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相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在街上跟人打架,被抓进官府去。
沈如歌和申时期一起被牢狱关进牢房里。
“如歌姑娘,今日是我连累你了。”申时期看着沈如歌一脸愧疚。
“申公子这般客气,就是拿我当外人。朋友被人欺负,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沈如歌打量着潮湿阴暗的牢房,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
“一会儿若是审问,我会想办法让官府的人放你出去。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我会想办法脱身的。”申时期对着沈如歌说。
沈如歌几次不遗余力的帮他,他早就把沈如歌当成朋友。可这次的事情他还没弄清楚,不想拉沈如歌蹚浑水。
“这些打起来的护卫,都是我带来的,就算对簿公堂,我也会实话实说的。我倒要问问这京兆尹使大人,平白无故带人砸毁别人的铺子,按照燕州律例,该当何罪?”
沈如歌的态度,分明是此事本小姐管定了的态度。
不多时,牢狱的官差带人解开牢门,把沈如歌和申时期一起带了出去。
公堂上,申时期一眼就认出了堂上的点妆匣的老板。
这点妆匣是燕州京城最大的胭脂水粉铺子,经营范围包括胭脂水粉,香囊刺绣手帕等一应女子用品。
申时期的轻拂阁里售卖的香水生意以及一些海外的水粉口脂,严重影响了点妆匣的生意。
“你们二人可知罪?”京兆尹看着沈如歌和申时期问道。
申时期刚要回答,便先被沈如歌抢先回道:“不知大人说的是何罪?光天化日之下,点妆匣的老板派人到我铺子一通乱砸,毁了我好些货品,大人这会倒是先问起我们知不知罪!”
沈如歌先声夺人的把点妆匣的老板痛斥一顿,挺直腰板眼神坚定的看向京兆府尹,讨个说法。
在这公堂之上,没有因为这公堂的威严震慑,反倒还敢这么大胆的理直气壮朝京兆尹讨要说法的,不得不让京兆尹多看了两眼。
“这位姑娘说的可是真的?”京兆府尹看向点妆匣的老板。
“回大人,我夫人前不久在轻拂阁买了一瓶号称能让人迷醉的香水,可用了之后,一盏茶的功夫都没到,便一点味道都闻不到了。
草民认为,这就是轻拂阁行骗的手段,打着海外采购来的洋货做生意,实际我看就是白水兑了一些香料蒙混众人。”
点妆匣的老板越说越激动,最后指着申时期的鼻子说道。
燕州有规矩,商人一律不许售卖造假的东西来谋取暴利,若是真的如点妆匣老板说的,那申时期的铺子被砸的损失没人赔之外,铺子也要被官府查封。
“你怎么说?”京兆尹看向沈如歌和申时期。
沈如歌大声问:“只要证明了这货确实是从海外运进来的不就可以了。”
京兆尹点点头,这姑娘脑子转的果然快。
她朝申时期小声嘀咕问:“申公子,你何不拿出这货运的凭据,即便是从海外过来的,洋人也有单据吧?反正他们又看不懂。”
“如歌姑娘有所不知,这货都是我大哥每次出去,捎带给我带回来的,这单据都在我大哥那存放,我并没有。”
申时期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回答。
沈如歌一听,原来是这样,也跟着皱起眉头,思考怎么才能证明这个问题。
旁边点妆匣的老板看着二人皱着眉头嘀咕半天,都没有拿出这进货的单据,便朝京兆府尹拱手说道:“我看他们也拿不出什么证据,大人还是不要跟他们二人浪费时间,直接判刑吧。”
申时期现在确实拿不出证据,就算快马加鞭回去取一趟,也要五日才能回来。
看点妆匣的老板步步紧逼,分明不给自己取单据的机会。
京兆尹看着沈如歌一副蔫了的模样,也明白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正准备下令判刑,看见沈丞相走进公堂。
“丞相,您怎么会来我京兆府?”京兆府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堂前迎了上来。
“本相听说小女被京兆府的人抓到牢里,特来府尹审案。不知小女犯了何罪?”沈丞相直接找了一把椅子,坐到公堂之上,直勾勾的盯着京兆尹。
原来是丞相府的女儿,怪不得有一份普通女子没有的胆识。
这丞相都来了,哪里能像刚才那般草率结案,京兆府尹看着沈丞相,一个头两个大。
点妆匣的老板瞪大眼睛看着沈如歌,本就不放在眼里的女子,怎么突然就变成丞相之女了?
天快黑的时候,南风从外面回来直接去了裴义书房。
“属下先从昨日布置后院的丫鬟婆子筛查,发现后厨的一个丫鬟不见了。”
属下从府里其他人嘴里打探了消息,又派人去追查,这些年在王府里想必得了不少赏银。
这丫头回王府外的住处收拾金银细软,被属下正好堵住。
人已经带回王府了,等候王爷发落。
“带到院里。”裴义冷冷的说。
南风命人把逃跑的丫鬟带到院里,裴义命人把嘴里的布条拿出来。
“说吧,谁指使你这么干的!”裴义的声音如鬼魅钻进丫鬟的耳朵里。
丫鬟跪在地上身体哆嗦,事已至此她只希望裴义能给她一条活路。
“奴婢全说,求王爷放过奴婢吧。”丫鬟说完连磕三个头,额头直接渗出血来。
“把你知道的该说都说了,你还不配跟本王讲条件。”裴义眯着双眸,盯着丫鬟看。
这丫鬟在府里当差也有几年,裴义的手段她自然也是听说的,即便自己今日不招,慎刑司的手段自己也挨不过去。
思来想去之后,索性还不如求个痛快,说不定裴义大发慈悲,能给自己一条活路。
“王爷,奴婢说,是高公公让我这么做的!他答应奴婢事成之后给奴婢五百两,安排奴婢的家人离开京城。求求王爷,您放过……”
裴义走到近前,还没等她的话说完,便直接拔起身边侍卫的佩剑刺破她的喉咙,鲜血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