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蓓蓓脸上的手印,她赶紧走过去用手摸着蓓蓓的脸,沉着脸对袁华说:“她做得不对,你说就说嘛,咋动手就打,你打她下那么重的手,你看,把孩子脸都打肿了。”姐姐对女儿满眼都是心疼。
蓓蓓斜睨了一眼袁华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喜欢我姨夫,怎么了?我难道没有喜欢他的权利吗?你整天忙的不见人影,你对我姨夫都做了什么?你还有没有把他当成丈夫,你对他关心多少,了解多少,她有多累,多辛苦,你知道吗?”
蓓蓓说着一脸义愤填膺,感觉她就是普度金长东脱离苦海的圣母玛利亚。
我姨夫她现在喜欢的是我,他根本都不喜欢你了,说你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说你除了工作挣钱,就是一个冰冷的机器。”
“蓓蓓,你胡说什么呢?你跟你姨夫怎么了?”
袁华看了一眼蓓蓓,转过头对姐姐说:“你女儿跟我的老公两人睡到一起了。他们在家这么长时间你难道不知道吗?”袁华大声质问姐姐。
“我不知道呀,我每天晚上睡得很早,我睡觉又沉,我真不知道呀,蓓蓓,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他是你姨夫呀,你这孩子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呀,你气死我了。”
说着姐姐痛心地拽着蓓蓓的肩膀用力地摇晃了两下。她突然走到金长东的跟前,用手在他的身上胡乱地拍打着,“你真是个畜生,我女儿才这么小,你就打她的主意,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她又哭又打,金长东伸出胳膊挡着她,害怕打到他的脸上,他还害怕破相呢!
“蓓蓓跟我的时候,她又不是第一次,蓓蓓说她上高二的时候,就跟别的男人有关系了。”金长东一边躲着姐姐的拳头,一边毫无廉耻地说道。
这个时候,房间突然安静下来了,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姐姐也停止了扑打金长东。过了一会,蓓蓓突然捂住了脸哭起来:“谁让你把我告诉你的话说出来,那时候我不懂事,被人甜言蜜语骗了,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才把我的秘密告诉你的,谁让你说出来,还让她们知道?”蓓蓓哭着指着她妈妈和小姨。
袁华做梦都没有想到,命运之神,喜欢热闹,还喜欢嘲弄人,他们每每令人可恼的,给伤心惨目的悲剧,掺进一点滑稽的成分。
她看了一眼蓓蓓跟金长东冷笑了一声问到:“你们俩想让我干什么?”
金长东赶紧走到袁华跟前,用手拽着袁华的衣袖说:“华华,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离婚,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跟你离婚,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跟蓓蓓这件事不是我....”
金长东刚说到这里,袁华出其不意突然啪啪两个耳光,甩在金长东的脸上。
他呆愣愣地看着袁华,这是袁华第一次打他,也是第一次给他发这么大脾气。看着袁华一副冷若冰霜的脸,他放下拽着袁华衣袖的手,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姨夫,你不是说你喜欢我活泼可爱,青春有活力吗,你说你都不喜欢我小姨了,因为小姨是你的初恋,还给你生了糖糖,你跟小姨是亲情加上同情才凑活着过日子,才不跟她离婚。这会你又说你就爱我小姨一个人,你到底爱不爱我?”没想到蓓蓓竟然皱着小脸,跺着脚质问他。
那一张小脸委屈巴巴的,袁华气得胸口起伏,说不出来一句话。
“你这孩子,是吃错药了,你怎么能干出这么荒唐的事,还不闭嘴,你别说了!”姐姐的脸有点红,有点慌乱,她指着蓓蓓恨恨地推了她一把。
“我想过了,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你跟我小姨离婚,过两年,我大学毕业就嫁给你。姨夫,我愿意嫁给你。我故意把头发留在床单上,把内裤丢在床底下,就是想让小姨发现,成全我们。”她有点得意地说着,就像抢了别人的糖,还对别人说,谁让你把糖不送给我?
“蓓蓓你别乱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离婚?我从来没打算跟你小姨离婚”。金长东摸着还有点红的脸,怯怯地看着袁华的脸小声说道。
“金长东,不管怎么样,你也要给我们蓓蓓一个说法,你得为我们蓓蓓负责。”这时姐姐开口说话了。
袁华诧异地看看面前这三个人。
“姐,那你说,让他怎么个负责法?”袁华没好气地把头转向姐姐。
姐姐呆在原地,半天没吭气,突然她顿了顿,开口说道:““华华,既然事情发生了,也挽回不了什么了,但是也不能让金长东白白占了我们蓓蓓的便宜。要不就按蓓蓓说的吧,大学一毕业就跟金长东结婚,反正蓓蓓已经是她的人了,再怎么闹腾,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呀。”
袁华没想到姐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姐姐竟然让她把位子给自己的女儿腾出来。
她知道姐姐疼爱蓓蓓,基本对蓓蓓都是有求必应。这几年她也赚了不少钱,对蓓蓓也出手大方,蓓蓓的吃穿用度一点也不比别人差,蓓蓓穿的衣服几乎要比她女儿糖糖的衣服还要贵,他知道女孩子长大都喜欢漂亮。
蓓蓓这两年确实也有虚荣心,什么都要好的。这几年因为姐姐把家里打理得很好,让她少了很多的后顾之忧,所以她对这个外甥女几乎是有求必应。没想到这几年自己的付出,就像东郭先生和狼。
把她养大了,竟然先学会咬她,此刻她的心碎成一缕一缕的。伦理道德已经让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扔到了墙角。
“我不会娶蓓蓓的,当初我也并没有强迫蓓蓓,是她自愿上我的床。我也不会跟袁华离婚的,我可以给你一点精神补偿。”金长东讪讪地说。
“一点是多少,我们蓓蓓的精神补偿你准备补偿多少?”姐姐说着嗓音尖锐起来。
袁华看到姐姐跟金长东说的话,她有点愕然。
她全身就像冻住了,坐在床边,浑身发抖,她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想再说了。
她真的身心俱疲,她最爱的外甥女,毫无廉耻,忘恩负义,没有一点愧疚地站在这里跟自己争男人,姐姐呢,一句话都不帮自己,先为自己的女儿争权益。
她冷眼看着自己最亲的几个人,正在把亲情瓜分得四分五裂,把自己的心也在慢慢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