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秋染捂住左半张脸,神色凄哀。
沈从文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果然跟你母亲一样能作妖,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情?要不是你打那主意,会被送去烟柳之地吗?”
“沈秋染,本相告诉你,若不是选择烟柳之地,那就是男死牢!你进去了也别想出来!你该感谢本相,让你还有机会出来,不用给那些罪大恶极的人享乐,明日,你便收拾收拾,滚出相府!”
沈秋染恐惧地瞪大眼睛,“不,我是相府小姐,不可能离开相府的,父亲,你别赶我走,我会听话,我会听您的话,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的话无疑是又一次提醒沈从文不愿想起的事实,今日若是南阳帝的心情差一点,他都要倒大霉。
他抬手,毫不怜惜地又甩了她一巴掌,“沈秋染,之前你答应的,若是东窗事发,你就会主动离开丞相府,不会连累我,如果明日起来让我发现你还在,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沈秋染一张脸被打得生疼,心中的恨意滋养着,无限地放大,她恨透了这个相府里面的每一个人,包括这个所谓的父亲。
但她知道,要是离开了丞相府,她将什么也不是,光靠着这张脸,还有以前学的那些才艺,又要怎么生活?
沈秋染直接抱住了沈从文的大腿:“父亲,我错了,求你别赶我走,以后我就待在倚月苑里,不出门,不会碍着你的眼,也不会让你丢脸的!”
沈从文一脚将她踢开:“休想!”
“沈从文,我是你的女儿,亲生的,你果真要对我这么狠心吗?”沈秋染绝望了,眼中的恨意不再掩饰,放肆地迸发出来。
“本相才没你这么丢脸的女儿。”沈从文眼神冷漠,看着她的眼神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沈秋染冷哼一声,道:“我不是你的女儿,那谁是?沈轻言吗?她的母亲南宫璇就是个贱人,你敢保证她是你的种吗?还有,你凭什么指责我,若是你早下定决定解决了沈轻言,我也不会闹到今日这般模样,我这一切,都是你们害的!”
这番话,沈轻言完完全全听入耳中。
她有可能不是沈从文的女儿?
这点,原主没有记忆,但如果沈从文真的这么怀疑,加上他的利己性子,原主以前过得那么惨,那完全解释得通。
“沈秋染,本相恨不得想杀了你!”沈从文眼睛猩红地瞪着眼前这个女儿,她依旧美艳,经过男女之事后那模样似乎长得更开了些,这样的女儿,本应该是帮他巩固政权的极好工具,只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如若不是在沈秋染的脸上能够看到一些像他的特征,为此,他才没有动手。
但是对沈秋染的包容,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那你杀啊,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就算我外祖家不找你麻烦,我的哥哥回来后也会找你的麻烦!”沈秋染预见到自己未来的黑暗,所以想要来个鱼死网破,“明日就是大年初一,若是你敢把我赶出去,我就去街上乞讨,让所有人都知道,沈丞相是个怎么样的人!”
“沈达。”沈从文被她的话气得喉间一阵腥甜,他这个人最注重的就是面子,沈秋染已经丢了他的面子,若是她敢这么做,依旧是丢着他的面子!
“相爷。”一直不敢说话的沈达听见吩咐才站了出来。
“把二小姐禁足在倚月苑,日夜让人看守着,若是踏出一步,就把她的腿打断!”沈从文道。
沈秋染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总算是留在丞相府,不用留宿街头,她就会有翻身的机会。
只是下瞬间,沈从文又道:“等郾城那边的人过来拜年的时候,再把她带走!”
“是。”沈达道。
“不,你不能送我到郾城!”沈秋染挣扎着。
沈从文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沈达看着还要哭闹的沈秋染,提醒道:“二小姐,去郾城,总比流落街头好。”
沈秋染一愣,随即捂脸哭泣。
沈轻言听完这里面的动静,心中盘算着一些事情,回到翠竹苑后,直接躺下。
一直到子时,她才坐起来。
推开厢房的门,沈轻言看着守在那里的冷秀,问道:“沈从文在岩松院吗?”
“是的,大小姐。”冷秀点头,知道她今天还要去找沈从文麻烦,便一直在这里等着。
“走吧,今日应该是最后一天了。”沈轻言带着她快步往岩松院去。
今日,厢房的门与窗户依旧是关着的。
沈轻言从窗户的小洞中撒入迷药后,才对冷秀说:“你去房顶掀瓦,进去给打开门。”
冷秀注意到她的兴致不高,没说什么,点了点头,飞身上了屋顶,掀开瓦片后直接跳进厢房内,给沈轻言开门。
“去外面等着吧。”沈轻言今日有重要的事情要审问沈从文,不想让别人听见。
“奴婢遵命。”冷秀褪下。
沈轻言走到榻前,这次没有往沈从文的嘴里塞东西,而是银针飞快落下,结出一个针阵。
“沈从文。”她的声音轻淡,如同从异世传来的一缕声音。
沈从文的身体猛地一哆嗦。
“沈从文,接下来,我问你答,若是你敢撒谎,我就撕下你的脸皮,听见了吗?”沈轻言询问,以往那几晚的针阵对他的神经与意识有一定的摧残效果。
就在白天的时候,她看着沈从文的怂样,突然想起在前世的时候,自己曾经帮助国家处理过一个棘手的问题,用催眠的手法让嫌疑犯每晚梦见最害怕的事情,连续几日后,嫌疑犯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她再用最简单的催眠方法把他的犯罪过程给套了出来。..
当然,这个办法她也只用过一次,如果不是那人做的事情十恶不赦,警方怎么也找不到指证他的证据,她也不会用这个办法来对付对方。
那次,她把话套出来后,警方很快根据套的话找到了对方犯罪的证据,最后那人被判了死刑。
“听见了。”沈从文木讷的声音响起,把沈轻言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沈从文,当初南宫家灭族,是你动的手吗?”她低声问着,声音哑然。