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帝,先帝长子,生母不详,出生便送到皇后膝下抚养。皇后无子,扶持泓帝登基。
先皇看中的并非泓帝,而是裴义。先帝驾崩后,裴义生母容妃被皇后设计陷害,污蔑与人私通,满朝文武皆不敢言语。
容妃性子孤傲,三尺白绫悬于容芷院上吊自尽。裴义被先皇派去边疆镇压齐州,在回来的路上得知先皇和母妃双双西去。
而他快马加鞭赶回来之时,新皇早已登基。
裴义自此心狠手辣,杀伐果决,皇后亲族被他找到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罪证,除去女眷被发配,全部被流放斩杀。
后来洗刷了自己母妃的冤屈,容芷院牵扯的丫鬟全部陪葬。
皇后得知消息,人就疯了。
泓帝想让太后跟着先帝去了,但为了博一个孝贤的名声,派了几个伺候的宫女照顾她,自此后宫太后一直是疯癫的。
裴义的手段,泓帝一直忌惮,担心皇位坐不住,一直想除掉他。.
泓帝听到公公的通报,稳住了心神。高位坐的久了,身上自然沾染了一些威严的气质。
眼神示意当值的公公把地上的奏折收起来,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捡起,重新放回黄花梨长桌案上。
泓帝整理了一下明黄色的长袍,冲着跪在地上的侍卫冷哼的说:“你先退下。”
“是。”侍卫应声连忙爬起来,一刻不敢耽搁跟着当值的小太监从大殿后门溜走。
“高公公,带人进来。”
不一会儿,高公公带人进殿。泓帝看着高公公身后的裴义,身姿挺拔,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与生俱来的王者贵气,不禁皱眉。
“皇兄可是有什么事被难住了?”裴义漫不经心的出声询问。
见到皇帝不拜,目中无人的态度,每次都让泓帝火大,但他面上又不能显露出来。
每次裴义看见泓帝憋着一肚子气,心里就会冷笑,当年母妃之事,虽说是太后一手策划,但没有皇帝当时的推波助澜,也不会等不了自己回来就上吊自尽。
当年他羽翼还未丰满,动不了他的皇位。
而今时今日,他想让泓帝亲眼看到,他是如何架空他的权力,让他当个傀儡皇帝的!
泓帝挑眉,转而斥责的说道:“朕养了一帮蠢材,关键时刻,一个都顶不上用。”转而又拿起奏折在空中比划半天,继续怒气冲冲的说:“就说这南方生了虫灾,朝廷派去好几波人,就没有一个可以把事情办好的。”
裴义心里发笑,这前面的话恐怕是说昨晚刺杀他失败的事,这后面的事,是想支走自己去治理虫灾,在南方找机会再次动手。
“皇兄可派太子前去,太子已经弱冠,此次去治理虫灾,一来可以历练,他日登基皇位体恤民情可以当个明君。二来太子并无功绩,二皇子与之相抗衡,此番若能治好虫灾,也算得了民心。”
裴义的一番话,气的泓帝脸色发黑。皇帝正值壮年,而他现在就提太子登基之事,这分明就是在咒他早死。
他轻咳一声,没有接裴义的话,转而问道:“皇弟今日来所为何事?”
“臣弟昨日去皇陵祭拜母妃,遇上江湖刺客。江湖和朝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敢动皇亲国戚,臣弟认为,应当出手,昨儿已经派人去血煞门了。”裴义盯着泓帝漫不经心的说道。
泓帝听完脸色大变,他看着裴义笑吟吟的模样,坐立不安,不确定裴义是否知道是他派血煞门的人去刺杀他。
这次找了江湖势力,确实是朝中都是裴义的眼线,无法轻易下手。
泓帝面露关切之意,神色紧张的问:“臣弟可有受伤?”说完恍然大悟道:“以你的身手,身边还有南风保护,是靠不得近前的。”
不动声色的看着裴义,又转而愤怒道:“这帮江湖人最近就是不安分,敲打一番就是,如若不收敛,朕会派兵围剿!”
“此次进宫,就是跟皇兄说一声,血煞门近些年烧杀抢掠坏事做尽,臣弟要借这次刺杀铲除血煞门。”裴义阴狠的看着泓帝说道。
被裴义的眼神登时吓的乱了心神,呆滞片刻,有气无力的说:“也好,也好,收拾了也好。朕有些乏了,没什么其他事就退下吧。”
裴义眯了眯好看的桃花眼,忽而笑吟吟的说:“皇兄保护好龙体,太子年幼,还担不了国事,臣弟告退。”
裴义刚走出殿门外,就听见殿内摔杯的声音,不觉冷笑。
苏知黎的马车刚到苏府门前,就看到四房李氏在门口迎着。
“四叔母。”苏知黎被莲星从马车上扶下来,软弱无力的喊道。
“你这丫头,好端端的去玉华庄享福,怎么还感了风寒!莲星扶好你家姑娘回香璃苑,我派人叫厨房一早炖的鸡汤端过来,伺候着趁热喝了。”李氏一脸担忧的看着苏知黎苍白的小脸,心疼的说。
苏知黎看着李氏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笑吟吟的说:“四叔母,我没事,吃点药睡上一觉就好了,保管明天活蹦乱跳的。”
“你这孩子,快回去好好躺着,晚些我再来看你。”
李氏是实打实的心疼苏知黎,对待她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这次听说她得了风寒,一早就让厨房炖了汤,在大门口迎了几次,才见了马车回来。
主仆二人回到香璃苑后,莲星伺候苏知黎躺到床上,细心的掖好被角,见她没有困意,跪在床前轻声说:“姑娘还在想玉华庄的事?”
“嗯。”
“从昨晚,姑娘就心神不宁。”莲星生气的嘟着嘴。
“实在是猜不到那人的身份,让我心生不安,玉华庄后山离皇陵不远,我猜他是宫里人。”苏知黎皱着眉,一脸疑惑。
“宫里人?难不成他还是皇子?当今皇上正当壮年,他应该不是皇子,就算出现在皇陵,也不一定就是皇家的人。”莲星不以为意的说,她觉得自家姑娘就是受到惊吓胡思乱想罢了。
“我也在想,他若是宫里的人,那日大姐姐出嫁,依苏家行事风格,不可能没注意到他的。”
“不是宫里,就是宫外的呗,姑娘生着病呢,快别想了。”莲星催促着。
“宫外,宫外的皇室只可能是王爷。王爷?帝都只有一位王爷,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