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听完黑痦子官差的话,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半晌,他冷声开口:“不管她们曾经是什么身份,你们都没有权利侮辱她们!”
黑痦子官差见宋然如此不识抬举,拔出手中的佩刀,指着他道:“你要是再多管闲事,就别怪我们下狠手。”
“知法犯法,你们觉得没人能治得了你们了么!”宋然指间甩出一枚银针,打在黑痦子官差的膝盖上。
黑痦子官差双腿一软,当即跪倒在地,无法动弹。
另外四个官差见同伴被伤,连忙松开两个女囚,朝着宋然冲来。
顾茗娇趁此机会从地上爬起来,并扶起旁边的烟六娘。
忽然,她发现腰间的佩铃不见了,连忙蹲在地上寻找。
另一边,四个官差合力将宋然围了起来,准备将他痛打一顿。
宋苒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纪柔也醒了,两人一起冲了过来。
官差抽出佩刀,朝着宋然身上砍去,宋然淡定接招,打的得心应手。
见宋苒和纪柔过来了,他急忙出声制止:“你们在一边看着就好。”
顾茗娇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掉在草地里的铃铛。
她捡起铃铛摇了摇。
铃铛发出一阵脆耳的铃铃声。
顾茗娇松了口气,还好,铃铛没坏。
可随着铃铛的声音响起,正跟官差打得激烈的宋然,心脏突然绞痛起来,疼的他冷汗直流,脸色惨白如纸。
官差们见状,一个个露出卑鄙的笑,一起朝宋然攻去。
宋苒发现宋然不对劲,对纪柔道:“我们上。”
“好。”
两人摆出招式,出手又快又狠,将四个官差打的屁滚尿流。
“你们敢袭击朝廷官差,是不是想劫囚。”矮瘦官差见打不过宋苒和纪柔,开始给她们扣罪名,企图吓住两人。
宋苒冷冷一笑,“劫你大爷,今儿你们不当人,我就要把你们打成猪头。”
说罢,她冲向矮瘦官差,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胖揍。
黑痦子官差见这情形,立马想开溜,纪柔冲过去,一剑指在他心口上:“这就想走?事情还没完呢。”
几人的动静闹得很大,很快就将院子里其他犯人及没有参与此事的几个官差吵醒了。
刚醒的几个官差看到同伴被欺负,提着佩刀就过来了。
“什么情况?”为首的胖官差问。
黑痦子官差不屑道:“统领,咱们想跟那两个女囚玩玩,这几个过来多管闲事。”
胖官差一听,抬手便扇了黑痦子官差一耳光,“我看你们是皮紧了,敢动那歪心思,赶紧跟他们道歉。”
胖官差是这些人的头头,他的话,黑痦子官差不敢不听。
于是,他对着宋苒等人道:“各位,对不住了。”
其余四个官差也齐声附和:“都是误会。”
宋苒不想跟官差们闹得太僵,以免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便接受了几人的道歉:“流放的犯人也是人,希望你们以后收敛些。”
话毕,她快步来到宋然跟前,紧张的询问:“二哥,你到底怎么了?”
此刻,宋然表情狰狞的蹲在地上,浑身不断冒着冷汗,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
纪柔已经替他做了检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阿苒,你哥这症状有些古怪,看不出发病的原因。”
一旁的顾茗娇,见宋然痛苦的模样,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铃铛。
“怎么能查不出原因呢?”宋苒不相信。
“你们当然找不到原因了,”劳不休打着哈欠,怀里抱着公鸡,歪歪扭扭的走了过来。
宋苒觉得劳不休话里有话,连忙追问:“老人家知道我二哥为何会变成这样?”
劳不休得意的扬了扬下巴,“那是自然,他啊,一早就中了蛊毒,这会儿是发作了。”
“蛊毒?”
宋苒和纪柔异口同声,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劳不休。
劳不休将公鸡扔在地上,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对公鸡吩咐道:“十五,瞧瞧我说的对不对。”
十五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宋然跟前闻了闻,激动的打了声鸣。
“我就说吧,其实我早就看出这小子中了蛊毒,十五也看出来了。”劳不休得意道。
宋苒紧张的问:“那该怎么解这蛊毒呢?”
劳不休捋了捋胡子,看向旁边的顾茗娇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蛊毒跟她有关,你得让她来解。”
“她?”
宋苒不敢置信的看着顾茗娇。
在她的记忆里,顾茗娇跟二哥从未有过交集,对方为何要给二哥下毒?这毒又是何时下的呢?
就连宋然也一头雾水,他强忍疼痛,对劳不休解释:“在下……跟她……是第一次见面,且与她无冤无仇,她并非给我下毒之人。”
劳不休摇摇头,满脸自信:“老夫才不会断错,你小子中的是噬心蛊,而她手里拿的那叫噬心铃,就是用来养噬心蛊的容器。
一只噬心蛊一生只认养它的噬心铃发出的铃音,铃音一响,便是它攻击宿主的命令。
刚才那丫头摇了下铃后,你是不是就感觉锥心般的疼痛。”
宋然细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他刚才跟官差打得正欢,就是因为听到一阵铃声后,这才疼的死去活来。
想到这,他警惕的看向顾茗娇,沉声问道:“姑娘,我和无冤无仇,真是你下蛊害的我?”
顾茗娇眸色一变,走到宋然跟前,清冷的声音开口:“不知公子和宋光是什么关系?”
宋苒与宋然对视一眼,皆露出警惕的神色。
两人默契的达成共识,绝对不能承认与宋光的亲戚关系,因为眼前这女子认识宋光,或许也知道宋家被抄家的事,他们若是承认和宋光是亲戚,那就表示他们的逃犯身份有可能会暴露。
“不认识。”宋苒替二哥否认道。
顾茗娇松了口气,“公子若是不认识他,那你身上的蛊毒便不是奴家下的。
奴家这噬心铃的确是用来下噬心蛊的,但奴家只把那蛊下在皇城护国公府的公子宋光身上。
他曾经有负于我,我下这蛊是为了惩罚他。而这蛊有个阴毒的解法,便是可以转移到同血缘的人身上,奴家以为你是宋光的亲人,是他把蛊转移给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