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啸的风声响彻在密林之中!
“什么人!?出来!”
将名椎川包围的野伏众顿然阵脚大乱,神色慌乱的喊道。
但眼下的情形,名椎川比他们更慌。
【啧……新的潜伏者么……】
【暂时不知道是敌是友,还是以周旋为主。】
快速地瞥了眼身后的海崖,其高度足以让名椎川尸骨无存。
“只有一战了么……”
轻声低喃着,眼中逐渐浮现出一抹狠厉。
生死,往往最能激发一个人的潜能。
“锵!”
亮银的太刀挥出,在幽幽林光中闪耀着银光!
“锵!!”
一击未成,名椎川再次高举长刀,自上至下劈了过去!
“噗呲!”
刀刃没入血肉,与之而来的便是哀嚎。
“啊啊啊啊!!”
然后,便是枭首。
“咕噜咕噜……”
直到一名野伏众人头落地,腹背受敌的野伏众才反应过来,当即向着名椎川冲去!
对他们来说,林中的神秘敌人威胁更大,但既然是来营救眼前的青年的,只要将其挟持,自然会让对方投鼠忌器。
就像挟持天目十五一样。
毫无疑问的,挟持名椎川无异于是最好的选择,然而……真的会如他们所愿吗?
“噗呲!”
刀刃砍在肩膀上,只要稍稍偏移便会割断喉咙!
饶是如此,名椎川的刀法却是愈发大开大合,甚至说是疯狂都不为过。
“锵!锵!!锵!!!”
数道金属的爆鸣声接连传来,那把被麻子哥视作珍宝的长刀已经布满缺口。
但效果是显著的,名椎川这种以伤换伤的打法,同样被野伏众们所忌惮。
即使这群野伏众的层次,比白狐之野的那六个人强上不少。
但只要是人,就会怕死,更何况眼前的野伏众们并非同心协力。
他们可以为了利益放弃一切,但这个“一切”当中,首先要排除生命。.
谁都不想当那个出头鸟,被困兽犹斗的名椎川乱刀砍死。
就这样,气氛竟是诡异地寂静了下来。
“呼啊……呼啊……”
名椎川用力地呼吸着,胸腔如破败的风箱一般剧烈的起伏着。
听着林子内的喊杀声,他极力维持着清醒,不敢有半分大意。
那道呼啸的风声却是逐渐平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是人的肉体倒地的声音。
没有刀刃间的碰撞……没有临死前的哀嚎。
只有一个又一个身体的倒地。
“呼……”
名椎川再次喘息一声,眼前的事物却是不可控制地恍惚了起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却是已经被染血的伤口覆盖。
名椎川很清楚自己此时的状况,这是失血过多的前兆,他的身体正在发出警告。
若是不及时处理,哪怕眼前的野伏众不动手,自己也会死在这里,只不过是时间上的早与晚。
“哈哈哈哈……呵呵哈哈哈哈!!!”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忽地,名椎川露出一抹喋血的笑容,配上那浑身浴血的身体,犹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嗖!嗖!嗖!”
三道极为细微的破空声几乎连成一串,弩箭从名椎川的弩机射出,向着包围他的野伏众飞掠而去!
然而,兴许是状态不佳,只有一发命中,大约是一人的肩膀处。
而这,也彻底暴露了他油尽灯枯的事实。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一起上!”
“看老子杀了你!”
“八嘎!那位说了要抓活的!你就不怕血岚……”
眼前的事物愈发模糊,耳鸣声将野伏众的话语声掩埋。
看着那群野伏众一涌而上,名椎川用尽最后的力量向前挥刀。
“啊啊啊啊啊啊!!!”
…………
待到名椎川醒来,自己身上已经绑满了绷带,让他几乎不能活动。
名椎川尝试着坐起身子,但绷带的阻隔以及伤口的牵扯,让他第十七次打消了这个想法。
用有限的视角侧眼看去,屋子的陈设和家具都极为考究,古朴典雅而又不失大气,大概是某个富贵人家的房间。
甚至房间的主人还贴心的点上了熏香,闻起来倒是心旷神怡。
【所以……谁救了我?】
【当时的情景来看……是林子里驰援的人么?】
还不待名椎川细细思索,一道娇小的身影推开门扉,悄咪咪地走了过来。
然后,和名椎川大眼瞪小眼。
“呜啊……你醒了?”
有些稚嫩的童声从床头传来,话语中带着几分困倦。
吃力地侧头看去,名椎川看到了……
一只狸猫的耳朵!!?
名椎川:Σ(?д?|||)??
“你……是什么东西?”
揣怀着对狸猫妖精的敬畏,名椎川问出了这个自认为不失偏颇的问题。
“真是的……谁是东西啊!”
“早柚才不是东西……呸呸呸!”
“早柚……你的名字吗?”
由于此时的视角只能看到狸猫的头顶,名椎川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是人啊……我是人啊!”
“才不是什么狸猫啊!”
那狸猫……哦不,那自称早柚的小女孩蹦了起来,尽管只有一瞬间,但名椎川确实看到了她的脸。
“原来如此……是你救了我么?”
名椎川刚想表示感谢,却是听到早柚又说道:
“不是我,是我的同僚们。”
“同僚?仔细一想,确实也很合理……”
“你早就跟着我了,对么?”
名椎川思索良久,忽地想到了那夜匆匆一瞥的狸猫……哦不,早柚。
“哼……跟家主大人说的一样,果然非常敏锐呢。”
名椎川很知趣地没有往下问,以此时的情形,若是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只怕下一刻就会去陪胖子熬鱼汤。
似乎是看出来了名椎川的窘迫,早柚安抚似的说道:
“安心吧,既然我们把你救出来了,自然不会做那些小动作。”
“……至少现在不会,对么?”
“真是的……你这一副总有人想害你的心态是怎么形成的啊!”
名椎川并未再度言语,只是将头偏了过去,继续看着那天花板。
总有人想害他的心态么……
大概是从迁徙之后开始的吧。
【不管怎样……好好睡一觉吧。】
如此想着,名椎川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