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主动的一方还是一如既往的似笑非笑,被动的一方却匆忙地如同做贼心虚般环顾四周,揽过了身侧的女子。
宋堇的脸颊晕染了灼烧一般的红色,没想到叶姝攸会在无数人流中做出这样的事。
众目睽睽下,这种事情实属不该,但低头望着叶姝攸美眸含笑的模样,终究是嘴角翕动,却未能成声。
论理,自己确实该与姌姌说道一番,论心,自己自然很是欢喜。
罢了,还是姌姌欢喜最为重要。
叶姝攸就这么瞧着面前的男子轻启唇瓣几回,却没能斥责她的不妥,反而有些难言的喜色暗藏眼底。
她倒是捂嘴轻笑起来,牵着宋堇来到了贩卖各色灯笼的铺子前,这里挤满了人。
铺子前的东家神采奕奕,向围着铺子的前的客人讲到,需要猜灯谜才能将心仪的灯笼买走。
叶姝攸一眼便瞧见了挂在上方的狐狸灯笼,憨态狡诈,泛着红光。
宋堇仅仅瞥了一眼叶姝攸,便知晓她心中所想。
终于,在吆喝中声,灯谜开始展露出来。
东家指着身后揭露的灯谜题目,喊道,“半真半假,打一字迷。”
周遭安静了不少。
围在铺子前的百姓不少面露疑惑,陷入深思,有几位身着不错的公子倒是有了眉目的样子。
宋堇与叶姝攸两人对视一眼,叶姝攸无言的勾起了唇,转身对着东家道,“值,物有所值之值。”嗓音不大,却能清晰的传入靠近铺子的行人耳中。
大多数人恍然大悟,略感可惜,一小部分人面露不甘,又让东家接着放灯谜。
“十张口,一颗心。打一字迷。”
短短几息,叶姝攸便笑得张扬又肆意,启唇,“思,思念之思。”
外围有名公子的声线慢了叶姝攸半拍,惜败。
宋堇望着身侧之人的面容上有着他最为熟悉的笑意,不自觉也弯了眉目。
而后几回中唯有一回,叶姝攸的速度没有比上那名颇有文采的公子,其余都是叶姝攸回答正确,心满意足的买下了那个狐狸灯笼。
宋堇见到叶姝攸这般欣喜的模样,笑道,“往后我都带你来逛逛,如何?”
夜色迷人,心上人更是迷人。
他声线温润略带磁性,充满了宠溺,叶姝攸故作无事点点头,掩饰性地往后拢了拢被风吹落下的发丝,耳垂发烫,面不改色。
两人出了最拥挤的人流,却被刚刚赢了一回的公子拦了下来。
只见这名公子身姿翩翩,面色如玉,几乎没敢直视叶姝攸的脸,对着他们微微弯腰作揖,“冒昧打扰一番,不知这位姑娘是否......”后面的话未出口。
因为宋堇已经牵上了叶姝攸的柔荑,面带浅笑,眼底一片寒凉,宣誓主权。
虽说叶姝攸已经双十年岁,那瞧着莫约十七八的芳龄。
宋堇神情与莫名的威压,逼得这名公子没敢再开口,心慌意乱的道了一句抱歉才匆忙离去。
却没忍住在最后几步的时候回眸瞟了一眼叶姝攸的背影,有些遗憾。
本以为这两人是兄妹关系。
原来这般的美好的女子早已成婚了。
也是,她又怎会还待字闺中呢?
这边的宋堇一下便恢复如初,只是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不自觉的握紧了她的手,心绪有些不稳。
却不知为何自己这般小心眼,闷闷不乐,看不出半分情绪。
即便前世将近不惑之年,但他从未体会到这般感受。
反观叶姝攸,脸上的笑意就没停下的时候,期间还娇嗔的睨了他一下,勾得宋堇心头火热,眼神躲闪。
......
一回到簪星苑二层的寝殿内,宋堇一下便将手中购置的物品扔在了桌上,揽过叶姝攸的同时把门“啪”的一声合上了。
将她抵在门上,顺从心意的吻了下去。
撬开她的唇,肆意的游荡她的全部。
断断续续的娇吟声,令清柳与秋露两人站在门外都低下了脑袋,面不改色。
今夜叫了两回水,彻底结束的时候,叶姝攸便沉沉地睡了下去,脖颈、双腿上稀稀疏疏的布满了青紫。
重了点,宋堇想。
下回还是莫要这般胡闹了。
尤其瞧着她面上的泪痕交错,宋堇有些心疼的将她揽入怀,却忍不住的雀跃,毕竟她是自己的人。
次日卯时。
叶姝攸还未醒,宋堇便已准备去上朝了,离开之时还会轻轻的吻一下她的额,如对待珍宝一般。
寝殿内的婢女小厮们面对这一举动,早已熟视无睹,但还是为叶姨娘感到欢喜,毕竟自己也是簪星苑的人,叶姨娘愈是得到王爷的宠爱,他们出去也能更有体面。
离府前,王大夫向宋堇禀告了叶姝攸与叶韵的身子状况,以及这一段时日来滋补的情况。
尤其听到两人的身子骨都有明显的加强,令宋堇温和地笑着点点头。
“往后皆以她们二人为重,任何珍贵的药材都随意使用,可明白?”
“回王爷,小的明白。”
本以为早朝还会一如既往的度过,不曾想,左副都御史竟然上奏直言青楼女子不可入恭亲王的后院,理应休弃。
那名姨娘的身份,前几日也浮出了水面,毕竟确实瞒不住,但大多官员都心照不宣,保持沉默,不敢直面与恭亲王对上。
已经整整过了十日多,没想到他倒是自己撞了上来。
左副都御史,母后的人。
圣上缄默,朝中的臣子也缄默了,都等着宋堇开口。
宋堇的声线一如往常的温和,却已暗藏寒意,“左副都御史大人有这闲情管本王的后院,倒不如挤点时间去查查自己的府邸。”
左副都御史一脸刚正不呵,尤其前日俞太后的话语又给他的底气,令他对上宋堇,“王爷不妨有话直说。”
宋堇的脸色笑意不减,“也不知为何大人一直捧在手心疼的幼子,与自己毫无相像之处呢?”
对于母后的人,宋堇一向是有礼相待,但若是碰到了姌姌的事,莫怪他不留半分情面了。
瞬间,遮羞布在金銮殿内被光明正大、彻底的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