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突然沉默下来,白芫也不说话。
而此时,月光照耀,微风浮动,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莫名的悲伤。
“对了,欧阳美娜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片刻后,白芫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的尸检情况,然后转移话题,“我记得当时她的头发还是湿的,上面还有一种泥土和腐烂树叶的味道,应该是在下雨时经过后花园沾上的,而昨天晚上的暴风雨是十点之后,如果她想要不被任何人发现,出现在凌翎月的古堡,那就必须是十点以后。”
“嗯,大概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至五点。”零号很快证实了白芫的猜测。
而白芫一听这个时间就头疼,“两点到五点,正是人活动量最少的时间,那个时间大家都在睡觉,恐怕都很难有不在场证明。”
零号点头,“之所以选在这个时间,是因为她不光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同时也没有目击证人,这种行为有某种主观意愿,很难说她是一时心血来潮而选择杀人。”
“真是让人头疼。”
白芫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条件这么苛刻,根本无从下手嘛,这种情况怎么查?”
零号看着远处的古堡,“慢慢查吧,你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那些女人都不是善茬,背后的小动作也很多,想必不会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做,应该可以从她们身上找到突破口。”
“但我不确定她们会不会跟我说实话,毕竟,她们现在最讨厌的人就是我。”
白芫摸摸鼻子,对于自己万人嫌的身份还有点不太适应。
零号笑道:“看来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祸国妖妃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这话可就有点小瞧人了。
白芫比了比拳头,“切,你就看着好了,就算是祸国妖妃,我也是手拿ak47,肩扛狙击大炮的国防妖妃,想让我认输,没门!明天我就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闻言,零号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希望你别又让我失望才好。”
白芫一听这话就来劲了,“哼,小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等着吧,今非昔比,我可不是当初的那个吴下阿蒙了!”
“那么说好了,输了的人就要学狗叫。”零号慢悠悠的,又在白芫心上添了一把火。
白芫瞬间炸毛,“呸,本小姐不可能输,除非你从中作梗!”
零号连忙主动认错,“鼎鼎大名的一号,我可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
温柔的月色下,两个没有未来的人就这样唇枪舌战,你来我往,讨论得不亦乐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天色慢慢变亮,零号这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第二天。
白芫顶着一双熊猫眼,打着哈欠来到穹顶餐厅,跟这些貌合神离的女人吃了一顿并不愉快的早餐,接着就打算回去继续睡回笼觉。
可,还不等她进门,就被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拦在了门口,“小妹妹,我们谈谈吧。”
鱼儿终于上钩了!
白芫心底暗喜,脸上却依旧表现得波澜不惊,“谈什么?”
“当然是你和我的问题。”
白芫失笑,“我能有什么问题?”
女人斜着眼睛,四下看了一眼,这才凑到白芫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我昨晚听见你的房间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而凌总那个时间已经睡了,我很好奇,到底是哪位情郎半夜与你私会呢?”
白芫将对方请进卧室,连茶水也没给倒,就摆出一副赶人的姿态,“说吧,你到底想跟我谈什么?”
女人说:“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让凌总对你上头的?”
白芫笑了,“还能怎么上,当然是男人和女人的那种上啊!我以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怎么,姐姐不会单纯到连这种事都还要我来教吧?”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
女人不高兴地沉下了脸,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到白芫面前,表情扭曲道:“我们都知道,以你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勾引凌赫南,肯定是用了某种下三滥的手段才让他对你执迷不悔的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会连这种事都不敢承认吧?”
白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没那个本事勾引凌赫南,但你想要我的东西,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女人露出防备的表情,“你的条件是什么?”
“欧阳美娜。”白芫说。
“什么?”
女人愣了一下,“你跟她是……”
白芫点点头,随后故意装腔作势地露出难过的表情,“我跟她是同一家孤儿院出来的,不过以前为了避嫌,所以我们不经常说话,但现在……现在她死了,我要替她报仇!”
“报仇?呵,你想得倒简单。”
女人冷笑起来,“小姑娘,世道险恶,这个世界远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以为好人有好报,坏人就一定会有坏报吗?我告诉你,只要有钱,他们连你的命都可以买卖,报仇?做梦去吧!”
“就是有你这种助纣为虐的人,这个世界才会变坏的!”
白芫一脸气愤,“就算我做梦好了,你给我美娜的线索,我给你想要的东西,这个交易很公平!”
“哼,小丫头片子,我才懒得管你。”
女人撇撇嘴,终于相信白芫就是一个清澈而愚蠢的女大学生,这才终于放下了戒备,将这段时间有关欧阳美娜的事都回忆了一遍。
但很遗憾,白芫并没有从中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全盘托出,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白芫默默将女人提供的情报记在心里,然后随便想了一个招桃花的小妙招,就把女人打发了。
她怎么可能会有勾引凌赫南的妙方,都是那两百点魅力值的功劳。
女人半信半疑离开之后,白芫的房间门再次被人敲响。
“来了。”白芫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其实心里正在窃喜。
她现在这种情况,大概就属于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就是这鱼儿实在太积极了。
这才刚走了一只,现在又来一只,让人想不钓她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