突然狂躁症发作了,每次都会故意挑小女仆的刺,不是摔碎她送的咖啡,就是把文件甩到她脸上,要不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辱骂她,让她滚之类的。

总之就是各种不待见她。

出乎意料的是,白芫全都忍了下来。

这天,白芫又一次把咖啡送进凌赫南的房间,接着就被他泼了一身咖啡走出来。

“小姑娘,你没事吧?”

看着白芫狼狈不堪的样子,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气质儒雅的中年大叔出现在她面前,轻轻递了一块手帕过来,“别愣着了,先把脸擦擦吧,赫南也是的,这么多年了,性子还是这么暴躁,没吓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