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小西这个人证,加上血书,以及李尔的证言,李春昀和符锦杀害叶家人的罪名,彻底被坐实了。
另外,他们又加了条罪名,那便是刺杀朝廷特使。
接下来,杜知府又开始审理赈灾银失窃一案。
秦氏和桃花苑的那几个护卫接受审问。
杜知府指着宋苒带人抬上来的一箱箱赈灾银,问秦氏:“这些箱子是在你住的宅子里找到的,是何人放在那的?”
秦氏下意识看了看符锦。
符锦正用威胁的眼神盯着秦氏。
杜知府不耐烦:“快说。”
秦氏瑟缩着身子,怯怯道:“回大人的话,妾身……妾身……是符二当家。”
她最终还是被肃穆的公堂镇住,交代了实情。
符锦愤怒的瞪着秦氏,咒骂道:“贱妇,你敢冤枉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秦氏被符锦吓到,瘫软的坐在地上。
杜知府见状,厉声呵斥:“符锦,公堂之上,你休得放肆。”
他又问那几个护院:“是符锦命你们守着那座宅子的吗?”
几人异口同声的回应:“是。”
“好,现在人证和物证俱在,符锦,你还有何话要说。”
符锦沉默。
一旁的李春昀坐不住了,急着撇清关系道:“大人,我并未参与偷盗赈灾银一事,还请您明察。”
的确,目前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了符锦一人。
杜知府看了眼穆行疏,随即又看向宋苒,似乎要听取俩人的意见。
宋苒站出来,笑着对符锦挖苦道:“什么兄弟情义,终究没有活命重要。
符二当家,偷盗赈灾银可是会遭百姓唾骂的重罪。人家比你少背负一条这样的罪名,可不算有难同当啊。”
这句激人的话很起作用。
符锦听完,当即变了脸色,怒瞪李春昀道:“偷盗赈灾银的主意可是你出的,如今你却要撇清关系,都赖在我一人的头上,没门!
杜大人,李帮主可是盗赈灾银一案的主谋。”
“胡说,明明是你拉我入伙的,怎么说我是主谋!”李春昀愤愤争辩。
杜知府没想到,宋苒三言两句,竟激的李春昀和符锦二人反目成仇,当真是有本事!
这下,有了符锦的指证,加上李春昀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他盗窃赈灾银的罪名也坐实了。
门外的百姓不淡定了,吵吵嚷嚷的都在骂李春昀和符锦狼心狗肺,连朝廷拨给大家的救命钱都敢偷。
民愤难消,杜知府叫了好几次肃静,这才压下大家的情绪。
杜知府赶紧宣判,将李春昀和符锦三日后问斩。
百姓们大快人心,纷纷称好。
就在杜知府宣布退堂时,府衙外响起一道娇软的声音:“杜大人,民女有冤要诉!”
来人是符锦的侄女符婼。
杜大人以为符婼是来替符锦说情的,他好不容易把叶挺一家被杀一案,以及赈灾银失窃一案调查清楚,不想再横生枝节。
于是,他佯装没听到符婼的话,继续宣布退堂。
符婼不甘心,又要大喊,跟在后面的宋泰将她拦住,柔声道:“我帮你!”
说罢,他冲着杜知府招了招手:“大人,震威镖局大当家之女符婼,要替她父亲申冤。”
杜知府认得宋泰,知道对方和宋苒的关系,连忙求助道:“宋特使,您看……”
“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请进来,听听是什么冤情啊。”
“是是是,”杜知府忙命官差把符婼和宋泰放进来。
符婼翩然走到堂上,蓦地跪下去:“大人,民女的父亲被符锦下毒,导致双腿残废,现有人证在,还望大人替我父做主,惩治符锦。”
杜知府憨憨一笑:“符姑娘,符锦已经被判了斩刑,于三日后处决。他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你的这桩案子还要继续告吗?”
“告!”符婼一脸决绝,“符锦犯的其他案子民女不管,但他下毒谋害亲兄长,罔顾伦常,理应受到鞭笞之刑,民女要替父亲讨这个公道。”
“符姑娘说的好,一码归一码,杜知府,劳烦您再审一下吧。”宋苒道。
“宋特使所言极是,下官这就审。”
符婼把当年给父亲下毒的丫鬟麻姑找了出来,由宋泰押到了公堂上。
宋苒还挺好奇,她三哥什么时候和符婼走的这么近了,等下堂后,她定要问个明白。
麻姑当场便交代,是符锦命她给大当家下毒,以此谋夺震威镖局当家之位,只可惜,她下的毒药剂量太小,大当家没死成,她也因此被撵出府。
案子证据确凿,符锦又多了条谋害亲长的罪名,按照东崎的吏法,谋害亲人要处以鞭笞之刑。
杜知府判符锦鞭笞五十,立即执行。
官差将符锦拉到院子,当着所有百姓的面,脱掉他的衣服,用沾了水的刺鞭,狠狠抽打五十下。
围观的百姓看得解气,一个劲儿的喊:“再用力点。”“使劲打。”
待刑罚结束后,符锦的后背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昏死过去。
符婼眼看着符锦被官差拖走,长舒口气,她终于替父亲报仇了。
这时,她想到了宋泰,若不是有对方帮忙,她恐怕到现在都找不到麻姑的下落。
为表达谢意,符婼面带娇羞的走到宋泰面前,柔声道:“宋公子,我能报仇,多亏了你的帮忙。我想请你去荟喜楼吃饭,还望你能赏脸。”
宋泰一脸憨笑:“符姑娘别客气,都是举手之劳。你的心意我领了,但吃饭就不必了。”
符婼神色失落,抿了抿唇:“宋公子不肯赏脸,那便罢了。”
宋苒站在一旁,不小心将俩人的对话听了进去。
她能看出来,符婼请三哥吃饭,明着是为表达谢意,实则却是想跟三哥多些相处时间。
说的直白些,符婼看上她三哥了!
可她三哥呢,就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连人家对他有意思都看不出来。
这样下去,她何时才能有三嫂啊!
宋苒思索再三,决定帮三哥一把,遂上前替符婼解围道:“三哥,符姑娘一片心意,要请你吃饭,你若是拒绝,岂不是太伤人心了。”
宋泰懊恼的抓了抓头,“阿苒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符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
宋苒:“……”三哥啊,你就不能委婉点嘛,这问法也太直男了!
符婼听到宋泰憨憨的问话,忍不住勾了勾嘴,她就喜欢这么直率坦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