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身上穿着一身绣着龙纹的喜袍。显然,他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自己宫里。宁昭容只觉得心里升起一阵荒唐…而这个日理万机的陛下此刻正如做贼似的,翻进了自己嫔妃的院子。
“陛下不该来这儿的…”
面前的傻姑娘,眉头都快皱在了一起。君墨初习惯了她这副将自己往外推的模样,仍然笑得如沐春风。牵住了这人的双手…她此时褪去了外衣,里面是和自己相照应的红色。君墨初看上去心情不错,宁昭容这样下着定论。叹了口气,这才缓缓道
“陛下不该来臣妾宫里,陛下该去陪皇后娘娘…”
君墨初觉得自己大概是混的最差的皇帝,被自己的皇贵妃赶着去别的宫里。分明他脾气那般不好。若换作他人,他必然是甩袖而去。但对面前的女子,他实在不愿…
女孩儿一双眼眸清亮,此刻,深仇大恨地盯着自己。她这副可爱的模样成功逗笑了君墨初。平日里,她的发丝都是挽起的。此刻,她的头发罕见地放了下来。出奇的乖顺…他很难不想象,女孩在闺中时是何等娇容乖顺。
“皇后休息了,我不能打扰。就麻烦容儿收留我。”
宁昭容刚准备开口拒绝,毕竟她可不想连抢两任皇后的恩宠。虽说林颜姝不一定会像凌依那样对她。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得寸进尺。君墨初却先一步揽住她的腰,将她推上床榻。堵住了她的嘴…
殿内的暧昧气氛在猛然发酵,宁昭容被他亲的脑袋发懵。那双眼眸中似有盈盈秋水。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容儿…你好美…”
君墨初的眼中染上几丝迷离,宁昭容无声叹息。她这张脸当真是长到了这人心坎里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了。看着人这副样子,他真是被自己迷的走不动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君墨初不再翻自己的牌子。而是直接告诉敬事房自己去玉清宫,原本按规矩来说,除非某一位嫔妃有孕。否则就要去皇帝的寝殿伺候。他为自己完全废除了这条规定。当然,如果她就此动心日后也说不定会成为伤害她的利器。..
“陛下…您不该总是到我这儿来的。否则社稷难安,大臣们也会诟病的…”
君墨初解她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一双眼眸晦暗不明的盯着她。这次倒是换的这人皱着眉头了。
“谁给你说的这种社稷难安的鬼话?那些老不死的是活太久了,还是乌纱帽戴的太久了?”
君墨初显然是有些恼怒,看着沉默不语的宁昭容。他软了语气。强压着心中的火。从她身上翻了下来,躺在床上。
“容儿…我有好好治国。如今民众安居乐业。我也提了私库去兴修水利。今年收成好,我还减了利润。私下又派了顾丞相与近臣调查贪污受贿。兵力也足够强盛,就算外国想要攻打也是颇为忌惮…”
他只有做到了这些,只有将朝中势力大多换为自己的。他才敢正大光明的宠爱宁昭容。起初他并不觉得这个人有多重要。可是慢慢他懂了那种动心的感觉后他已经在改了。
这两年他换了不少官员,朝堂之上已经没人能牵制住自己。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前朝无异议的情况下将她放在第一位…
他就算为了这人,也会选择好好做一位明君。他真的在改变…君墨初忽然由心底生出一丝委屈。这样指点江山,威风凛凛的人物。却将头埋进这人的胸膛…万分委屈。
“容儿…半个月了,你都没唤过我。半年我也未曾与你亲近…”
宁昭容听出这人口中的控诉,不由得心软了。她伸手拍了拍着人的背。这人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温顺之辈。能说这些已经是不易,轻叹一声…
“是臣妾的不是…只是接下来半月您该去找皇后娘娘。”
君墨初突然爬了起来,脸上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宁昭容一愣,看着他飞快下床,穿上了鞋子…宁昭容随他一起下了床。听着他喊到
“来人,掌灯!”
这人当真未改他的性子,暴躁异常,显然是因为自己的那句话动了怒。宁昭容来不及穿上鞋子,小绵沉默着将登重新点上退了出去。君墨初沉默着没说一句话。却拿着自己桌子上的笔墨写着什么。
起初君墨初觉得这人赶自己走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到了后来,屡次赶自己走,他迟迟找不到任何缘由。倘若真的是厌恶她大可不必在生日宴上跳舞,也大可不必对自己有什么安慰之举。她不讨厌自己,甚至对自己有一丝好感。但她不信任他…
这段日子他一直在骗自己,觉得宁昭容会忘了一年前的事,可他错了。这人从来没怪过他,却也从来没在意过他…
“阿初,你在做什么…”
君墨初面色稍霁,将写好的东西递给她。或许她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一个随时抽身的承诺。他很喜欢她,也相信这人也会喜欢自己。倘若不喜欢…她倒也不必一辈子就这样困在宫里。
“我给你的承诺…若有朝一日我对你不仁不义。这张纸,就是你安然无恙离开的契机…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弥补。你必然忘不掉那三年的委屈。可你相信我,我会尽我所能好生护着你。”
这位年轻的帝王神色认真,眼睛都不眨的盯着自己。宁昭容不是没有听到过这人对自己承诺这些…只是今日…
“永远作数,我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