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气渐渐回暖,香璃苑的树枝也开始绿了。
大房的二姑娘苏知瑶也快到了及笄的日子,整个府里都在准备着及笄礼。
二房苏知柔及笄的时候,苏老夫人送给她一套金饰头面,可见疼爱有加。苏知瑶虽不被老夫人重视,可也算是长房的女儿,遂老夫人给她准备一对色泽质地都属上乘的玉镯,也算过得去。
春松苑里,苏老夫人满意的看着苏知瑶和苏知黎,虽然脸上都是皱纹,但是也是面露红光。
苏知黎看着老夫人送给苏知瑶的玉镯,故意撒娇道:“祖母送给二姐姐的及笄礼可真是好看,我倒要看看等我及笄时,祖母送我什么好东西。”
苏老夫人被她撒娇的样子逗得咧嘴一笑:“你这个丫头,你这么一说,祖母都不好抠门了!”
“不管祖母送我什么,孙女都会喜欢的!”苏知黎甜甜的逗着苏老夫人。
老夫人高兴归高兴,又提起了选秀的事,一脸贪婪的说着:“二丫头和三丫头若是有一个能进宫,苏家的门楣就光耀了!你俩这次选秀都给祖母争点气。”
苏知黎面上答应,可心里又是一番心思。
从春松苑出来,苏知瑶喊住了她,也没扭捏,直接脱口问出:“三妹妹当真愿意进宫?”
苏知黎知道她话里的意思,装出听不懂的样子说:“二姐姐问的是什么话?这进不进宫也不是我说的算的,哪是我愿不愿意!”
“那我不愿意进宫,三妹妹可有什么法子吗?我知道你一向聪明,那宫门似海宁愿死我都不去!”苏知瑶越说音调越高。
“二姐姐还是小点声,被祖母听见了恐怕又要被训斥,宫里只说适龄女子都要参加这次选秀,选秀分三轮,二姐姐不妨仔细想想。”
苏知瑶平时虽然鲁莽,可也不笨,经她这么一提点,心里便有了想法,对着她展颜一笑:“谢过三妹妹了。”
说完便带着贴身丫鬟回了住处。
莲星看着走远的苏知瑶,低声问:“姑娘可是早就想好了办法?”
苏知黎看着她摇了摇头,“办法是有,就是铤而走险,你没听见二姐姐说就算死都不要进宫吗?若是真心不想进宫,即便是剑走偏锋,她也会做的。”
大房那边王氏把女儿要及笄的物品都叫人好生准备,大老爷从院外走了回来。
“老爷回来了,事办的怎么样?”王氏关切的走到跟前,顺手接过大老爷脱下的外衣,又递到旁边嬷嬷的手里。
大老爷先是进屋直接拿起茶壶,咕咚咕咚灌了壶茶,然后才看着王氏愁眉苦脸的说着:“唉,现在就是有再多的银子也打点不上啊!”
王氏看了一眼苏知瑶和苏知绵,出声道:“回你们自己屋里去,我与你父亲有事要说。”
苏知瑶心下知道,母亲和父亲要说的选秀的事,看着父亲面色阴沉,想必办事也定不顺利。
苏知绵还小,不懂里面的门门道道,只乖乖听话,被苏知瑶牵着手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啊老爷?”等到两个女儿走了出去,王氏一听心里顿时着急问道。
“户部有位同僚平日里跟我关系还不错,今儿偷偷告诉我,选秀的事,慎刑司插了一手,现在户部核对所有的名单,都要给那位王爷过目,你说谁敢漏掉哪家姑娘?”
“这宫里那位选秀,摄政王掺和进来做什么?难不成,他也有意在里面选位王妃?”王氏追问道。
大老爷今日去户部碰了钉子,心里直犯堵,又想到之前在苏家被摄政王一番敲打,今日选秀之事又被他横插一脚,气的就直跺脚。
“刚娶进门的侧妃,没几日就死了,摄政王此人阴郁,折磨人的手段甚多,谁家的姑娘被他看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说完大老爷觉得不解气,又呸了一声。
王氏一听更加急坏了,大喊道:“那我瑶儿此事若是真的入选,还不进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去了!老爷你可要想想办法啊!”
大老爷被她喊的更加心烦,语气不悦的说:“实在不行瑶儿进宫就进宫了吧,我们还有个绵儿。”.
“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算看出来了,你们苏家上下都是一个德行!”王氏生气指着大老爷的鼻子说。
见自己的妻子一点都不通情达理,而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出声解释道:“我能有什么办法,能用银子打点的根本够不着,我这官也几年都没升了,若是瑶儿进宫得宠,说不定我还能连升两品,苏家也可以跟着沾光。”
“我呸,你只顾着你自己的官运和苏家的利益,我瑶儿真要是进了那宫里,这辈子就毁了!苏家要是想沾光也该是三房那个进宫。”说完挑眉看着大老爷。
王氏的耍脸子,让大老爷脸上挂不住,自己在户部跑了一天,连口水都没喝上,回来又被自己的妻子指着鼻子骂了一顿,饶是他脾气再好,这会儿也忍不住了。
“要么祈祷宫里那位没瞧上瑶儿,要么你有能耐去求摄政王,再这么大喊大叫,你就直接回娘家去!”说完看也不看一甩袖子冷哼一声踏出房门。
见大老爷说出这种胡话,王氏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着帕子抹泪,刚才被她支走的苏知瑶,小心的推开房门,探个脑袋看向屋内。
见着王氏抹泪,她小心推门进来,走到王氏身边,安慰道:“母亲,您和父亲说的话,女儿都听到了。”
王氏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苏知瑶,心疼的又止不住抹泪,轻声说:“我会想办法的,娘绝对不能让你进宫。”
她拍了拍王氏的手,凑到耳边低声说:“母亲不必忧心,我已经有了对策。”说完看了看王氏疑惑的眼神,又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王氏听完瞪大眼睛急切的问道:“难道只有这个办法了吗?这可使不得啊!”
“母亲!”苏知瑶急切的打断她的话,又低声说:“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女儿需要母亲配合。”
王氏低头想了想,在抬眼的时候,看着苏知瑶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