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行疏随霍幽朝暗室走去。
路上,霍幽没忍住,向穆行疏问出心中的疑惑:“主子,他们能顺利走出瘴气林么?”
穆行疏沉默半晌,轻声嗯了一句。
直觉告诉他,那女人应该有本事出瘴气林。
“主子,属下还有一事不明,咱们这一路上,一直在暗中观察宋家那位,如今她的一些表现,怎么跟传闻中相差甚多。”霍幽继续问出心中疑惑。
穆行疏轻叹口气,“这也是我想弄清的事。”
说罢,他将手放到脖间挂的白珠上,轻轻转动两下。
这颗珠子,是他母亲生前留给他的,他自小便挂在身上。
母亲曾对他说过,当他遇到有缘人时,珠子便会有奇妙的变化。
多年来,这珠子从未起过变化,直到流放那日,他在城门口初见宋苒,珠子竟然发出微弱的白光。
起初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后来,他一路暗中跟随宋苒,发现她意外落水,当他下河将她救起后,注意到珠子再次亮了起来。
这下他可以确定,只要他靠近宋苒,珠子便会亮。
也就是说,宋苒便是母亲口中的有缘人。
为何是她?
他必须弄清真相。
——
流放队伍出了瘴气林后,又走了一段路,官差突然发现,前面有被人新开采出来的路。
根据地上的脚印来看,应该有好几波人从这里走过。
“看情况,应该有其他的押解队伍也上了遁巫山,只是没跟我们从同一个山脚下上来。”韩修说出自己的判断。
严正赞同,“要是能遇到他们也好,路上还能结个伴。”
“看这天色不早了,咱们必须加快脚程,赶在天黑前找个山洞借宿,不然就有被野兽攻击的危险了。”
韩修说完,便命人快些行动。
众人一呼百应,走的飞快,就怕被野兽给吃了。
宋苒跟在队伍中,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她总感觉这山里安静得过于诡异。
正常来讲,山中有鸟鸣和虫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他们赶了半天的路,非但没听过鸟叫声,连蚊蝇都没遇到过。
至于官差担心的野兽,她更是连影子都没见过。
这也太奇怪了吧。
纪柔也注意到这点,小声跟傅怀夕商量:“这山连虫子都没有,也太奇怪了,我们还是多警惕些为好。”
傅怀夕拧眉,“你也注意到了?这山属实怪异!”
辰哥似懂非懂的听完俩人议论的话,跑到宋苒跟前,拉住她的手问:“姐姐,这山是不是闹鬼啊?”
宋苒一愣,将辰哥抱了起来,贴着对方的小脸柔声安抚:“才没有呢,辰哥别乱想,有姐姐在呢。”
辰哥点头,“有姐姐在,辰哥不怕。”说完,他在宋苒脸上波了一下,“要是有鬼,我会保护姐姐的,我喜欢现在的姐姐。”
宋苒心中有股莫名的感动。
她慢慢将辰哥放回地上。
这时,她发现手腕处那个蠕动的东西越发放肆,竟然在她的脉搏里上跳起了舞,咚咚咚的,十分有节奏感。
不过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觉到疼。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她还真想见一见。
想到这,她也顾不上疼了,直接从空间拿了把手术刀片,轻轻在鼓起的部位划了一刀。
她用的力道十分讲究,既确保不会伤到动脉,又保证能露出脉搏里的东西。
就在她割开口子的时候,她清晰的看到一条绿色的小尾巴,快速的朝着手臂上的血管逃去。
很快,那东西开始在她的周身飞快游走,好似生怕再被她捉到一样。
宋苒懵了,刚才她看到的那条小尾巴,怎么有点像某种藤蔓植物呢。
那东西能钻进她身体里?也太扯了吧!
她自嘲的笑笑,取了些灵泉水,浇在刚才切开的伤口处,下一秒,伤口就自然愈合了,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突然,那个东西好像嗅到了灵泉水的味道,居然又大着胆子,回到了手腕处。
宋苒刚想再来一刀,天空忽然打了声闷雷,紧接着瓢泼似的大雨便从天而降。
“下雨了!”犯人中,有人兴奋的喊道。
“这都多久没下雨了,没想到山上后,竟然能遇到下雨天!”
“下雨可真凉快啊!”
……
人群顿时兴奋起来,全都停下了脚步。
有些犯人从上山起,一直没喝过水,这会儿,他们也顾不得脏了,直接仰头去接落下来的雨水,贪婪的喝着。
韩修不觉得山中下雨是件好事,他不耐烦的催促犯人们:“赶紧上路,若是耽搁了时辰,小心你们露宿荒野。”
说罢,他抽了抽鞭子。
犯人们听到鞭子声,不敢再耽搁,只得继续上路。
这场雨来得不但突然,而且下的很猛,没过一会儿,地面就全湿透了。
山坡本来就陡,如今地面湿透后,满是湿泞的红泥,一走一打滑,走起路来十分吃力。
江婉儿走了几步路,就摔了个狗吃屎,糊了满脸的污泥。
穆时彦见状,赶忙凑了过去,将她扶起,俩人结伴没走了两步道,又双双栽倒,来了个双飞糊泥套餐。
那边,宋家大房的人一起拥着陆氏往前走,可陆氏脚笨,坨还大,只走了几步远就滑倒了。
陆氏重重一摔,直接倒在后边的几人身上,宋浅很不幸的,被压在了最
之前,宋浅因受了鞭伤,伤口溃烂发炎,险些丢了性命,她通过吸取江家女眷的福运,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爬回来,这会又差点被陆氏压死,她那个恨啊!
宋苒坐在牛车上,上头有油布罩着,既不担心会摔倒,又不怕被雨水浇湿,那叫一个安逸。
她就静静看着在她面前作死过的人,丑态百出的摔摔摔,居然有种幸灾乐祸的爽!
一旁的余氏也兴奋道:“瞧大房那帮人的狼狈样,真是太滑稽了!”
傅怀夕见妹妹和娘亲高兴,决定再加把料,他骑马走到大房的前面,猛地一勒缰绳,马儿听到指令尥了下蹶子,吓得大房的人向后一退,脚下又是一滑,纷纷摔了个大腚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